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西边,巍巍岳麓,虽已入冬,山上还是可见青翠。wWw、QuANbEn-XiAoShUo、Com但张白一直觉得“巍巍”两字,用在岳麓山上面,有些不妥,要说巍巍昆仑吧,还说的过去,岳麓山,小小土丘而已。

岳麓书院的思晚亭,好歹因张白得名,张白站在亭下,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在现代,捐点钱命名一个建筑,很便宜的事。虽然这思晚亭的名字,似乎跟自己出钱资助试选有些干系,但毕竟是来自自己那首诗,我张白多多少少也曾风流一把!

张白抽出插在领后的折扇,正欲展开,忽觉这样太装逼,又插了回去,其实张白更愿意后头背把宝剑,专在美女面前砍流氓。

昨晚虽在潇湘客栈的富贵暖阁,丝衾顺滑,牙床香味沁人心脾,但张白却没睡好,在这个时空短短不到两月之内,竟能做到这般,实是大大出乎意料。张白反省了许久,觉得是自己太过蔑视古人,是以放开手脚,做起事来,比在现代还要急切,虽然眼下貌似顺利,但实则隐藏太多危险,张白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不知道是居安思危,或是庸人自扰。

张白独自一人立在思晚亭下,皱着眉头,低首沉思。

忽听一人笑道:“今日陡然见到张公子这般愁苦的样子,真是意外。”

张白听声音,乃是那孝康王——王先生到了。当下抬起头道:“原来是王先生,二试要开始了么?”

那王先生后头仍是跟着那小柜子,也就一人而已。王先生道:“正是,听闻张公子也是考官,一道去吧。”

三人偕行,绕着岳麓山环上,长廊岩上,少许青苔,廊上有竹顶,经岁月一洗,色泽苍老,别有底蕴。张白向来藐视这些顽固古学究,此时也不禁被这丝丝古意,侵入心底。眉间神色,少了一分先前的傲气,多了一分宁静。在现代无论去何处名胜古迹,残余的古境总被一些现代元素给破坏了。

考场有两个,设在山上的两间堂上,两人走了一阵,斜绕过前头一山,便是环山之间的平地,诸多亭台轩榭,哪像是书院,简直就是一个大观园。常在萤幕上见的那些古建筑,跟眼前之景一比,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当这古意盎然的真实场景,展现在张白眼前的时候,张白终于被折服了。张白第二次觉得古代也还不错。

至于第一次嘛,是上次张白终于实现了思想上的突破——古代可以三妻四妾。

进了考场,不过多时,诸多考生依次入座,各自出示二试名证。张白在两个考场都看了下,终是有一人直往自己使眼色,张白立时明了,这便是“依照”原先计划,刺杀孝康王的青虹堂弟兄。至于绑架的那个才子,却是住在四方客栈的。张白还没傻到自损生意去绑架宿在潇湘客栈的学子,正好趁机打压一下四方客栈,这等卑鄙手段,张白在现在也不是没用过。除了美女之外的一切对手,张白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白回望他一眼示意,踱出考场,四面放眼一望,皆是小山麓,或红或绿的一片。依照张白的计划,等开考之后,觅机放出湘漕帮用来当作信号的烟火,乃是之前订好的信号,意表刺杀失败。若是张白没想错,湘漕帮见考场刺杀既然失败,青虹堂又再无其他动作,定会忍不住出手,届时青虹堂众人跟官府联手,杀湘漕帮个措手不及。

湘漕帮之人定会退往湘江,立时便有官兵追去,往船上射火箭,胆敢刺杀当今孝康王,让你倾巢覆灭,也是活该。

当然,这一切只是张白的设想,虽然现实如这般发展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张白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玩这些,张白是业余的,娘的不够专业,心里没底。

忽地长廊之上,张白瞧见两人走来,乃是那对金童玉女,苏弦施怡雪。

“狗男女!”张白心中骂道,自从有了对付施怡雪的无耻计划之后,见了这种场景,张白心底便有了点醋意。

施怡雪见张白潇洒自若之态,心道:等会儿看你好戏。一念至此,便有些不放心,问道:“苏师兄,你说等会自有人修理他,可别又让他逃脱了。依我看来,今早在路上教训他一顿,岂不方便许多,等下在书院里头动手,不会惹出麻烦吧?”

苏弦自信一笑,道:“不会,那无耻之徒恶有恶报,师妹尽管等着看好戏便成。”

不一会儿便开考了,张白走进考场,见孝康王恰好进了那“刺客”所在的考场,张白惊叹更甚,湘漕帮连孝康王监考哪个考场都摸得一清二楚!考场极严,一个考场,考官竟有四名。

开考不久,张白便走过去到那“刺客”边上,道:“这位公子,你手里捏着什么?”

那“刺客”装作紧张的模样,捏着拳头不放。张白这番话,自然引起了其他考官的注意,一时围了过来。孝康王道:“这位学子,欲过二试,要凭真才实学,如你这般,不考也罢。”

那“刺客”脸上一红,展开手掌,手心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些妙文佳句。张白道:“还请出去吧,莫要扰了他人考试。”

领着那人,出了考场。那“刺客”走了百来十步,便放了信号,一声尖响,直冲上天,砰的一声炸开,散出浓浓黑烟。张白心中暗叹:这时代的制作工艺还真不赖!

那“刺客”本就被逐出考场,而后又无故放了烟火,立时便有岳麓书院的保卫前来,一阵叱呵,赶着那“刺客”出了岳麓书院。

张白心弦一绷:此刻岳麓书院外头,双方便要交锋了。心神不定起来,漫步走回考场。却见长廊那头,苏弦跟施怡雪站在那处,笑着看向自己,苏弦更是直向自己招手。

张白一时哪有心情理会这两人,犹是提步走向考场。苏弦对施怡雪诡异的笑了笑,也不在意。张白心情正值烦躁,一时来了火气,便走了过去,冷道:“苏公子有何贵干?”

苏弦道:“原以为你是正经商人,哪知你竟是做黑道生意的,我定要告诉院主!”

张白听他陡然放出这话,大感诧异,怒道:“你休要含屎喷人!”

施怡雪听到那“含屎喷人”四字,眼中闪过一丝烦恶之色。苏弦见他口出粗语,仍是笑意不改,道:“任你如何狡辩,也是没用。不过,你到有些本事,连湘漕帮的墙角,也敢去挖,果真不简单。”

张白见他连“湘漕帮”都说了出来,隐觉不妙,道:“什么湘漕帮,张某一概不知。”

苏弦冷笑道:“是么,那青虹堂,如今不是归你所辖了么?难怪怎么请也请不动,事到如今,即便告诉你,也是无妨。如今湘漕帮已然知道一切,要找你算账了。”

施怡雪拉了拉苏弦衣袖,低声道:“随意教训便可,可别弄出事来,我……我便不理你了。”

苏弦听那最后一句既像撒娇又像威胁的娇语,全身骨头如同泡了醋,立时酥软了,道:“师妹,跟我两又没关系,人家湘漕帮要找他,如何也躲不掉的。”

原来苏弦听施怡雪之言,寻人去对付张白,无意中说起,有丁童等原先的草莽帮护着张白,哪知那些混混流氓立马连声推辞,道:草莽帮如今归入湘漕帮,哪是我等惹得起的?苏弦气恼至极,仗着自家财大气粗,万事不怕,加之美人所托,四下打听以后,竟是斗胆闯入湘漕帮老巢,把自己所知尽数说了……

张白心中紧张更甚,脸上笑道:“是么,那真是求之不得。”

恰在此时,听到一个声音道:“张公子好运气,一求便得。”寻声望去,不知何时,十丈开外,站着十来个大汉,个个手执板刀,寒气森森,盯着张白,一脸得意笑颜。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岳麓书院的保卫方才撵走那“刺客”,还未归位。不过,在这帮人面前,书院保卫也没多大作用。

苏弦略感意外,走了过去,笑道:“原来是诸位好汉,想必是记错了罢,若是找张公子,还等他出了书院才好。”

“去你娘的!”一名大汉一脚将苏弦踹的老远,道:“老子最厌你这油头粉面的,不过,多谢你这小白脸的情报,不少意思,下手重了点,还望见谅。”

苏弦给踹中小腹,万分绞痛,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大汉。

那大汉身着黑衣,面容狰狞,盯着施怡雪道:“这小妞不错,带走吧,反正有了好去处,也带这小妞去享享清福。”

施怡雪本能的靠向张白,娇喝道:“你们胆敢乱来!”

那黑衣大汉对身旁之人道:“老大说了,顺便干掉那姓张的。发信号,叫山上的兄弟下来,速战速决!”说着便向张白、施怡雪走去。

施怡雪大叫道:“你们不许过来!”

张白急忙攒住施怡雪玉手,沉声道:“快跑,愣着等死么?!”不等施怡雪反应过来,拽起她手臂,飞快跑将起来。

难怪方才看着四面山麓,张白便觉得不对劲。原来依照萧贝的本意,此次必要成功,安排的青虹堂所谓刺杀的行动,根本没报多大希望,只不过是为了分开孝康王随从护卫的注意力,真正所仪仗的,当然是自己的弟兄。从那边山上翻过来,杀他个措手不及。顺便了结张白,出了湘漕帮这口恶气。

张白一边跑一边自嘲的道:“妈的,老子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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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比较难写。大家不满意的话,说声抱歉,小九尽力把后面的写得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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