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被“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它既是贵重的药材,也是极品香精的原料。有兴奋呼吸、加速脉搏、升高血压和强心的作用,能治中风不醒、痰迷心窍、心腹暴痛,跌打损伤等症。但是因为它能活血通经,止痛,催产,因此孕妇忌用。

为了秘而不宣的将“麝香”事件查个水落石出,不得不联合“敌人”的力量,放下一切芥蒂悉心合作,叶布舒和泰博儿奇这一对情敌,因此休了战。

当叶布舒提出了他对香儿的质疑时,泰博儿奇拍案而起,毫不迟疑的主张立即铲除“隐患”。他的那种态度让人感到他更倾向于秘密的“彻底清除”。

面对叶布舒怔怔的眼神,泰博儿奇冷笑一声说:“怎么,难道是这个丫头锲而不舍的引诱,让咱们的四阿哥动了心?你不舍得吗?”

听到这样的话,叶布舒一愣之后失笑的说:“你和东莪倒像是一对兄妹,不但一样的主观且也一样的偏激,好似只要你们往跟前儿一站,一切真理就在那一方乾坤阔嘴里!如此相似不是兄妹是什么?难怪今生无缘做夫妻!”

“别埋汰人了!说正事儿吧!”

听得泰博儿奇那充满恼怒.的话语,叶布舒不禁卑鄙的乐了,终于有名有实的成了“胜利者”他将那轰轰烈烈的cha足抛在了脑后。侧目欣赏着对手的“困兽斗”,片刻之后他带着一丝俊逸的笑缓缓说:“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埋汰你的意思。你其实不了解她,所以你以为我在故意刺激你。不过你们真的是很像,甚至你和我的岳父睿亲王,也有颇为雷同的地方。看来你跟我福晋一家,前世应该有什么纠葛,此生难以轻易了断啊!我这样说,你总能接受了吧?”

被叶布舒开口“岳父”、闭口“福晋”的.那股子得瑟劲儿,搞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泰博儿奇“啪”的一声啪响桌子冷冷说:“有人说你是才子、我承认!可有人说你是君子!我真是怀疑到了极点!你这样的人也配称为君子!?废话就别再说了,你到底想怎么打算?是自己处置,还是我来处置?!”

讶异的一愣,叶布舒松开眉头.认真的望着泰博儿奇,他的心里微微感到愕然:他来处置?他怎样处置?一刀杀了她?若她凭空消失了,怎么给太后交代?他是想害得他们俩都坐事削爵吗?!既然局势不容乐观,那么行差踏错的结果必然就是引来灭顶之灾,他俩一旦身陷囹圄,岂不是渔翁得利便宜了硕塞!

一抬眼对上那双等得不耐烦的蓝瞳,再次发现他.和东莪类似的地方——又浮又躁!“耐心”这个词好像跟他们绝缘!他不禁面带苦笑的暗叹:曾经的他们、不会是因为“照镜子”带来的认同感,才走到了一起的吧?那段懵懂的感情就因为“第一次”的优势而刻骨铭心了?那岂不是自己也太冤了!难道表白就真的那么重要?难道自己就输在了“闷”字上头!?

“泰博儿奇,既然咱们是‘盟友’,我没道理完全将你的.提议置之不理,但是你也没理由一意孤行。既是如此咱们综合一下吧,我会着手将这隐患清除,不过你不能干涉、不能过问、也不能——,总之我要她活着。”

“好!你只有三天时间,过时恕难从命!”

“——你的性格,确实跟我的福晋、很像!说不定你们前.世就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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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记得,这.句话之后泰博儿奇的神情更森冷了,似乎想扑上前来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他那冷冽的脸庞还在眼前发出寒光,那波澜壮阔的蓝眸中还“嚓嚓”的闪着电火,一声欣喜的呼喊猛然将画面撕破,泰博儿奇的影像裂成了两半,从中挤出一张带着笑颜的面孔来:“四爷、你也逛园子来了?!今儿淑惠来晚了,还怕见不上你了呢!你从四川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忙活些什么,差人请你来府小叙你总是推拖!不是今儿这场合恐怕还得不了一见吧?”

叶布舒的回忆,被忽然而至的喧闹猛然打断。他猝不及防的眨着眼,集中精力应付起来....听这把让人头痛的声音便知道遭遇了谁...本想客套两句,她却已巧笑倩兮的倾身而上,眼见着就要“挂”上身来,叶布舒面带唐僧怕妖精的恐惧,一连退了好多步,背脊上冷汗直冒的拼命回顾:她好像跟自己没这么熟络吧!这是一本什么人情帐啊?

不过淑惠郡主终于发现了一旁冷眼观望的四福晋东莪,那凑上前的身子和欢欣的言语,在那一份无声无息的漠然中讪然“退兵”了,她扫了东莪一眼下意识说了句:“呀.....四福晋也在呢!”。尴尬的气氛上扬,叶布舒没好气的瞪了淑惠一眼,为她无可救药的粗心暗自摇头:这么大个活人在一旁,难道看不见,别是故意的吧!?

沉闷中淑惠身子一矮,行了屈膝礼:“淑惠给四爷、四福晋请安,恭祝四爷、四福晋福体安康。”

听东莪淡淡的应声而答:“淑惠见外了,难得见一回,也别这么拘礼,你就好好同四爷聊聊吧,这一年半载的没见上面,也怪挂念的。”叶布舒意外的瞟了身旁的东莪一眼,冷啊!真冷!虽然她没有双目寒光,也没有冰冻三尺,不过她真的很“冷”,应该说她真的很冷静。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知书达理,谦和忍让的话呢!这太奇怪了!她哪里还像是那个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东莪?对淑惠过分亲昵的举动,她就算是不见得生气吧,也不至于“支持”啊?

复而再偷看她一眼,她安然静雅的俏面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又似乎雍容冷静有主持大局之风,总之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看上去她就是很奇怪,让人忽然感到她很陌生,难道是蚕蛹要蜕变成蝶了??

“福晋——”

“东莪!你们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观景阁那边上科尔沁的克食了!姨妈让我来寻你们回去呢!”

叶布舒话未出口被堵在了喉头,众人都一顿,循声看向了走近的宁格格。温婉的宁古塔依旧独特的穿着一身蒙古长袍,好似一朵江南小花开在广阔草原之上。

缀在她两鬓发辫上的玛瑙珠宝,好听的相互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随着这些悉悉索索的碰撞声越来越近,东莪终于收起了她的“冷静”,一丝笑意挂上了脸,她定睛将宁古塔一望,快步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姐妹俩人笑意盈盈的相互端详了一番后,东莪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宁古塔姐姐,上次——真亏得有你!”

宁古塔温柔一笑,轻轻拧了一把她的俏脸,同样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得!你还欠姐姐一个解释,你的衣裳到底怎么了?姐姐可盼着知晓!”

叶布舒看着姐妹二人温言细语的说着悄悄话,面容上浮起了一丝欣慰,东莪做了十四载的男儿、交好的都是一干哥们儿;睿王一系人丁单薄,别说姐妹,连兄弟也只得多尔博一个。宁古塔的母亲是嫡福晋的亲妹妹。父母相继去世的她,七岁投kao了姨妈姨父,好歹让东莪有了姐妹。

八格格远嫁他方曾让东莪伤怀了很长时间,她毕竟只得图雅和宁古塔这两个姐妹而已。虽然如今她已恢复女身好几年,却未曾去建立新的关系,更谈不上结交到相知的姐妹。在皇宫威赫的阴影下,皇上十岁尚且能带着扭曲的心境草率指婚,如今的四福晋还能再结识到推心置腹的挚友吗?

那些女儿家的心事她向谁说去呢?统统憋在心里,日积月累的该多难受啊!想到这里,见得姐妹俩抿笑着朝自己走来,他郁闷的窥见到自己鸡婆的一面,顿时痛心疾首起来: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了她变成了一个鸡毛蒜皮的老嬷嬷!!

身侧的淑惠郡主,蹙眉瞄向叶布舒,只见他一心一意关注着四福晋,顿时备感冷落。她不高兴的嘟囔着,却也不甘心就此走开,揉着手里的旗帕不住翻着白眼。

宁古塔看了她一眼,复而再看叶布舒,心中明了不少。她温和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说:“再不回去,怕是又要惹得姨父恼火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位是淑惠郡主吧!上次见你还是除夕灯会的时候呢,如今出落得更是水灵了!咱们赶紧都回去吧!”

给了阳光自然会灿烂,淑惠笑面如花的颔首施礼,那一丝不悦被抛了开来,她一抬手挽着叶布舒的胳膊说:“四爷、听说今儿有上好的奶酪呢!咱们快回去瞧瞧吧!”

叶布舒愕然的愣了愣,见得东莪又“华丽”的冷静起来,纳闷中竟产生了非常快意的感觉,本想抽出胳膊逃之夭夭的他抿了抿嘴,任凭淑惠拽着自己,好整以暇的翩然笑道:“福晋别介意,难得见一回,爷得跟淑惠丫头好好聊聊!这一年半载没见上面,也怪挂念的!你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宁格格了,你们姐俩多唠嗑唠嗑...啊!”

说完,备受鼓励的淑惠不知道是真不懂事还是假不懂事,笑眯眯的冲着东莪不住的点头,那意思似乎是说:对嘛!四福晋别小气哦,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再说了、宗室里都是沾亲带故的皇亲,也没什么可忌讳的呀!

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这么嬉笑怒骂的走远了,东莪眼波流动悄然追着他们的背影,眼底似乎有一丝困惑,她越发的冷静起来。宁古塔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生起气来:听闻淑惠郡主仗着父亲和哥哥世代受宠于太宗而任性妄为,看来传言属实,果然不是空穴不来风啊!

这样有失体统的赖着别人的丈夫,也太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了,难道没人教过她什么是礼仪,什么是廉耻吗?曾经世代恩泽他们一家的太宗已经驾崩了!若没有她的哥哥勒克德浑殒身不恤的战功,她算个什么东西!念想至此,宁古塔一愣,自己居然用了这么恶劣的言辞来评价她!不知道是疼爱妹妹的心在作祟,还是对淑惠的行为太生气,以至于感到她天生就长了副让人讨厌的面孔。

既而她又怨愤起妹夫让人意外的行为来,他怎么能把自己的媳妇扔在一边,跟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走了呢。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连自己这个好脾气的人都发了火,为什么妹妹能这么平静,好像不关她的事一样的?

姐妹俩各怀心思的走在路上,静静牵着手没了言语。回到了观景阁中庭,众人的表情烘托出了沉寂中的一片哗然,除了东莪依旧如故的冷静,所有人的神情都异样起来。泰博儿奇怒目圆睁的瞪完叶布舒之后,那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东莪身上移开过。

一声低吼传来,浑厚的男声携着压迫力响起:“淑惠!你给我滚过来!这是什么场合?!容不得你造次!快放开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