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急行的军队肯定是东吴的军队,这支军队肯定是从汉江顺流而下,迂回绕到江夏郡区域内的……要是有斥候在,己方早就发现东吴的水兵了!黄祖咬着牙思忖着:此时,到底是撤退,还是前去迎击敌人的先锋部队?敌人的先锋将领是谁?不会是山东好汉太史慈吧?!

太史慈固然勇不可挡,可是其对荆州的山林地带并不熟悉啊,东吴将领并不缺乏,太史慈归顺东吴之前,孙策麾下就有四员猛将:扬州太守韩当,丹阳太守黄盖,虎威将军程普,昭武将军张昭。

只要不是太史慈是东吴军队的先锋,老子就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诛杀之……如果撤退,此时还来得及;如果迎击敌人,老子的大军随后就能赶到……说不定荆州和东吴的决战就在今日发生啊!

妈的,长痛不如短痛,二强相遇勇者胜!老子今日就要和东吴贼军见个真章!一番思索后,黄祖痛下决心,便飞身跃下山峰,率领二营骑兵急速向正东方的敌人飞奔而去。

等和东吴军队相距数千米,黄祖便看到对方的绿旗上隽绣着斗大“太史”二字。那一瞬间,黄祖心生退意:他通过和孙策多次的交手不分仲伯,而孙策又和太史慈实力相当,由此可以推断太史慈的武技并不比自己差。加上太史慈又是一名神箭手,其综合实力比自己强上些许啊。

可是当黄祖看到对方只有二部八百人骑兵,约有二营四千步兵,便不由得喜出望外:四千步兵还不够四千骑兵塞牙缝啊!

“嗷嗷……”,飞速前进中,黄祖带头吼叫起来。其余骑兵也随着吼叫着,顿时,浓重的肃杀之气覆盖着骑兵方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中,犹如水银泻地一般,骑兵方阵直超对面的东吴军队席卷而去。

轻骑兵手持的盾牌和和枪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战马飞驰的姿态行云流水,一往无前。

太史慈手持点钢枪,面色沉稳的注视着气势汹汹的敌人骑兵方阵,敌人距离千米,速度依然不减,这种情形说明敌人想借助骑兵的优势速战速决。

“枪阵准备!勾镰手准备,骑兵绕到敌人骑兵方阵的二翼!”,太史慈冷静的对属下将士沉声说道。他想和荆州兵按照常规战斗啊,可是黄祖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凛冽的杀气迫人鼻息,令东吴将士感到呼吸困难

“哈!”,三千步兵将盾牌放在脚边,高喝一声,手持长戟静立原处,准备迎接敌人骑兵第一轮的冲锋。其余一千步兵手持特制的钩镰枪猫着腰隐藏在枪戟兵的身后,同时,二部八百骑兵分成二队向战场的二侧移动。

距离枪阵五百米的距离,黄祖和身后的前排骑兵全速前进,而后排的骑兵则是稍提缰绳放慢了速度,同时偷偷的张弓搭箭瞄准犹如雕像站立的东吴枪戟兵。

你有过墙梯,他有渡河船。瞬息之间,双方都在准备奋力一击。

太史慈唯恐身为战帅的黄祖伤害到前排的枪戟兵,便策马冲出方阵,同时张着烈火弓对着射程以内的骑兵射出“连珠箭”,六只普通的雕翎箭离开弓弦便消失人的视线里。

“躲闪!”,黄祖见状,鼓足真气向身后的骑兵命令道。反应快的骑兵顿时或者俯下身体,或者从马背滑落至马腹,突然现形的雕翎箭擦着他们的脖颈电闪而过;反应慢的二名骑兵顿时被倏忽现形的雕翎箭洞穿了咽喉,强劲的力道令他们身形倒飞,撞击在后排的骑兵身上。

骑兵方阵顿时出现些许混乱,不过在面对咫尺的敌人枪戟兵方阵,这些混乱便被骑兵犹如海啸般的呐喊掩盖了。

此时,太史慈也发现了敌人骑兵方阵中间的骑兵已经张弓搭箭,他同样鼓足真气对身后的枪戟兵命令道:“举盾!”。

他的话音才落,黄祖手持雁翎长柄刀便冲到他的面前,“幻影十八斩”之幻灭斩倾泻而出,泛着灰色刀芒的雁翎刀在空中带出连串的虚影,虚实相生,直奔太史慈的脑门劈去。

太史慈也不含糊,他双手一抖,“冲浪十八式”之巨浪滔天,通体闪烁蓝光的点钢枪带起波浪形的枪劲撞击在虚实相生的灰色刀芒上,“砰砰”的气劲撞击的爆炸声响彻战场。

二马错蹬,一个怀着滔天的仇恨,一个满心的恼怒,二人便舍生忘死的缠斗起来。

在荆州骑兵犹如浪潮冲击礁石般撞击东吴的枪戟兵方阵前,骑兵身后连续响起“嗖嗖”的箭矢破空的声音,密集的箭矢越过骑兵的头顶激射东吴枪戟兵方阵。

在一半东吴枪戟兵取其盾牌抵挡索命的密集箭矢,荆州的骑兵策马高高跃起,挺枪直刺脚下的东吴枪戟兵。荆州骑兵前后将士的配合,不可谓默契之极,密集的箭矢才到,骑兵便直接面对敌人了。

队伍后面的四百骑兵从骑兵方阵游离出来,分成二百人一组,去阻击从二翼进攻的东吴骑兵了。

用二百人应对四百人,很明显荆州骑兵是用较少的兵力阻挡对方,用最大的兵力尽快击杀东吴的步兵,最后,再抽出兵力诛杀东吴骑兵。

与黄祖激烈争斗的太史慈注意到荆州骑兵的举动,对于荆州骑兵的临阵应敌变化,他深感佩服啊:这黄祖带兵,果然名不虚传啊……

荆州骑兵只是从二人交战的区域飞驰而过,根本没有骑兵前来帮助黄祖对付太史慈。对于二位战帅交手的区域,一般的骑兵也无法靠近,那凛冽的刀芒和枪劲不是他们所能抗拒的。

那一刻,对于东吴枪戟兵来说,时间仿佛停滞了,空间里只有居高临下的闪亮的枪刃。面对夺命一枪,本来是至少二名枪戟兵对付一名骑兵的,可是由于对方先一轮的箭矢进攻,身旁的同伴此时正举着盾牌,他们只能一人应对索命的枪刃,他们力气大的士兵挺枪硬碰从天而降的枪刃,气力一般的士兵只能后退,举枪架住瞬息而至的枪刃。

融合战马冲劲的枪刃力道极大,在跃起的战马前蹄落地时,骑兵手中的枪戟不是磕飞东吴步兵的武器,就是**刺进东吴步兵的盔甲,“咣当”“噗噗”的声音接连响起,充斥战场。

一排排东吴步兵倒在血泊之中,当荆州骑兵抽出兵器准备发动新一轮进攻时,十米外的手持特殊武器的东吴士兵突然前滚翻,在距离骑兵三米处,停顿身形,双手一探,伸出镰刀式长柄武器攻击战马的马腿,他们半蹲身体,猛地往后拉武器,血液喷涌处,战马的马腿便被利器隔断了。

战马惨嚎着,一头栽在地上,把准备进攻的荆州骑兵摔落马下。不等骑兵有所反应,东吴后排的步兵便端枪刺杀倒地的敌人。“噗噗”的声音后,血液在半空中标射,倒地的骑兵再也站不起来。

与太史慈搏命的黄祖,眼见东吴步兵联合作战轻而易举的击杀自己麾下的骑兵,心中既是惊惧又是愤恨:训练一个骑兵和一匹战马至少需要三年,而步兵只需要训练一年就能厮杀战场啊……

战场的二侧,荆州四百骑兵已经和八百东吴骑兵交上手。荆州骑兵凶悍,东吴骑兵勇猛,一方围成一团极力防御,为同伴创造击杀敌人的机会;一方舍命攻击,希望借助兵力的优势圈杀敌人。一时间,双方进入胶着状态,打的难分难解。

此时,整个战场分成三快:最大的一块就是荆州骑兵和东吴步兵刀兵相接的战场,这块战场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最小的一块战场就是黄祖和太史慈蓝色枪劲和灰色刀芒纵横交错的区域,这片区域最为凶险,同时决定着这次战斗的胜负;另外一块就是战场的二端,这片战场东吴骑兵不论人数还是战斗力,都占据明显的优势,但是荆州骑兵死缠烂打,就是不让东吴骑兵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