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

首辅许定坤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捧茶杯,闭目养神,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精明之态。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进入大厅,来人一身朝服,正是内阁次辅闫玉成。

大人,今日早朝之上,为何当皇上问起该如何处置赵逸霖,您为何不按律例来上奏闫玉成进厅之后,直接在许定坤下手边的座位上坐下,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定坤闻言,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眼底的闪过一抹精光,他张了张胡须发白的嘴,语气沉稳道:如今的赵逸霖早已不似当初,皇上笃信道教,整日炼丹求仙,对赵逸霖的宠信已超越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跟赵逸霖对着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放过拉听说现在很多折子皇上都直接让赵逸霖处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奸佞,阉人祸国啊大人。闫玉成说起这话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如此,咱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你想啊,今日皇上假意是要问我们意见,但是倘若谁真的敢提出异议,估计下场绝不会好看,连周世昌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行了,这件事情你别想了,今日赵逸霖早朝迟到,想必另有原因,他一向行事谨慎,不可能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在文武百官面前,给大家一个攻击他的机会,你还是派人盯着他的动作,一旦有任何的情况,迅速让人报给我。许定坤说着,有些浑浊的眸子内全是计谋,几十年的官场沉浮,他已然能够轻易洞悉这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

是,学生明白。闫玉成闻言,立即起身拱手,恭敬道。

接着,在许定坤微微挥手之后,他默默退下了。

偶素阴谋的分割线

傍晚时分,太子府。

刘沁神色凝重的坐在书房内,在他面前站着的,还有次辅闫玉成,以及吏部尚书等一干朝中重臣。

岂有此理,赵逸霖为了排除异己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一来,京城此刻都人心惶惶了。闫玉成一脸恼怒的手重重垂在椅子的扶手上,因为生气,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红。

怕是不止京城,一个时辰前,本宫得知,东厂有一批密探秘密前往江南,看来这一次赵逸霖是想把官场都翻一遍。刘沁坐在书桌后,幽黑的眸子中迸发出一丝肃杀的神色。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如今偏信赵逸霖,长此下去,我等这班老臣怕是都会被他拉下马啊。吏部尚书关如海忧愁道。

父皇虽偏信他,但并非老糊涂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收集他的罪证,有了那些证据,任他有千张嘴,怕是在父皇面前也说不清。刘沁摆摆手,脸上充满了信心。

太子言之有理,可赵逸霖生性狡猾,要查出他的罪证谈何容易闫玉成此时一脸忧虑的说道。

刘沁闻言,眼珠轻轻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朝关如海道:据本宫所知,花大人似乎乃关大人你的门生

难不成,太子的意思是关如海闻言,沉思片刻,立刻抬头道:下官明白了。

很好,如今花若惜虽已在母后身边为女官,但是她到底是赵逸霖的夫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定然不会背叛,这个绝对的理由,就让花无痕来伤脑筋吧。点了点头,刘沁微微闭上了眼睛。

然,神奇的是,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花若惜那张笑容恬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