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进宫吧,还有什么说的,总之不能抗旨吧。

“张大人好。”叔祖和我一起给张让问好。

“陈大人好。”张然现在是满面的笑容,但是怎么看着感觉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在里面。

“圣上这回叫臣下进宫有什么事情吗?”叔祖问。

“圣上的意思岂能是小臣所能随意揣摩的。”张让根本就没打算吐口。

“谢谢了,咱们上车谈。”

“不是这辆,皇上专门派了车的,听说你们家的车根本就是乡下人坐的,圣上哪能让小公子做这么差的车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小臣疏忽了。”被人打了都没法还手,这感觉真得很不爽。谁让咱们现在点背呢?

坐在车上,叔祖还是忍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如意(三国时的如意主要作用就是挠痒痒,相当于现在的老头乐)悄悄的抵到张让的手里,张让眼多贼啊,一看就发现是好东西了。一边放进袖筒里,一边跟叔祖说:“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怎么好意思拿陈大人的东西呢?”

叔祖也很痛快:“就问您一个问题,圣上单独叫我们进宫有什么事吗?”

“就这点事啊,这回您可亏了。”张让居然学女孩子,笑不露齿。“一个字,酒。”

被算计了,这是我现在的感觉,但是叔祖却好像松了一口气。“张大人,我还能再问您几个问题吗?”

“在皇上身边当差,虽然让人羡慕,但是我们的俸禄都太过微薄,谁家里没一大家子人,所以您知道的。”张让冲着叔祖一乐。

“当然要是连大人的忙都帮不上,我怎么还好意思向大人打听事呢?您说是吧。”叔祖对这种索贿行为好像习以为常了。

“早就听说过陈大人爽快,但是一直不信,今天证明传言不假。说吧,您想问什么,当然,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价钱。这个您应该知道。”

“那您开个价钱吧?”

“京城里谁都知道陈大人是富可敌国,至于钱从何来,我们也不管,只要能让我们分润一些也就行了。”

“那是,钱财放在自己手里花,只是我一个人高兴,当然不如跟大人您一起花快乐了。”

“去年渤海王悝的事情应该知道吧?”

(渤海王悝之贬瘿陶也,因中常侍王甫求复国,许谢钱五千万;既而桓帝遗诏复悝国,悝知非甫功,不肯还谢钱。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数与悝交通,甫密司察以告段颎。冬,十月,收飒送北寺狱,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飒等谋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诏冀州刺史收悝考实,迫责悝,令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悉伏诛。甫等十二人皆以功封列侯。《资治通鉴.卷五十七》)

“不会吧?一个问题就五千万?”

“救得了您的时候,五千万就不多了,不过也不是一个问题就收您五千万。我给您两种选择,一个是凡是我知道的,只要在这车上你尽管问,到下车为止,五千万。还有一个是,一次性给我五千万,以后一个问题一百万,到明年结束为止。再给你一个优惠吧,只要答应和我们结盟,以后大家共同进退,您一次性的给我们五千万,以后有什么消息,我给您的什么消息,但是我们想知道的,您也不能瞒。”张让掀开车帘说:“稍微慢点,陈大人有事情要想。”

叔祖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一点我也看得出来。

“好吧,我选第三样,咱们结盟。”叔祖伸出了手。

“果然是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张让突然变得非常有阳刚气,伸手跟叔祖握在了一起。

“看来您也是得到了不少消息,您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我们参与的?”张让突然问叔祖了。

“这是当然的,要不您能亲自来请我们吗?锦上添花的事干的人多了,但是现在还来我这里的,恐怕就不是这个原因了吧?难道是为了五千万?这种事您随便找个小黄门来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看来您也需要盟友是吧?”

“聪明,人家都说陈大人是最糊涂的,除了运气好什么都不行,我看他们是胡说。您才是最精的。”

“别夸我了,我的脸都红了。说正事吧,谁下的毒?皇上有感觉吗?”

“下毒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曹节的人,我们连想都不用想。但是有机会接触大皇子的人太多了,我们也无从查起。御医们虽然不在曹节的手上,但是在孟郁手上,跟在曹节手上没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袁家有没有参与?皇上现在忙着别的哪,根本没注意,这事他到哪里知道去。”

“为什么怀疑袁家?”

“为什么怀疑袁家?这才算是问到点上,孟郁是个墙头草,曹节和袁朗都是他的主子。对外大家都知道曹节是他的主子,但实际上据我们所知,他跟袁朗的关系不浅。而且最近皇上临幸袁贵人的次数明显增多。”

“难道许栩的事也跟袁家有关系?”

“不知道,反正最近这几件事得益最大的就是袁家了。”

“那曹节岂非是个傻子,折腾了半天为别人最嫁衣裳?”

“他会是傻子吗?他才不干吃亏的事哪,最近他从外面弄了个美女,直接就送进了掖庭。皇上现在除了去袁贵人那里,几乎天天都在陪这个美女。”

“那这个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是很清楚,据说这个美女的父亲是个屠户,她的哥哥好象叫何进,最近刚刚进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