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私情

在甄家庄密室的软榻上,封沙靠在甄姜温软的怀抱里,静静地喝着那苦苦的草药。

身材纤细的美丽少女用尽力气扶着他,感觉着这健壮男子的体温,芳心在怦怦地跳动。

她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男子的身体,何况这男子还是她一直心仪的天下第一英雄,自然会让她芳心乱跳,情难自已。

封沙这时却是浑身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象个幼儿一样,依偎在她怀中,感受着她酥胸的柔软,嗅着她那动人心魄的处女幽香,心神也微微有些动荡。

昨天自战场上冲杀出来,接近昏迷的他依着最后一点理智,催马驰向甄家庄。在袁绍的根据地邺城附近,也只有这里有些熟人,有可能帮助他,而不是将他送交袁绍,换取重赏。

纵然是绝代英雄,受伤之后,虚弱也在常人之下。这虚弱不仅是身体上的伤痛,还有着意志的减退。封沙此时就觉得自己象个孩子,只能依赖于这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少女,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作为在各种危险境况中出生入死的战士,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在她怀里躺得久了,竟也觉得很是舒服,努力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象是终于有了依靠一样。

甄姜并不明白他的心思,若她知道这盖世英雄竟然起了依赖她的心思,一定会惊讶得发笑。现在,她只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虔诚地照顾着怀中的男子,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免得被追来的袁绍部下所害。

可是他要是真的好了,岂不是要离开了吗?想到这里,甄姜也不由烦恼起来,微蹙娥眉,芳心百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封沙将药喝光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吹气如兰,打在封沙的耳后。将药碗拿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嗅着她兰麝般的醉人气息,封沙心中一片安宁,头向后一仰,靠在她柔软的酥胸上,就这么睡着了。

甄姜扶着他,不敢乱动。直到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才悄悄地将他放在榻上,揉着被枕麻的手臂,端起药碗,轻手轻脚地走了房间,掩上了门。

将药碗刷净,她靠在门口的墙上,望着天边的云彩,怔怔地出神。

从昨天她在外面捡回了自己心仪的男子,就把他藏在了自己家山庄的密室里面,同时叮嘱知道此事的人,绝不可以外泄。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命忠心的家奴仆妇去山庄外面,把远处的铁蹄足迹和地面上的血迹收拾干净,免得被追踪而至的袁军发现踪迹,寻到这里来。

在她的家里,由于她母亲性格严厉,对媳妇比较苛刻,对几个女儿却甚是宠爱,家里的事务,有很大一部分是交给她管理的。她待人温和,对许多人都有恩惠,因此那些家人仆妇也都肯听她的,有机会替她效劳,也都在所甘愿。

想起该如何处置那受伤的男子,甄姜不由心乱如麻。

在她心中,实是一直在思慕着他,那魁伟男子在乱军中挥舞战戟奋勇作战的英武身姿,一直映在她的心中,让她无一刻能够忘怀。近来衣带渐宽,花容憔悴,都是思念他的缘故。

看到他受伤如此沉重,让甄姜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相代。因此寻访医生也是不遗余力,除了不敢让亲人知道,有名的医生都已经请教过了,所找来的伤药也都是最昂贵的,把她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以为武威王治伤。

“朝廷的武威王啊……”甄姜心里恍惚想着,这武威王的身份何等尊贵,与她家是天差地别。一旦他伤好,一定便会迅速离开袁绍治下的险地,那时龙翔于空,哪里还记得她这小小女子?只怕一出门,便会将她丢在脑后了。

想到这里,甄姜不由掩面低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罢了,只要今天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就知足了。武威王威名赫赫,以天下之大,思慕他的女子必然多得数不胜数。我能与他相处这一段时日,已是叨天之幸,哪里还敢有别的妄想?”甄姜恍惚想道,轻轻地站起身来,打开门走进房间,悄悄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那熟睡中的男子。

在睡梦中,他的面容如此沉静。看着他那英气勃勃的容颜,甄姜的芳心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缓缓坐下,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玉指纤纤,在他略显粗糙的脸上抚过,却不敢用力,生怕惊醒了他。

在他紧闭双眸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甄姜的心又跳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突然,他脸上笑容隐去,换上了一丝痛苦之色,似是被胸前的伤痛所袭。甄姜的芳心随之抽紧,两行泪水缓缓流下,悄悄地低下头,香软樱唇在这熟睡男子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

※????????※????????※???

几天后,封沙的伤势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若是旁人,这么重的伤,便是不死,也要在**躺上半年。封沙却是经受过残酷训练的坚强战士,身体也经过二十六世纪高科技的强化处理,已经不再是小时的那个普通男孩,身体强健得超乎想象,机体自动治愈伤势的能力也比旁人强上百倍。

虽是已经身体渐好,他却仍是有些懒洋洋的,不愿离开。

那名每天来照顾他的美丽少女,已经让他产生了依赖的情绪,这让封沙不由暗自警惕,身为战士,这种情绪可以说是十分危险,若有可能,还是将这感情及早斩断为好。

可是几天来,在极端虚弱的情况下,被这温柔少女无微不至地照顾,让封沙已经难以割舍,一刻见不到她,便有些焦躁,就象现在这样,封沙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门口,希望能等到她来。

直到那窈窕少女的倩影出现在门口,封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微笑着看着她。

看到那充满男子魅力的微笑,甄姜芳心一阵跳动,微垂娥首,轻露皓齿,还了他一个羞涩的微笑。

封沙躺在**并不起来,他也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起了装病的念头,好让她能多照顾自己几天。超级战士总是处于超强战甲的保护之下,很少受这样的重伤,一旦受伤后被人照顾,这心理上的变化,让他自己也感觉到吃惊。

甄姜今天已经喂他吃完了药,这次来,是看封沙头发微微有些乱,替他整理一下。

封沙顺从地任由她为自己洗脸,又拿起梳子,给自己梳头。

他坐在**,微闭双目,感觉那双柔嫩小手在自己头上轻轻揉动,用梳子小心地梳理着自己的乱发,一阵温柔的感觉,自那满是香气的少女身上传来,几乎将他淹没。

甄姜小心地替他挽起头发,用黑色丝线扎了起来。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抿嘴一笑。

笑容刚刚在玉容上扩散开来,她忽然感觉到,一支健壮的手臂从自己身后绕了过去,揽住了自己的腰肢。紧接着,她便被封沙揽在怀中,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娇躯便已酸软,再无力挣扎。

封沙低下头,用那双黑色钻石般明亮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她。

怀中的少女,是如此的娇媚可人,那如玉般洁白细腻的美丽面庞,散发着幽香的娇躯,都在深深地诱惑着他,让他不能自拔。

封沙的心里,也不禁一阵摇荡。看着她微闭双目,红透双颊,一副任君采摘的可爱模样,不由低下头,将唇轻轻地印在她香软的樱唇上。

甄姜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芳心剧烈地跳动着,娇喘息息,几乎激动得晕了过去。她自幼藏于闺中,何曾经历过此等之事,在他充满力量与柔情的吻下,神魂飘荡,不知身在何处。

封沙深深地吻着她,双手轻轻抚摸她温软的娇躯,缓缓解开了她的衣带。此刻,他只想将这贴心的少女留在自己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好,绝不能让她这样轻易地与自己交错而过,似两颗流星般,再无相见之期。

※????????※????????※???

甄家庄里,一个身穿漂亮衣裳、俊秀可爱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在山庄的路上,满心喜悦,一心只想快些见到夫君。

别人都说夫君是朝中最威严的武威王,天下第一厉害的猛将,可是在甄宓看来,他就是一个可亲可爱的夫君,比兄长待自己还要好,给自己买好看的新衣裳,还陪自己去逛街。可惜他现在受了伤,不能乱动,不然的话,让他带着自己再去集市上游玩,一定很有趣,比整天闷在家里要强得多了。

前些天,她和姐姐在庄外捡到了夫君,便想办法把他救了回来。大姐叮嘱她,不可把这事告诉别人,就是母亲和别的姐姐都不行。甄宓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当然点头答应。再加上这件事关系到了夫君的安全,她就更不能乱说话了。

离夫君藏身的密室还有一段路程时,甄宓忽然听到了大姐的尖叫哭泣之声,不由心中大急,生怕是夫君出了什么事,忙迈开步子,快步向那边跑去。

跑到门前,姐姐的哭泣声已经停住了,只有低低的喘息,还在里面响起。

甄宓用力推开门,叫道:“夫君,妳没有事吧?”

在屋中的**,她的姐姐正睡在封沙身边,靠墙躺着,香汗淋漓,娇喘息息地紧紧拥抱着他健壮的身体,兴奋的泪水洒满了美丽的面庞,忽然听到这一声,吓得又是一声尖叫,回头一看,见妹妹站在门前,满脸错愕之色,不由大羞,立即将脸埋在封沙颈侧,不敢抬头。

幸好这个时候,他們已经雨散云收,身上还盖着被子,这才没有被甄宓看个清楚。饶是如此,甄姜也是羞不可抑,面泛红霞。

封沙正在轻轻喘息,拥着怀中肌肤细腻的少女,忽然看到她的妹妹来了,也不由尴尬,轻声道:“宓儿,快出去,过会再来。”

一向听话的甄宓却着急地跑到床边,叫道:“大姐,妳和我的夫君在做什么?”

甄姜羞惭无地,便似偷情时被人家的妻子当场捉住一样,趴在封沙身边,不敢抬头。

芳心跳了半天,她才想起,站在床边的是自己的小妹妹,还没有成年,自己怕她何来?

她抬起头,玉颊泛红,双眸明媚,似欲滴出水来,羞涩地看着小妹,低声道:“宓儿,这是大人的事,妳不要多问。”

甄宓噘着小嘴,双颊鼓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哼道:“我知道了,妳这是趁我不在,和我的夫君……和他……”

她转动着灵活的漆黑眼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贴切的词汇,突然大叫一声道:“我知道了,妳嫁给他了!”

甄姜被自己的妹妹吓了一跳,急道:“妳小声些!我才没有,大王他……”她抬头看了封沙一眼,玉颊羞红,双眸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期盼之意。

甄宓噘着嘴道:“妳骗人!叔叔说过,妳和他睡在一起,就是嫁他了,现在妳們两个光着身子在一起,还不是嫁了他了?难道妳們还穿着衣服?”

她举起小手,便要伸到被子里面**。封沙连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妳说得不错,姜儿是嫁给我了!”

此言一出,这对姊妹尽皆呆住了。

听到他做出这样的承诺,甄姜喜悦得热泪盈眶,颤声道:“大王,妳是说……”

封沙低头看着她惊喜的娇容,微笑道:“不错,只待有了机会,我就接妳回洛阳。”

甄宓却是急道:“我呢?姐姐妳不要忘了,他是我的夫君啊!”

封沙苦笑道:“妳还小,过些年再说吧。”

他心中低低叹息道:“拖得一刻是一刻,这小小女孩,过不了两年,就该把我忘掉了吧?”

甄宓还要再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长笑道:“好啊,果然是老大,一箭双雕,把这对姊妹花都收入内室了!”

封沙一听便知那是谁,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甄宓却是惊喜地叫道:“叔叔!”

甄姜抬起头,吃惊地看到在窗台上,站着一个小小的男孩,身高不足三寸,相貌俊秀非常,却是一脸贼忒兮兮的奸笑,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虽然未曾见过,但一见面,甄姜便已经知道,那便是妹妹说起过的“仙童叔叔”,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当初妹妹说起那仙童之时,自己还以为妹妹在说笑,小孩子的话,哪里当得真的?谁知天下竟然真有这样神奇之事。

甄宓一见无良智脑,便似见了亲人一样,把那抢走自己夫君的亲人丢到一边,跑到窗台前面,拉住无良智脑的小手,嘤嘤哭泣道:“叔叔,姐姐嫁了夫君,夫君不肯娶我了!”

无良智脑一脸慈祥地抚摸着她细嫩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好啦,不要难过!过几年,妳长大一点,老大一见妳就流口水,妳想不嫁他都不成!就算他不要妳,有叔叔在,绝不会让妳吃亏的!”

他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用力拍着胸脯,啪啪山响。

他的目光,越过甄宓的肩头,看向甄姜,充满正气的目光中略含责备之意,似是对她这样逾礼之行颇为不满。

甄姜羞惭无地,颤声道:“见过仙师……”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将脸埋在封沙肩膊后面,藏在被中不敢抬头,羞得嘤嘤哭泣。

封沙皱起眉头,将她**娇躯拥入怀中,沉声道:“不要胡闹了。她們怎么样了?”

无良智脑笑道:“果然是老大,有了新人,也不忘旧人。妳放心,几位嫂嫂都毫发无损,在徐晃那伙人的护送下,绕过太行山,正朝洛阳去呢。我是一直把他們送到司隶,才回来找妳的。按照脚程算,他們多半已经到洛阳了。”

封沙闻言,放下了心。轻轻抚摸着怀中如玉般的少女,温声安慰着她。

无良智脑得意洋洋地道:“我从妳受伤离开,就知道妳会上哪去!这么大的冀州,妳认识的人实在不多,要说近处,也就是这里了!只是没想到,妳手段这么高强,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妳弄上了床!”

甄姜闻言更是羞愧,滚烫的泪水流出,浸湿了封沙的胸膛。

无良智脑听她在被子里哭得不敢露头,更是得意,还要多说几句,忽然看到封沙伸手到床边去摸飞针,吓了一跳,回头向窗户上一撞,当即撞破窗纸,飞身逃了出去。

※????????※????????※???

封沙身披轻甲,骑着狂野天星,奔驰在大路上,微皱眉头,面色冷峻。想起甄姜眼中那闪烁的泪光,更添烦恼。

记得分手之际,他在山庄外的野地里,拥着甄姜,努力安慰她,保证待自己脱离险地,回到洛阳,一定派人来向她母亲提亲,接她回洛阳,与自己长期相伴。可是那少女初与情郎别离,伤感无限,再怎么努力也止不住脸上奔流的泪水,一想到此处,封沙便觉烦恼,恨不能拨马回身,驰回甄家庄,带着她一路赶返洛阳。若不是担心在路上遇到袁绍部下拦路,自己伤重未愈之身,护不住她的安全,必然要这样做了。

无良智脑盘腿坐在狂野天星头上那一堆黑毛里面,怡然自得,面对着封沙,微笑道:“老大,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回头我們去接她們回家,让她們做‘甄大夫人’、‘甄五夫人’,不就成了吗?反正妳已经跟她們承诺过了,她們也该知道,妳说话一向算话,从不虚言!”

封沙斥道:“胡说!宓儿那么小,妳休提此言!刚才我在马上睡了一会,妳就把路带到岔道上来了,到底是想去哪里?”

无良智脑满怀同情地看着他,叹道:“老大,妳的身体好象差了好多啊。骑马走在路上也能睡着,是受伤的缘故,还是被那年少美貌的大甄嫂嫂需索无度,淘空了身子?幸好妳现在穿着轻便皮甲,要是还是那套重甲,只怕妳早就累趴下了!”

封沙身上原来穿的那一套重甲和狂野天星的马甲,已经藏在甄家庄了。现在轻装前行,跑得甚是快捷。长长的路途,转瞬即逝。

封沙听他语含污蔑,挥手便是一拳,重重砸在狂野天星的头上。使力却有分寸,只打扁了无良智脑,却不伤到狂野天星的头部。

无良智脑受了一拳,索性耍起了无赖,躺在马头上咿咿呀呀地呻吟,死也不肯起来。

封沙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再逼问,只得闭上了嘴,好落得一阵清静。

他不肯说话,那一向多话的无良智脑竟也不多说,二人一马,闷闷地向前奔驰。

无良智脑一边前行,一边留神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盘算着时间和路程,心中暗暗焦急道:“现在快要追上那支车队了吧?我花钱雇人上山去通风报信,那些残余的白波贼该不会害怕王家的势力,不敢来打劫吧?”

他在狂野天星头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前方,只觉一阵狂风向自己刮来,甚是凉爽。

这小小男孩昂首挺胸,望着汉朝的大好河山,豪情万丈地想道:“该是老大的,就是老大的,何况还有我神机妙算,智慧无穷,还有什么能逃过我們的掌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