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组人马皆是满载而归,风轻云和萧凌夜猎到了四只野兔和五只野鸡,感觉到差不多够吃几天了便不再多猎,顺着原路回到了院子。

莫言歌和云飘雪已经回去了,两人也收获颇丰,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还有竹笋野菜若干,甚至还有从河里捕到的鲫鱼。

云飘雪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兴奋,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块铁板,铁板下是燃烧着的炭火,看到两人满载而归之后,笑的如同冬日的暖阳,璀璨而温暖。

“你们有口福了!”她搬了一个小小的竹椅坐在屋子里,兴奋之色不言而喻,风轻云这才发现云飘雪已经把莫言歌猎到的猎物分解了个彻底。鸡肉被切割成薄薄的一片,用竹签插着在铁板上烤的滋滋作响,香味四溢……

“这是什么?”

风轻云坐到云飘雪的身边看着那块黑黑的铁板,眉心微拧,她从来没有见过人这样烤东西吃。

“哈哈……”云飘雪得意洋洋,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瓶瓶罐罐,然后倒出一些均匀的洒在鸡翅鸡肉还有兔肉青菜上,笑眯眯的嗅着食物的香味,“这个叫烧烤,你等一下,很快就能烤好了,很好吃的。”

“烧烤?”

风轻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是啊。这是我们那个地方特色小吃,以前我和朋友去野外游玩经常吃这个。”云飘雪笑道。

凤眸中闪过一道暗色的光芒,风轻云也帮云飘雪翻动着铁板上的食物,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哦,我游历过很多地方,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些小吃,不过看上去就很美味的样子。”

此言一出,云飘雪闪亮的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清亮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飘渺而虚幻。

“这个是我老家的小吃,我老家离这里很远很远的……”远到这辈子她都回不去了。

“嘶——”

“哎呀——”

“又烫到了吧!”莫言歌从厨房中走过来,手里还端着几个银色的碟子,听到云飘雪的痛呼他身形一动便到了她身边,放下碟子便包起了她被烫伤的柔荑。那白皙的小手指处烫的微微发红,还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捧起她的手,莫言歌倒了一点水在掌心,单手运力,右手五指微张,然后再是一握,手中的水便凝成了冰块。

看的风轻云和萧凌夜眸光微微一闪。

却见莫言歌小心翼翼的把冰块敷在云飘雪的手上,望着她双眸微微发红,原本责怪的话到了嘴边便成了浅浅的叹息。

小心的裹起她的手,等冰块融化后便从怀中掏出一瓶烫伤的药,那药成膏状,碧绿的药膏散发着清淡的药香,“每次做烧烤就会被烫到,都说了不让你做了,你还偏偏不听。”害的他每次看到她做烧烤就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眼睛贴在她的手上,这次也不过就是去厨房拿了碟子这一点点的时间,她便再次烫伤了。

还好他每次都把烫伤的药膏随身放着。

“可是,很久都没有吃烧烤了……”她对二十一世纪的东西有种近乎偏执的热爱,来到这里的时间太长,她有时候几乎会觉得她本身便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前那些在二十一世纪经历过的都是大梦一场。

所以,也只有二十一世纪的东西能提醒她,她是穿越来的。

眸光渐渐暗淡下去,也不知道现代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她来这里已经五年多了,现代的时间也该过了很久了吧,她在现代是死了呢,还是变成植物人,或者是永远的失踪了呢?!

手上一暖,一抬眼便看到莫言歌关切的看着她,她眸光微微一动,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别动手了,想吃可以和我说,我烤给你吃……”

这般温馨的一幕感染到萧凌夜,他眸光略带诡异的瞥了风轻云一眼,在风轻云侧目看来的时候,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因为肉片切的很薄,所以很快就烤熟了。风轻云捏着一根竹签,吹散上面的热气,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随即便眼眸一亮。

望着云飘雪期待的眼神,她点点头,不加掩饰的夸奖,“好吃。”

一顿饭吃的宾主皆宜,饭后云飘雪和莫言歌各自回房休息,风轻云把厨房收拾了一下便开始烧水。

她昏迷了三天再加上前一天一整天的战斗已经整整四天都没有洗澡了,虽然从晕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的,不过她一点儿都没有想去开口问是谁给她擦的身子。

免得徒增尴尬。

不过她不说不代表萧凌夜会放弃,萧凌夜跟着他来到厨房中,看着她熟练的点火烧火,这样农家用的土灶她竟然也能熟练至此,他看的眸光微微一动。

方才他看到风轻云从云飘雪那里借来了浴桶,再看她烧水不禁倚着门框,唇角勾出一抹兴味的笑容。

“哎呀呀,娘子真是贴心,竟然专门为为夫烧水洗浴,真真是女子的典范。”

风轻云冷哼了一声,蹲在地上把干柴放进土灶里,那熊熊的火焰映照在她的双眸中,像是她也发了怒一般。

燃起了火,把厨房中的两个木桶塞进了萧凌夜的怀中,“去外面打两桶水回来。”刚才她烧水的时候把巨大的木桶中的水都倒完了,今天不打点水明天就没有水煮饭了。

“啧啧啧……”萧凌夜一手提着一只木桶,苦命的叹息一声,“唉,想我也是堂堂的一国之王,没想到竟然沦落成打水工了。”话虽如此说,脚下却没有迟疑的走了出去。

风轻云在他背后无声而笑。

水烧好之后,萧凌夜用木瓢一瓢一瓢的舀到木桶里,他体谅风轻云旧伤未愈便担起了运水工的工作,亲自把水提到了屋子里,一桶一桶的倒进浴桶中。

风轻云也不和他客气了,用屏风一挡就把一脸委屈的萧凌夜挡在了外面,然后开始洗浴。

踏进浴桶里,桶里的水有点烫,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全身被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体里的骨头和经脉仿佛也都放松了,她懒懒的靠在浴桶上,舒服的几乎闭着眼睛便能睡着。

“小心伤口别浸到水……”萧凌夜半倚在**,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房间中热气腾腾,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热了起来,从白色的屏风处可以看到淡淡的剪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到书籍上。

屏风后传来淋水的声音,萧凌夜喉咙一紧,他发现此刻他竟然有些妒忌那些水珠可以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的滑过,一想到屏风后她浑身**的躺在浴桶中,他的血气就忍不住上涌。

“啪——”

猛地和起书籍,萧凌夜脱去外衫盖住被子开始念清心咒。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来”

默背完全文也没有半点用处,心中的悸动不但不减反而增强了不少,如果不是怕惊扰了风轻云,他想他这一刻最想干的事便是到外面雪堆里冻一会儿。

“呼……”

长叹一声掀开蒙住头的被子,氤氲的热气仍旧不住的往上冒着,但是屏风后却再无任何响动传出来。萧凌夜凝神细听还是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和他如鼓的心跳。

“云儿?”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

没有声音。

“云儿?”他下了床踩着布靴,隔着屏风,屋中一灯如豆,释放出暖暖的光圈和柔和的光泽,每走近屏风一步,他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强烈几分。

屏风后仍旧没有半点响动,萧凌夜眸光一凝,迅速闪身过去。

眼前所见的一幕却让他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只见巨大的浴桶内,风轻云双眸紧闭的靠在浴桶的边缘浅浅睡去,她双眸微皱,表情略带焦躁,像是困在自己的梦境中走不出来。走近她的身边,伸手探了探浴桶中的水温,入手微凉。

他眉心微微一凝,想要把她叫醒,却在看到她眼睑下青黑的痕迹时没了动作,这些天就算在昏迷期间她谁的也很不安稳,该是很累了吧……

但是……望着她白皙瘦削的肩头和优美的锁骨下**的皮肤……他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个问题是他有史以来最难抉择的选择题。

刚想再纠结一会儿,却突然想起风轻云背后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这样泡在水里不是等着伤口再次裂开吗?他安慰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相见了,侧到风轻云的一边,顺便拿毯子裹住她的身子,手臂刚伸进她的臂弯间便见她双眸凝起,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

萧凌夜没有听清,附耳过去,然后浑身便是一震。

她说得是“……易之……”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却偏偏对这个名字忌讳如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和惊慌,明明不知道她口中的这个“易之”是何许人也,却有种那人会把她抢走的错觉,他强压住心头涌起的淡淡不安,用毯子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走出了屏风。

拔去她头上挽起发丝的发簪,一头青丝顿时如瀑布般飘洒而落,柔滑如上等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把她放在床的里侧,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抽出毯子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却在刚要收手的时候被她抓住手腕。

萧凌夜的双眸顿时如燃了火一般的灼热……

------题外话------

这次真滴要洞房鸟~争取明天字数多一点,好怕编辑会不让偶通过,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