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不说什么,只走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一头青丝,与她一同在柳树下,感觉着清风拂过,沉浸在淡淡的伤感之中。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貉蝉真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能让自己感到如此温暖的,除了已经去世的父母之外,也只有自己这唯一的男人了。

可走一想到自己那被乱兵残害的父母,貉蝉又忍不住咬紧了嘴唇,为自己委身于仇人充满了负罪感。

时间缓缓流逝,封沙的声音悠然响起,如从天外传来:“今天妳做了什么?”

貉蝉无意识地回答:“妾去操练场,看了看姊妹們练剑……”突然醒觉,停了下来。

封沙低头看着她,眼中有了然之色。他何尝不知貂蝉受到自己的姬妾們孤立,但此事一时难以说清,他也无可奈何。看着貂蝉凄伤委屈的眼神,封沙心一软,温声道:“妳若想学剑,我可以教妳。”

貉蝉眼晴一亮,惊喜地叫道:“太好了,学好了剑术,我就以……”

话到嘴边,她突然醒悟,硬生生地将“报仇“两个宇吞了进去,抬起头,恐慌地看着这拥抱着自己的仇人,生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穿。

封沙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退后几步,拔出战神剑来,看了一眼,淡然道:“我不适合妳用。”

回过头,他命令院门外的亲兵去取一柄轻些的剑来。那士兵得了命今。骑上马跑到威王府的兵器库,不多时便取了一柄宝剑来,跪呈武威王。

封沙轻轻拔出宝剑。只见寒光闪闪。耀人眼目,乃是钢铁厂新制的宝剑,用了最先进地技术打造,锋利异常,而且也不重,正适合女子使用。

这剑本是前日里他命今钢铁厂打造的。淮备为家中姬妾习剑时使用,多打了几套,此时正好用上。

貉蝉接过宝剑,心中暗暗欢喜,摆个起手势,在封沙的教导下,习练起剑术来。

秋风徐来。在这清风之中,封沙与貉蝉拔剑起舞,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专心,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若天仙。当真如同一对璧人一般,让外面回来的婢女們都看得呆了。

练了整整一下午,貂蝉香汗淋漓,娇喘不已。封沙也不紧逼着她练武,停下来,收剑坐下歇息。

那些婢女們回过神来,慌忙在大树下摆下桌案,端上茶来,又恭敬地退下,不敢打扰大王与他的爱妾相处。

貉蝉练得兴起,看封沙正在饮用的茶并不走什么好茶,笑道:

“大王怎么能喝这样的茶,我去沏一壶好茶来。”

她兴奋地跑下去,不一会便端上一茶上好的香茶,送到案上,跪请封沙饮用。

封沙的脸上,现出一丝喜悦的微笑,道:“蝉儿,妳也坐下来,喝上一杯吧。”

貉蝉点头答应,看了看案上只有一套茶具,笑道:“大王先饮吧,我去拿个茶杯来。”

她跑下去,从房里拿出一个茶杯,向大树下走去。

拾起头,貉蝉看到,阳光自树叶中稀疏地射下来,照在封沙的身上。大村下端坐着的那个身影,如此伟岸飘逸,不由停下脚步,看得呆了。

静静地看了封沙半晌,貉蝉心中充满甜蜜,正要举步上前,与他一同共饮,突然间,早间三娘来看她时,曾经说过的话,涌上心头。

也许是三娘看出了她已经对武威王动了真情,神色间徽微有些严厉,郑重地告诫她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蝉儿,妳可不能为了私情,而忘了大事!”

这句话,如同重锤般,狠很敲在貉蝉的心上。

秋风吹来,这绝美少女立于秋风之中,衣袂飘扬,看上去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脸色却是雪白一片,巳径失去了血色。

她的目光,一片茫然,看向前方那让她又爱又恨的仇人,玉手纤纤,悄悄地伸到了腰侧,握住了宝剑的剑柄。

恍惚之中,宝剑已然出鞘。貂蝉一步步地走上前去,剑尖颤抖。缓缓抬起,指向封沙的背心。

风起云卷,秋叶飘零。

封沙静静地坐在大树之下,背对着貂蝉。秋叶不停地从树上落下,洒在他身上。这盖世英豪独坐风中,低头饮茶之间,身上竟似有几分萧瑟之意。

身后传来的森然杀气瞒不过他地知觉,他却只走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品着那突然间变得苦涩的茶水。他握着茶杯的手,依旧是那么有力,丝毫都未曾晃动。

一片小小地秋叶在秋风中旋转着,落到了茶杯里面。封沙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将它吹开,静静地品着貉蝉亲手沏的茶水。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无尽的温暖与彻骨的寒意同时在豁蝉心中涌起,,她突然间失了力气,颓然跪倒在地上,低头看向地面时,几滴泪珠,轻轻地飘落尘土之中。

杀气的消失,让封沙的脸色徽徽一变,微微带着几分苦涩,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自己都听不请楚的叹息。

缓缓放下茶杯,封沙站了起来,回过身,弯腰将地上的貉蝉抱了起来。

像是没有看到地上遗落的宝剑一样,他抱着这柔若无骨的少女,穿过庭院,迈步走进了貉蝉的卧房。

香闰暖床,红绡帐中,貉蝉静静地躺在**,美目迷茫,静静地看着封沙。

封沙的手缓缓活动着,将貉蝉的罗衫褪去,现出了她洁白如玉的娇躯。

貂蝉颤抖着,拾起手来,为他褪去衣衫。直到二人裸裎相对,她用尽力气抱紧了他,将颤抖的樱唇。印上了他地朱唇。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意图行刺他。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沉醉在他那有力的臂弯之中,忘记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当封沙紧紧拥抱住她的**娇躯,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时,貂蝉凤眼徽睬。仰起头,放浪地呻吟起来。

此时的她,已经什么都不顾忌,大声呻吟,彻底沉浸在与他的欢爱之中,借此忘记一切。

就像在发泄心中积郁的苦闷一般,封沙与貂蝉疯狂地**。也不管现在天还没黑,甚至不去注意门外脸红心跳的婢女們,只顾静静拥抱在一起。好像世间只剩下他們两人一样。

直到深夜,貉蝉在极乐中再度晕去时,她仍走用四肢紧紧纠缠着封沙强壮的身体。在她那紧闭地修长睫毛中,缓缓流出了一滴晶莹泪珠。

战鼓隆隆响起,骏马奔驰,气势磅礴的军队,聚集在洛阳东方的军营之中。

但是今天的操练,与往日不同。绝大多数的士兵都好奇地向西方看去,望着那支新加入的军队。

西风烈烈,漫卷旌旗。

在西方地大旗之下,是一支阵势森严的军队。士兵們穿着坚固的铠甲,手执锋利地兵刃,站得笔直,垂一个看上去都走标淮的军人。

唯一让这支军队与别的军队不同地是,军中的士兵,尽都是女子。

在她們晒得黝黑的脸庞上,充满了兴奋和欣喜,还带哼一丝丝紧张。毕竟,这是她們作为一支军队,首次出现在大营的操练场上。

她們的统帅,身穿淡粉红色铠甲,头戴同色战盔,骑着高大的骏马,在阵前昂然而立。骄傲的目光,望向四方的同僚。

没有人敢和她对视,徐晃、张辽、赵云等大将,都低下头来,表示恭敬。

在这些大将之中,没有人自认为会在武力上输给她。真正能让他們对她敬重的是,她是主母。

虽然她是鲜卑人,而且不是威武王的正妻,但在大将們的眼中,能以女子之身,上阵拼杀,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训练出一只娘子军,已经足够让人惊诧敬佩了。

小蛮回过身,望着自己的部下。那一群群健壮的妇人,原本只能在农田里举着锄头,奋力干着农活,现在却个个手执刀枪,站得如同标竿一般直,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单以队列而论,丝毫不必那些男兵們差。

能有这样的成就,小蛮足以为自己感到自豪。当然,叔叔黄尚的帮助,也是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他的建议,并且让他的部下从中做了大量征募和训练工作,现在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一支精勇的娘子军。

一想到发疯的叔叔,小蛮的眼神立时暗淡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那个害人精的愤恨。

叔叔那么好的人,待所有人都是那么和蔼,只不过是为情所苦,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很快,她的脸色又变得好了起来。据叔叔府中传来的消息,他的精神有明显的好转,而且还写来亲笔信,要她們不要为他担心,而且不要怪罪貉蝉。据信上说,他的疯病,都是来自家族的遗传,请她們不要生貉蝉的气,尽量待她好一些,这样他才会感到安慰。

没有办法,为了叔叔的嘱托,她們都不得不给貉蝉一些好脸色。可是貉蝉自己倒很奇怪,整天关在屋子里面,也不出门,见人也都是怯生生的,对姊妹們谦卑有礼,却不不肯多说话,象个受气的小丫头一样。

“小蛮姊姊,我們现在该做什么?”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小蛮回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甘甜儿,微笑道:“我們先等等看,一会就要开始车事演习了,会有命令下来的。”

甘甜儿也穿着一身盔甲,却是淡青色的,戴上护面具。遮住了她娇怯的容颜,听得小蛮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胆怯地眼神。小蛮不由规劝道:“甜儿。不要怕,要想着妳是将军,挺起腰杆来!对部下说话的时候,声音要大,这样她們才能信服妳,肯听妳的命令!”

甘甜儿用力点了点头。用力挺起了腰,咬着嘴唇,努力做得像大将应有地模样。

小蛮看着她努力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妹妹,武艺很好,也肯用心学习,只是太过胆小。不知道上了战场,会不会把她吓坏了。

可是让她們都意外的是,甘甜儿的性格却有些倔强。这次娘子军初次参见军事演习,她坚决要求加入军队,好为大王分忧。让大家都很吃惊。

在另一边的战马上,高高地坐着一名女将,貌美如花,脸色稳定如常,微笑着看向远处的友军,却走邹佳。

她的强项并不在战斗之上,单以武力而论,她比甜儿都要差得多。但是在兵法学习之上,姊妹們没有人能够强得过她,即使是军中得大将,也未必便有几个能像她那样了解兵法。

只不过,这终究只走纸上谈兵而已。想到这里,邹佳轻轻叹了口气,暗自决定,一定要多向军中的大将們讨教,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至少,也要做一个出色的军师。

战鼓再度在中军轰响,场上的士兵們突然大声欢呼起来,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刀枪,迎接自己地大王的到来。

中军之内,数百名悍勇的骑兵簇拥着封沙,自中军行出,向操场中央行去。

望着那一身盔甲地高大勇武的王者,士兵們的欢呼声愈发热烈,就象每一次他們见到让他們衷心爱戴地大王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又多了许多女子的欢呼声,让一片肃杀之气的操练场上,多了几分柔情。

封沙骑着高大的战马,越众而出,高高地举起手,士兵的欢呼声霎时停了下来。越过宽广的操练场,每个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今。

“演习开始!”这一声请朗的呐喊自场中传开,士兵們举起兵刃,大声呼喊着,兴奋地迎接这一次军事演习的来临。

这只不过走多次演习中的一次而巳,经过这么多次的军事演习,朝廷的大军已经凝聚成一个整体,这支强大的力量,一旦兵出关东,天下诸侯,无有可以相抗者!

深夜之中,一支军队悄悄地向荒野中的一处营地掩去。

说是一军队,其实只是一群身穿黑衣的战士,军服不整,手中却都是上好的兵刃,在*夜色*(**请删除)中发出道道寒光。

他們都经过特别的训练,脚上绑着稻草,深夜潜近敌军,不发一点声息。

在别的地方,也有黑衣小队缓缓接近那处营地,隐隐将营地团团围在其中。

为首的黑衣人打出手势,黑衣战士們在营地远处停了下来,擎出硬弩,遥遥对淮营地。

营地处负责放哨的士兵們隐隐看到寒光闪烁,都警觉起来,大叫道:“那边走什么人?”

话音未落,便听弩箭声如暴雨般响起,刹那间,营地外放哨的士兵尽都身中数箭,惨叫着倒下。

远处,一支黑衣分队扛着长弓,大步奔来,为首者大呼道:“赤龙在天,得手了吗?”

这边的头领大叫道:“好了,该看妳的了,天堂鸟!”

跑来的黑衣头领放声呼喝,招呼自己的部下冲到营地近处,黑衣

人都擎起长弓,点起火箭,将火箭向营地射去。

如火鸟挟火降临,谩天箭雨中,火焰腾空而起。营地中的人都惊慌地叫喊起来,拿起兵刃,准备御敌。

马蹄声如雷响起,自远方疾驰而来。马上骑士,俱都身穿黑家,手执钢刀,大声呼喝,直向军营冲去。

如夜风狂袭,强悍的骑兵,迅速冲破营地防御,闯进营中,大砍大杀,将营中士兵的防御,冲得七零八落。

在营地南边,一个黑永人长身而起,挥舞着钢刀,大声呼喊道:“好了,夜风小队已径得手了!兄弟們,给我冲进去,让他們看看我苍龙无庸的厉害!”

他身后的黑衣人同声大呼,举起钢刀,呐喊着冲向营地。

另一边,一个黑衣人也挥刀大呼道:“天使赞歌分队,跟我冲,不能落在他們后面!”

与此同时,几支黑衣分队,同时发起突袭,向营地冲去。

营地中央,广陵太守张超从帐中披衣而起,听着四面传来的喊杀声,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要去冀州拜见天子刘协,为他贺寿,并要用礼物讨好袁绍,再与各路诸侯商量现在面对洛阳朝廷的对策。谁知行到这荒野之中,住宿之时,竟然遭到敌人夜袭,实在是让他措手不及,惊慌不已,只恨自己带的兵不多,才会遭到如此意外的打击。

这里本是充州地界,竟然有敌人攻击,让张超心中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刘备想要趁机除了自己,可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及细想,一个部将已经冲进帐中,拖起主公,便向外面逃去。

营中士兵,以都被惊醒,被冲进营中的敌人杀的哭喊连天,四面奔逃。张超的部将聚集起一支兵,拼死保着张超,向北面突围而去。

烈火熊熊燃烧,营中军帐大都起火,将营地映得一片通红。

黑衣人們手执钢刀,在营中乱砍乱杀,斩首无数。

一个黑衣人挥刀劈杀面前的敌兵,向前方冲杀来的友军喊道“珊瑚虫,妳逮到张超了吗?”

那个黑衣分队首领已经杀得满身血红,摇头叫道:“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让鱼骑士加精分队逮去了!”

正说着话,一支黑衣分队挥刀呼啸而过,为首者大声喊道:“秋雨落无声,快追,他們向北面逃了!”

旁边一个黑衣人对月咆哮,大声喊道:“神狼分队,跟我啊!”

无数黑衣人在营中一阵乱杀,将张超部下士兵們杀得没命奔逃,又从北面冲出去,追杀张超。

张超率领残兵,一路逃向北方,突然看到暗夜之中,地面上矗立着一个大树根,硕大无比,周围足有数丈。

张超一看便知有古怪,大呼道:“挠过去,不要接近!”

正喊时,那些逃兵已经奔到树根之旁,突然看到树根后面跑出大批黑衣人,挥动钢刀,直向张趋杀去。

那树根,本是用伪装搭成的,在黑衣人的推动下,轰然倒下,露出了后面的弩车。

张超一见大惊,拍马向侧面逃去。听得后面弩车轰响,身后一个士兵被天上射来得巨箭穿透,惨叫倒地,声音惨不忍闻。

身后传来喊杀声:“意孤行快追,不要让他跑了!”

张超慌不择路,一路驰马奔行,突见一条小河横在面前,不由叫苦。

部将四面一者,却见一处小桥,叫道:“主公,我們过桥!”

话音未落,在那小桥之上,一个黑衣人大笑站起,喝道:“黑超特工某团,小桥水分队在此等候多时了!”

呐喊声震天轰响,在桥后,大批黑衣人手执强弩,遥遥指向张超,杀气弥漫天地。

张超吓得目瞪口呆,后面却又有大片震耳的脚步声响起,一人声喊叫道:“巴斯,小桥水,三湘,十诫,龙吟,别急于动手,给我残翼堕天使留一些!不然得话,我跟妳們没完,一定要住到妳們家里,吃妳的用妳的,一直赖着不走了!”

看着四处奔跑追杀而来的黑衣人,张超一头栽倒马下,跪地哭道:“我愿投降,求求妳們,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