苏玉玄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被窝中,放眼望去,每个看似不经意的摆设,实际都是主人精心设计过的,每一处,都被布置的非常淡雅,显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正想翻身起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赶紧闭上眼睛,这个举止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三天已经过了,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这是个很陌生的男子声音。

“谁说三天过了!你会不会数日子,还是说你在诅咒苏姑娘不要醒来吗?小心我告诉公子。”女子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

“苏姑娘不醒过来,你也不好向公子交待,还是先担忧下自己的处境。”男子好心的提醒着女子。

“要你多事。”女子的声音有些不悦。

良久,外面都没在传来说话.声,想着外面的人大概走了,苏玉玄重又睁开了眼。听那两人的口气,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们口中的公子又是谁?是为自己留下药的那个人吗?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的,他们就不怕救了她惹来朝廷的追查?

玉风呢?他此刻是跟她一样躺在.这里的某个房间,还是在去西北的冰封之地?

她很自私,在要出发的前一个.时辰,她终是吃下了那粒药丸,不是明明想好的,她会跟玉风一起去那冰封之地,为何要在最后临阵退缩,不住的劝说着自己玉风也会有那药丸,玉风已吃下了那药丸。

呵!之前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小怕死,都是死了两回的人了,仍旧是怕着死,她果然是很自私呢。

紧紧了拳头,她要找到爹,还有玉风,老天既然让她.生存下去,她就要弄明白爹的事情,要妥善的安葬爹,要找到玉风,这些都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透过半开的窗户可知,已是黎明时分,夹杂着冷.空气的晨风飘进屋内,同时还有些朦胧的阳光射了进来。

漆黑一片的天.空渐渐变得淡了、薄了,浓重的蓝,淡淡的紫……然后是红色。苏玉玄仿佛被这绚丽的光景夺取了全部注意力一样,静静地凝视着染上淡红色的天空。

佛晓的景色,自从降临到这个朝代,未曾再见过,每日总是晚睡晚起,过着米虫的生活。在原先的那个时空之时,她经常会拉着好友一起登山看日出,如今在想起来,原先深刻的记忆早变得模糊不堪,仿佛那只是上一辈子的事,亦或只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可此时亲人都不再身边,连生死都是不明的。

苏玉玄轻轻的一声叹息,就在此刻一丝箫音传来,箫音起初飘渺悠远,似有似无,渐渐的又似叹人生如梦,唯有孤寂。

箫音不知何时已然停止,苏玉玄的眼中尽是迷乱,哀愁,那个**之人的哀伤竟也能够如此深刻的打动她,她似能体会到那吹箫人的孤寂,无奈,压抑,隐忍,这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吧。

她是不是该去找那个吹箫之人,共饮一杯,一醉解千愁?

行动快于思考,她已然下地,又快速的打开了房门,蓦然怔立,这不是客栈或者别院,是一条船,正停在岸边,可笑她竟会认为她住的是kao水的地方,原来她根本就是在水上。

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任何人影,这时辰都该是在睡眠中,也唯有自己跟那吹箫人会睡不着,吹箫之人是这条船上的人,还是路过此处的人?

这个答案恐怕她是不会知晓了,至少目前她是不能够知道了。

望着水面,有些出神。

船将要驶向哪里?她此时又在何处?

天色越来越亮,苏玉玄就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久久不曾动过。

“苏姑娘你可醒了。”一个带着欢喜的陌生声音响起,“我就说你今天会醒过来的,李长又赌……”女子忙掩住嘴,转开话题“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先把这碗药喝了,我给你去拿碗粥来。”

“三天?没想到竟昏睡了这么久。”苏玉玄略微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救你的是我们家公子。”说话间那女子把药碗举动苏玉玄面前,“我叫红袖,以后你直接叫我红袖就好了。”

苏玉玄朝后退了一步,“那你也别叫我苏姑娘了,就叫我小玄吧。”略一沉吟,又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的?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家公子又在何处?”

“小玄,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要让我怎么回答?”红袖好笑的摇头,“你仔细想想,我们可是见过面的,我还帮过你,不记得了吗?”

苏玉玄瞧着红袖的脸,突然间为想到的事情感到震惊,指着红袖,“你……你是那个女档手?”眼前的红袖跟那日见到的红袖差别太大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起来了?你一定很奇怪我的身份吧?”红袖见苏玉玄点头,把药碗送到她的嘴边,“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

苏玉玄笑得很勉强,用手推开药碗,“我很好,又没病,喝什么药。”

“看来小玄真的是怕吃药呢。”红袖咧嘴一笑。

苏玉玄拖口而出,“你怎会知道的?”

“把这碗药喝下去,我就全回答你的问题。”红袖又把药碗送到苏玉玄的嘴边,“良药苦口,没病吃着补身子,有病吃着治病,没一点坏处,这药碗里我还特意加了好几勺糖,保证不会苦。”

看着黑乎乎的一碗药,苏玉玄的脸都皱起来了,小声嘀咕道:“早知道还要喝药,宁愿在多睡些时日。”抬起头带着希冀的目光望向红袖,“我们打个商量,你把我打晕,然后在把这碗药给我灌下去。”

红袖坚决的反对,“不行,你可是公子的客人,要是把你打晕了,到时公子是要怪罪于我的。”

苏玉玄愣了愣,“你们家公子是谁?我可不可以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