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有等待时机,创造时机!和要让曹公认识到和的重要性,哪怕让他吃点亏受点罪!让他对和印象很深刻……”,贾诩神色沉稳的说道。

贾诩的肺腑之言让甘宁心中一些模糊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如果以后他的宿命就是归顺东吴,之前,他也要象贾诩一样操作,让东吴君主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印象深刻!如若现在冷不丁的去归顺,东吴君主乃至属下都不会特别关注甘宁的,说不定由于超群的武技还会遭到排挤和打击……

“先生,你近期有什么打算?”,甘宁转念问道。

贾诩闻言,眉头微蹙,低声回道:“将军,实不相瞒,近期和有点麻烦!先前,和离开长安城,投奔同乡段煨,谁知此人不念故清,表面对和礼遇有加,实则提防和夺取兵权……如此时间长了,和唯恐段煨会把和一家出卖给李傕。所以,今日和单身出来想去宛城张绣侄儿那里看看。如此,和想请求将军派遣侍卫队护送和抵达宛城!”。

张绣?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甘宁一脸苦笑,在临江城他可是一招爆烈张绣的叔叔张济啊。他能把超级谋士护送给仇人?

贾诩看着甘宁的一脸苦笑,联想到甘宁的坐骑追风马,便立即微笑说道:“甘将军,你放心,和不会出卖将军的。乱世生存,又想活得好,和也是出于无奈啊……即便他日甘将军和张绣对阵,和绝对会持中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甘宁连连点头,表示接受贾诩的请求。随后他询问道:“先生此去宛城,家人怎么办?”。

“呵呵,将军,和说一段过往给你听”,贾诩一脸轻松的说道,甘宁答应他的请求,他怎么不轻松?接着他便侃侃而谈:和早年被察孝廉为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汧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当时氐人都是以活埋人取乐的。

“呵呵,将军,如若和当时不随机应变,也摆脱不了被活埋的结果。实际上,和连太尉段颎长什么样都不知晓!和说这段轶事就是想告诉将军:人世间的事情大抵都是这样,氐人再凶残野蛮也会考虑到厉害关系的,和只是随机应变借力打力而已……如今的情形也是这样:宛城张绣需要谋士,和自愿相投,张绣必然会实心实意对待和,同时,颍川的段煨则会忌惮张绣的实力,自然会厚待和的家人,如此和的生命和家人生命都得以保全!如此,和何乐而不为?”,贾诩将内心深处的如意算盘和盘托出。

“啊!高!先生的谋略果然高!真是富贵险中求啊!”。甘宁茅塞顿开的说道,神色洋溢着敬仰之色:就算段煨和张绣有势力有地盘又怎么样?还不是都在贾诩的掌控之中?

“好个‘富贵险中求’,将军真是和的知己啊!和敬将军一尊酒!”,贾诩兴奋一气喝干尊中的美酒。

而后,贾诩劝慰甘宁说道:“将军,其实你和和的境遇差不多,故土不能归,前景不可寻……和好在还有同乡照顾,而将军在这里举目无亲又无贵人相帮,郭奉孝只是声名在外,不能对将军有实际的帮助……哦,不对,和说错了,将军有贵人相帮!”。亲眼看到甘宁的神勇,贾诩才知郭奉孝为什么离开袁绍辗转千里奔赴益州了。要是换作他,他也会不惜千里奔波之苦去益州的。谁不想有个先天之境的兄弟呢?

贾诩说着猛然住口望着甘宁。甘宁迎目而视,静候贾诩的下。贾诩哑然一笑,自我解嘲说道:“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啊……将军,请恕和直言:前夜,颍川附近乃至扬州许多富贵之家珍藏的珠宝玉器不翼而飞,就连和的一箱子珍藏也荡然无存,而其他金银首饰古玩字画完好无损。也许别人不知道事情内幕,今日和却是知道:据和所知道的信息推断,此事和甘将军有莫大的关系!”。

“呵呵,先生请讲!”,甘宁随意的说道。

贾诩看到甘宁没有过于反感的情绪反应,这才说出自己的推断:“将军,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一件事情总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比如珠宝玉器案,和不注重它们是如何丢失的,只是思考它们为何不翼而飞,思考谁会从中得利?珠宝玉石离奇丢失的当日,将军去到临风酒楼会见当世国医圣手了吧?”。

甘宁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呵呵,将军,先前吕布手下第一猛将高顺如今是你得力助手吧?”,贾诩循循善诱的说道,他看着甘宁的目光陡然星光般一闪,这才顿声说道:“半仙左慈,高顺‘陷阵营’!”。

“啊,先生真乃神人啊!兴霸佩服的五体投地!”,甘宁摇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忽然间,他想起宦官张让:如果日后自己麾下将士使用碎星甲玄铁戟光盾,那张让也会知道谁劫掠了他的宝藏,凭张让诡异的身手,防不胜防啊,那不是置将士于死地啊……

甘宁的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目光有所迟疑起来。贾诩可不知道甘宁心中所想,他以为强盗地头蛇出身的甘宁对他动了杀机。

不过,贾诩不为所动,目光平静的看着甘宁:今天出门前占卜,卦象是大吉大利,贾诩心里有底啊!

“先生,你怎么知道兴霸当日去临风酒楼呢?”甘宁知道这一定是段煨派人一直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段煨派遣的斥候时刻在不远处关注甘宁营寨一样。他只是虚晃一枪,故意相问。

“段煨!”,贾诩利落的说道。揭露过甘宁的秘密后,他不敢多讲话了。

在甘宁的力劝下,场景便由冷淡再次转为浓郁。宾主把酒言欢意气风发起来……

甘宁派遣侍卫队护送贾诩离去,心中一直盘算如何应付宦官张让:不把张让这个隐患彻底解决,以后他行事都要束手束脚啊。

此时甘宁的现实:有实力有势力的朋友没有几个,强敌倒是一大堆——长安的李傕,益州的刘焉等豪强世家,颍川的张让,宛城的张绣。不过甘宁不害怕,按照他的历史观:没有强大的敌人,怎么早就伟大的业绩?他的命运就是把强敌一一踩在脚底下,让他们成为甘宁丰功伟绩的垫脚石和阶梯!哈!

营帐里,貂蝉自然感应到甘宁的忧虑。当甘宁对她说出忧虑后,貂蝉也陷入沉思。一旁的马云绿则是立即说道:“不就是个宦官吗?云儿将他杀死,不就一了百了吗?”。

甘宁闻言,对着摆弄珠宝玉器的马云绿说道:“云儿,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张让还是个巫妖啊,就是一身诡异的武技也不是你一人能应付的!”。

“呵呵,云儿不怕!不是还有你吗?我们联手还杀不死他啊!”,马云绿撅着艳唇,一脸的不服气。

貂蝉看着二人,微笑说道:“将军和云儿联手自然能杀死巫妖张让,不过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如此,我们就不能呆在颍川城了!”。

“哦,也是!只是如果过些时日再去杀张让,万一他失踪了怎么办?当初他就有本事躲过董卓的屠刀啊!”,聪慧的马云绿也忧虑的说道。

貂蝉和马云绿所言正是甘宁的心中的忧虑。甘宁还多想到:这万一哪一天自己不在营寨,知道事情真相的张让凭借诡异的身法进入营寨,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甘宁哭都没有眼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