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欢忽然惊醒,见一个男子抱着自己,大惊失色,正要挣扎叫嚷,忽然看到那张让她朝思慕想的英俊容颜,不由呆住了,满脸羞红,低声叫道:“大将军,妳回来了!”

她忽然想到,现在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忙道:“夫……”只说了一个字,便羞得几乎说不下去,第二个字便听不清楚。

封沙微微皱眉,小心地将她放在**,微笑道:“再睡一会吧,等会我来看妳。”

他伸手去替董欢脱鞋,董欢忙蹬着两条修长美腿,将鞋蹭掉,不敢让他替自己做这件事。

封沙拉过大红缎面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微微笑了一笑,便退了出去。

看到那充满魅力的笑容,董欢不由呆了,恍若置身于雾里云端,半晌才醒过来,想起这么英俊的男子成了自己的夫君,而且对自己情深意重,如此温柔,竟连脱鞋这种事都愿为自己去做,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幸福得似要飞起来,趴在大红喜枕上,暗自喜泣。

在外堂,封沙却是浓眉紧锁,对无良智脑沉声道:“妳做的好事!她还这么小,妳就把她接来了,也不问我一声,现在这局面还得妳自己收拾,赶快把她送回家去!”

黄尚摇扇笑道:“老大,十六岁不嫁人,难道要在家里做老姑娘吗?而且妳贵为大将军,身份尊荣,朝中大臣,无一人可比,除了我才能比妳稍微显贵一点点。妳现在可是大汉朝第一钻石王老五,不娶个十妻八妾怎么成?她董家能与妳结亲,全家都是喜气洋洋,称祖上有德,才能结到妳这门贵亲。妳让我送回去,这不是让他們空欢喜一场吗?”

封沙皱眉道:“胡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妳就替我结了这门亲,要是怕她家里不愿意,不如妳自己娶了她好了!”

无良智脑登时就红了脸,右手拿着扇子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怒道:“老大,妳这是在取笑我吗?”

封沙这才想起,眼前这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俊秀青年在制造时根本就没设置性功能,而且无良智脑虽然喜欢看爱情喜剧,却最讨厌把他本人放在男主角位置上,这一句刚好触了他的禁忌,心中也有些不安,便拱手道:“对不起!”

无良智脑见他说的诚恳,便消了气,笑着夸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封沙皱眉道:“那妳为什么不肯改过,把她送回家去?”

无良智脑摇头道:“错!要是送她回去,那才是大错特错!妳想啊,她一个女孩子家,被送到妳这儿过了一夜,第二天又被送回去了,这算什么事?以后妳还让她怎么嫁人?”

封沙听他说得在理,也愣住了,只是心中暗恼他自作主张,抬腿便要踢他。

黄尚慌忙跳到一旁,叫道:“这身体没有我本体那么结实,妳可别踢坏了!”

他躲到一张桌子后面,警惕地盯着封沙,陪笑道:“老大,我这其实是因为在不其侯府时,亲眼看到妳們两情相悦,眉目传情,才玉成这好事的啊!”

封沙怒道:“什么两情相悦,这明明是借口!”

黄尚见他不再踢了,放下心来,摇扇笑道:“妳上次见到她,是不是对她就有好感了?”

封沙冷然道:“有好感并不等于有感情。”

黄尚笑道:“有好感就对了。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她看妳的眼神不一样,那是花季少女对英雄的倾慕,很容易演变成爱情的啊!现在,她来到妳府中,足足等了妳一夜,这就可以看出她已经是对妳情深意重,再难消除了。”

他倒背双手,在屋中踱来踱去,沉吟道:“今日,妳若执意送她回家,她一腔情意被妳一盆冷水浇得透凉,情何以堪?只怕今晚便会悬梁自尽,以死明志!便是被人救下,也要心灰意冷,日后再嫁了人,也终归忘不了妳,妳这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说到后来,他已经是正颜厉色,大声斥责了。

听得事情如此严重,纵然封沙英雄了得,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转念一想,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反过来斥责自己,心中大恼,飞起一脚,踹在黄尚的屁股上,将他踢飞到门外去,变做了滚地葫芦。

黄尚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怡然微笑道:“说不过,就要动手了吗?没关系,我是文明人,不会跟妳一般见识的!”

封沙踹了他一脚,怒气渐息,也不再理他。忽听新房屋门响动,一个身穿新娘嫁衣的美貌女孩走了出来,羞红着脸,有点惶恐地道:“大人,妳們这是?”

封沙见是董欢,一时倒有些难以面对她,怔了一下。黄尚却摇扇走进屋中,笑道:“嫂嫂,妳这称呼便生分了,何不就称大将军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