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寒气穿过我的身体,冷,有一种冰冷侵入,我用手捂住心口,呆呆的立在街头,疼痛,还有一种憎恶的情感,令人窒息。“所有人都是要抛弃你的,”没有有人会在意,“所有人都不会真的爱你,”只不过是利用,“父亲,母亲,纳撒尼尔”,不断的背叛,“可悲的灵魂”,真的无能为力,“要看看我的世界吗?”你是谁,在哪?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由胸口滑向脖颈,窒息的压抑与痛苦,瞬时化为一股甜蜜的绝望,是的,撕心裂肺的幸福,“这是我的感觉,我的,我所存在过的凭证。”你是到底谁?“封*妮儿*沃恩图恩,一个永恒的灵魂。”

“你疯了吗?”纳撒尼尔掰开我的手。我突然惊醒,刚才的冰冷与绝望消失殆尽。看着纳撒尼尔,真的好陌生,这个声音,这个样子,这个人,我转身,慢慢的向前走去,真的不想再看见,“你,都知道了。”我继续向前走,不想听见,“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涉险,这是历史的错误,不是单靠个人的愚勇,而是——”我感到一股愤怒涌上:“愚勇,脆弱,这是我,都是我的错,被亲人抛弃,被你欺骗,还傻傻的相信着这个世界。不要再说了,纳撒尼尔,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只不过,我愚蠢到没有发现罢了。”我刚刚迈出一步,身后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三百年来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或者说,是永失,永是我爱的痛苦。被剥夺掉死亡的权利,在无穷的黑暗中不断穿行,永远,永远没有尽头。”沉默有种压抑的魔力,一阵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昏黄的路灯,摇曳着末世的光,“永生的,黑贵族。”我抬起头,黑夜是那么纯粹,如初生般纯洁,“伤痕,才是我们的特权。”纳撒尼尔道:“伤痕,见证了我们的存在。”

仿佛一切都没变,但我们知道,有一种叫寂寞的线头,慢慢在心口蔓延,缠绕,生生不息。

伦敦的秋夜,那么的寒冷,所有的灯火阑珊,在我回头的那一刻,都退去了色彩,莫名的,脑海里出现了诺兰那暗淡的眼神,那暗淡中,有我熟悉的情绪,“再见了,平静。”纳撒尼尔低下头,发丝在风中飞舞,“我没有什么好责备你的,纳撒尼尔,人都是为自己而活,没有理由让别人为你付出什么,的确,我太愚蠢,也太脆弱了。”纳撒尼尔抬起头,眼神是那么忧郁:“是吗?蓝沁,但有时候,我们会找到一个人,愿意为他付出所有,而最可悲的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明明可以,却不能去做。”我望向他,那深深的痛苦烙印,已经在他心上,烙上了永恒的约定,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踏入的,约定的禁区。纳撒尼尔,已注定要背叛我,为了那个,永远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