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Www!qUAnbEn-xIaosHuo!cOM”一女子给张白以双臂箍着,伏在张白身上,秀脸贴着他胸膛,只觉得张白呼吸加快,胸口急剧起伏,所吐之气,犹含着一丝酒味,夹杂一些男子气息,熏的那女子脸上发热,心有兔跳。

“喊我大哥,是丝缎?”张白心中虽然想到,手上却没放开,“丝缎也行,都是我老婆。”张白装作模模糊糊的朦胧样,呢喃道:“丝缎,就这般,别乱动。”

那女子自然是丝缎了。昨夜张白醉酒吐了师晴晴一身,师晴晴素来爱干净,虽是生气,但也没太多责怪之意,拧了那醉鬼,便似捏了木头一般,没半点反应。只好唤来贴身丫鬟小蝶,两人一道将张白抬回自己闺房。看着躺在自己**的张白,师晴晴心里一阵乱跳,道:“小碟,今晚我跟你睡了。”

小碟道:“小姐,你这般为了他,值么?”

师晴晴道:“小妮子,你不明白他,这坏人一张嘴,别提多讨厌。”小碟闻言也是掐了张白一把,狠道:“你可不许欺负我们小姐。”张白翻了个身,自己伸手摸了摸被小碟掐的那处。师晴晴眉头一动,怪道:“小妮子,使那么大劲,你当他是木头不晓得疼么?”

小碟不过十四五岁,听了此话,心里倍感委屈:我这不是为了小姐好么。当下嘴巴一撅,不乐去了。师晴晴趁机沐浴换了衣服,想到两人只隔着一道屏风,这坏人不会突然醒了吧,心中羞意使然,澡都洗的不痛快,匆匆洗完,换了衣衫,张白仍是躺在**,呼噜直响。师晴晴心中稍定,看来这醉鬼没醒过。

却见张白手上又是多了几块淤青,不由的大感诧异,自己可没舍得下手这么重,而且也没拧过几次,难道是小碟所为,慌忙叫来小碟,小碟此时乐滋滋的直笑,师晴晴见她天真烂漫的可爱模样,没忍心责怪,道:“小碟,打些水来,给他抹脸。”

小碟道:“我才不干,小姐的洗澡水呢,给他洗脸罢。”师晴晴无奈摇头,道:“那怎么成,你在这看着,可不许再掐他,我去打些水。”小碟见师晴晴都知道了,慌忙道:“我去打水。”

小碟一开房门,却见一中年汉子站在门外,满嘴酒味,不禁皱眉道:“你是哪个?”

那人正是姚九日。姚九日叫道:“师丫头,你姚叔来了。”

师晴晴迎出,却见姚九日走了进去,一把扛起张白,道:“师丫头,这小子我带走了,你莫要管他,酒量不行硬要充好汉,也让他瞧瞧厉害。”

师晴晴不放心,道:“姚叔,先给他洗洗脸吧。”姚九日笑道:“小丫头,还没过门就晓得照料郎君,不错,这小子日后有福了,今次还是免了。”说罢匆忙走了。

丁童却没喝多少酒,清醒的很。姚九日便跟丁童说了张白那客栈,托丁童送张白回去。丁童当然答应了,三人醉酒一场,彼此之间隔阂消磨几尽。丁童将张白送至客栈,发现罗萧等在门口。

罗萧见张白醉了,迎上前去,道:“多谢阁下带回我大哥,这便带到我家去罢,还能洗个热水澡。”两人一起,将张白带回罗家,奈何张白仍是没醒,丁童留下一纸话,叫罗萧收好,明早给张白看,而后起身告辞了。

罗萧见张白既睡沉了,不好叫他,便把张白扶到自己**,叫来丝缎照顾一下,也是为张白创造机会,他自己则去写那《三国演义》去了,罗萧心中叹道:“后日便要二试了,我却如此怡然自得,半分不紧张,真是怪了。”

罗母见丝缎闺女夜里去照料一介男子,这可成何体统,正欲阻拦,却被罗天成拉住了,罗天成道:“夏莲啊,你还没瞧出来,丝缎心里喜欢上那张公子了,那张公子也有意,你可不晓得,这张公子可不是寻常人呐,很有本事,丝缎跟他不坏。”

罗母夏莲道:“有那本事,瞧的上丝缎贫家女儿?”罗天成老脸一横,道:“夏莲怎的这般说,这前前后后街坊邻居,哪个不说我家丝缎长的好看,说话好听?”

夏莲一笑道:“那是自然,这闺女亏是长得像我,要是像你,那便糟了。只是,那张公子人品如何?”

罗天成道:“我这双招子,生意场上看人无数,岂会看错人?要不也不会看中了你。”

罗母仍是不放心,道:“那张公子的家世你可清楚,可是干净人家?”

罗天成有些不耐,道:“他家可是杭州富商,有钱的很,哪有什么不干净的。”

罗母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心中仍是不踏实,道:“不行,老头子,你说话向来掺水,赶明儿我再去问问。”罗天成无奈道:“你问,好,你明儿去问。”憋着一肚子气,拉过被褥,翻身背朝夏莲。“你这老头子,我着急自家闺女,你来什么脾气。”罗母夏莲也是背过身来,扯了下被角。

月光皑皑,华光似水,泄入罗萧卧房,窗纸上映着斑驳树影,随风轻摇。

丝缎见他抱着自己不放,心中升起莫名之感,难以名状。过了一会儿,但听丝缎轻轻的道:“大哥,你也抱够了,最多……我只能让你这般了,叫外人晓得了,定要笑话我,还没过门,便任你碰了,你可不能负我。你听不见的时候,我才敢说出来,你呀,就喜欢嘴上轻薄人家,有些时候,也不分场所,叫人家难堪死了……你今晚去了极乐阁么,我听人说过,那里头的姑娘,都很好看,都晓得讨男子欢喜,你今天身上有别的姑娘的胭脂香味,人家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也不怪你,爹爹说过,能去哪里的男子,都是有本事的,你进去了,可要检点一些,别忘了人家就好……”

张白听着小甜甜在自己胸口那低声诉说着心里话,小姑娘家的隐秘心事如一泓清澈初春山溪泉水,涤人心肺,心中蓦地一阵感动,但又不能乱动,若是让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听见了,只怕她好几天都不敢和自己碰面,心下也想继续听下去,只好继续装作睡着了。

丝缎接着道:“我瞧的出来,爹爹也很喜欢你,哥哥也喜欢跟你一起,就是娘有点不喜欢,你上次在厨房,说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娘还当你是个好色之徒呢,幸是我解释了,想想就气人,你本来就是好色,我怕娘亲讨厌你,就在娘面前,狠狠夸了你。”

这小甜甜果然慧眼识英雄,老子天下第一正人君子,君子本色嘛。张白一时没控制好,稍稍动了一下。丝缎大惊,唤道:“大哥,大哥!”张白一动没动。

丝缎舒了口气,道:“就知道吓我。上回在潇湘客栈,我是装睡的,你呀,就跑过去乱亲人家,还编个荒唐的理由,也不顾人家的名节,我心里气苦,气你根本不怜惜人家,当人家是风尘女子,想亲就亲么?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么?你说男子会做饭缝衣的,没女子喜欢,可你自己却偏偏要跟我学烧菜,还会做衣衫,真叫我不敢相信,那衣裳经你一改,果真好看许多。还有,你说要学烧菜,做菜给你以后的妻子吃,你会烧给人家吃么?”

“会,我会烧满汉全席,问题是你能否受得了。”张白心中呐喊道。

“不过,我瞧你拿锅铲的样子,便知道你一点儿也不会。哥曾说,男儿手中,要么拿的是笔,要么拿大刀,你却拿锅铲,叫人家心里纳闷了几天,后来瞧见你跟那苏姑娘做生意,才晓得,大哥一身好本事,谁都比不上……那天听你说,一件衣裳,要卖一百多两银子,人家可从来没听过,那等衣裳呀,苏姑娘自然买的起,人家可是想都不敢想,大哥你家里有钱,会瞧不起我么?”

张白暗自回答道:“大哥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怎会瞧不起穷人。就怕丝缎你瞧不起我张白,我张白一来没功名,二来没官职。”

丝缎挪了挪臻首,道:“不过,你若是那种人,人家才不会看上你呢。去年隔壁的秀才来提亲,我都没答应,哥还没娶呢,我怎能先嫁了。爹爹也没强求我,我晓得,爹娘就想我嫁给当官的。大哥你虽不做官,但大哥比做官的好,做官的都喜欢贪钱,死了要到阴间吃苦受罚的。不过,大哥做生意赚钱,也要注意了,别去赚穷人的钱,你若不小心赚了,我便每天烧香拜佛,给大哥洗罪。”

“唉,大哥为难啊,穷人总不能不花钱吧,与其让别人赚了,不如让大哥赚。丝缎,大哥是无神论者,如果真有神,大哥就不会进了时空隧道搞穿越了。”张白心中回应道。

“你一身酒气好难闻,大哥,下次可别喝那么多酒了,我家前头就有个老汉,听说他家媳妇跟人跑了,终日陪着酒坛子,痴痴呆呆的,都不成*人样了。我要是跟人跑了,你也跟他一般么?人家心里好乱,又想你跟他一样,又不愿你跟他那样,不过,我是绝不会跟别人跑的。”

月色朦胧,酒意醉人。恰逢万籁俱静之时,心上人睡在身旁,靠在心上人身上,怀春少女芳心微开,懵懂心事徐徐道来,也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才敢这般低声倾诉,一解心中情思。

“大哥,不早了,都快半夜了。你的脸也擦干净了,哥也快回来睡觉了,若叫他瞧见了,人家明日还怎么见人。”丝缎一面说着,一面慢慢移开张白的手臂,给张白盖好被子,理了理张白额发,道:“你这发式好怪,人家第一次瞧见,觉得好难看,不过瞧着瞧着,也不觉得难看了。”

见张白嘴角一丝笑意,丝缎一颗心往下直掉,一想到这些话要是被张白听见了,真是羞死人了,摇了摇张白:“大哥,你醒了么?大哥,大哥……”

张白不敢妄动,保持嘴角笑意不变,翻了个身,装模作样的撇了撇嘴。丝缎心中稍定,道:“大哥,你要是听见了,我……我从今往后都不见你了。”一听张白撇嘴时吧唧吧唧的声音,一声轻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娃儿似的。好好睡吧。”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张白心中升起一阵异常温馨之感,暖暖的,心里叹道:“小甜甜啊,你要了我张帅一代英豪的命啊!”(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