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已经厌倦了听你狡辩!你给我闭上嘴!”盛怒中高高抬起了手,转即却僵在了那里。

猛然一抬头,不可置信的东莪哑言的看着他:怎么?难道他还想打我吗?打吧、恐怕此时啃噬着内心的痛楚比任何体罚都疼痛。

顷刻的呆愣,叶布舒重重的放下了手,却为此引发了更多涌上心头的痛恨。恨她的不忠也恨自己的心软、恨泰博儿奇曾说过的那件事也恨自己的兄弟竟然也cha了进来....这些冲撞在他内心的仇恨终于把他的怒火无情的推上了巅峰。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眸“噗”窜出两团火光,在东莪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一把将微微颤抖着的她拦腰抱起。

“你——要做什么!?”

“做爷该做的事!”

“不——”

话音未落东莪已被毫不怜香惜玉的重重扔在了床榻上,床帏纱幔半遮半掩的谢绝了所有朦胧的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得到他带来的气压,就像暴雨倾盆之前的闷热一样让人窒息。半撑起了身、她痛苦的揉着被摔痛的背部,来不及喘息和思考,黑暗中叶布舒带着风雨欲来的暴戾将她推倒在床压下身来。

“不要...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闷声被他疯狂的亲吻堵上了嘴,随即被他移到襟边解着纽扣的手拉燃了恐慌的引线,东莪甩开脸来拼命的挣扎却感到他的进攻也越来越凶悍。似乎他有限的耐心已在朝服那些繁复的纽扣上耗光,xian开衣襟面对那薄薄的内衫,他两手齐用的一撕,随着“嚓”的一声响,东莪尖利的哭声响彻在了屋内。

伏身紧贴上那让人癫狂的.锦绣峰峦,他不想再被她的哭泣绊住讨伐的铁蹄。这城池本是他的,却从来未曾向他俯首称臣的打开过城门,他一味的容忍和等待没有换来花开的姣好,却等来了攀爬上墙头的背弃,那他还等什么?等着被人耻笑吗?

他不容反抗的拉高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上。是谁曾说过女人的力量是永远无法跟男人抗衡的?他单手扣着那对酥滑的手腕,不紧不慢的解起了自己的扣子,竭力挣扎的东莪却丝毫无法移动,想不到额娘对她说过的话今生和战场无缘的她竟然会在自家的**体会到。片刻之后他那滚烫结实的身体携着潮热的汗贴了上来,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掠夺的意图,随之抚上胸来的手更是以城主自居、恣意抚弄无所顾忌...东莪哭喊着哀求起来:“不要——叶布舒!我求求你!我害怕!我害怕!你快停下来!”

这凄婉的求饶顿时拖拉住了.他的进攻,那些密集落在她身上的吮吻乍然停止,可是只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在东莪充满了希翼的静默中他竟然将她两颊一捏迫使她张开口来,用他的唇舌封住了即将有可能更多的哀求。

她那被堵在喉间的悲泣、泛滥在脸庞的眼泪,合着.反反复复纠缠在内心的矛盾狠狠抽打着他,感到内心深处为她专属而生的温柔就要骑上肩头遏制这场掠夺。他不甘心的借着焚身的欲念不容自己回头的攻进了城。只听到那堵不住的哀叫夹着抽泣断断续续........他的心痛和他的满足将他变态的情绪渲染到了极致。

“小德子、福晋起身了吗?”

“奴才小德子给四爷请安!回四爷的话、奴才担心福.晋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要禀告王爷把太医请来给瞧瞧?日上三竿都不见主子起身、奴才在门外唤了半天愣是没人吭气儿啊!”小德子迎上前来打了个千,压着嗓子满面愁容的说。

“病了?我不就是去给王爷请了个安吗!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睡着啊?”叶布舒心头一紧、昨夜自己酒后的暴行浮上了心头,竟然让这个大男人红了脸,他快步跨入厅堂,犹豫的一顿继而急切的xian起门帘进了厢房:“——福晋?”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沉寂,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严严实实的布团子,天气热得让人焦躁的晌午时分,她竟然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布团团,她是想把自己活活给闷死吗!?

这门窗紧闭的厢房,似乎还关了满满一室的绮丽春色,那暧昧的气味仍隐隐缭绕在四周,这一切不着痕迹的让叶布舒重新跌入了昨夜那场风暴中。

在这绝无回应的沉默里,他僵在门边情绪复杂的望向床榻,昨夜的事历历在目的不断在眼前重演,随着令人血脉喷涌的回忆,导致那场风雨的源头却也鬼祟爬上了他的心头,所有愧疚和痛惜渐渐抽离:谁亏欠了谁?谁欠谁一个解释?元月大婚、七月才圆房!难道还不够宽厚,还不算仁义?

眼见着所有绊住他脚步的柔软都烟消云散,他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那布团**的一抖,轻轻翻了个白眼满以为自己的腔调会不以为然,叶布舒拍了拍紧紧用薄被裹着身子的东莪说:“想被闷死啊?不热吗!福晋快起来了,要传膳了——”意外发出这温柔得怪恶心的声音,布团抖得更厉害了,叶布舒更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重重闭上眼睛,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窝囊,叶布舒没了好气儿,却并是因为布团子的抖动而是因为自己不听使唤的嗓音。他伸手用力拽了薄被一把:嘿!居然没拽得动!里头的人倒是筛糠一样抖起来....

“你干嘛啊!又不吭气儿、又没完没了的抖!是病得厉害还是怕得厉害?!”说话中叶布舒再一次带着必然的决心猛的拉开了薄被。

“啪”一个响得不能再响的耳光甩上了他那英俊的脸,本来应该勃然大怒的“爷”却在挨打之前就已经被眼前白花花的一团香体玉肌惹得傻了眼,痴坐在那里三魂七魄都还没回笼。

仗着白昼来临给她撑腰,新仇旧恨一起算的痛下了狠手。没想到他这个“魔鬼”白天也敢这样放肆...xian开薄被那一瞬间,东莪撑起身来啪的赏了他一个耳刮子,猛的夺回了薄被掩在胸前,她恼怒的眸子里噙着畏惧却依旧鼓起勇气一字一顿的说:“叶-布-舒!我-恨-你!永远!”语落她逃也似的又倒下了身去躲进了薄被中。

“怎..怎么..不穿衣服...”

被她那“咚”的一声倒下身去惊醒,叶布舒终于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结结巴巴的说。出于蒙头遮体带来的幼稚安全感,被子里的人有恃无恐的闷声吼道:“你滚!你...你把衣裳都撕破了....还穿个屁.....”

这闷声闷气的吼声以一丝呜咽结尾,经过提示大彻大悟的叶布舒顿时心生起了怜悯,下意识在床榻上一阵摸索果然拎起了残破的绢丝碎片来,他忽然抛开所有芥蒂的懊恼起来: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这内衫怎么跟遭遇了深山的狼群一样惨不忍睹........

愧疚中他又听到自己那把恶心得可以的声音讪然着结巴的说:“内衫...破..破了,你也该把袍子罩在身上嘛.....你...你怎么能光着...身子嘛!”说罢为了证明她的朝服还是完好无损的,他竟然伸手撩起了被丢在床榻内侧的朝服来。

“你走.....!!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被子里的人自持有安全“营帐”的保护痛快淋漓的发泄着情绪,却猛的感到他好像提到了自己的朝服,顿时慌张的伸出头来大喊:“别动我的朝服!”说完四目相对的一愣,那成王败寇被惨遭掠夺的恐惧和羞辱又浮上心头,东莪腾的红了脸,立马钻进薄被中再也不敢尝试和他面对面了。

朝服怎么了?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叶布舒那茫然的表情几乎就要让人想起曾经那个平和纯真的四阿哥了,可毕竟时过境迁,在岁月的摧残下他早已拖离了曾经的轨道。他的茫然转而成了疑惑继而非常让人惋叹的浮起了猜忌,虽然他的猜忌丝毫没有头绪,他却已武断的带起了森寒的表情。谁让她带来了那么多痛苦和意外给他,旧伤还在隐隐作痛、新伤又来了!这怪得了他多疑狭隘吗!

阴霾的拿起她的朝服来里里外外查看,没想到结果不但出乎他的意料,更是一个耳光刮在了他的脸上,他愕然的感到自己被泰博儿奇骗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难道真是遭遇炙热的感情便能轻易蒙蔽一个人的智慧吗!?那曾垫在她身下的朝服上班班血渍扎眼的宣告着他一直以来的错怪。

对昨夜的愧疚接踵而至,那愧疚带来清晰的画面围攻着他,他的粗暴、他的强取豪夺、他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他甚至在遭遇阻碍时根本没去细想的硬闯到底......

“啪”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继而叶布舒悔不当初的摸了把头顶,翩翩潇洒的四阿哥居然借用了满面络腮胡的英亲王阿济格常用的动作,真是足够将他那难言的心境惨不忍睹的诠释了出来。

“福晋...”

“你走啊!”

“福——”

“奴才李福顺叩见四爷、四福晋!王爷差奴才请二位主子到世子的园子里用午膳!”

李福顺那一把嗓音还携着主子大婚的喜气,抑扬顿挫的响彻门外。房内的两人都愣了:什么!?衣裳都没得穿,还要去见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