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李冰红和蓝一方吃惊地异口同声问道。

杨群山微微一笑:“知道你的记忆为什么会被假的记忆取而代之吗?这是深度催眠的结果。我在一年前发明了深度催眠法,这种催眠法采用了深度暗示,可以使被催眠者完全听从催眠人的命令,也可以用暗示来制造莫须有的记忆取代原有的记忆,我认为我的这项发明创造已经达到了催眠的极度完美的境界,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也的确如此,可以制造出完全虚拟的记忆来取代你原有的记忆。”

蓝一方听出了怪异的地方,打断了杨群山的话:“杨博士,听您的意思,您对这种深度催眠法的效果并不肯定,而且似乎并不是您对冰红做出了这种深度催眠?”

杨群山叹了一口气:“是啊,这种深度催眠法我只是理论创造,并没有真正实践过,毕竟这要冒很大风险,谁肯为我做实验体呢?这个方法我只告诉过禹明,我当时将深度催眠法通过E—mail传给他提提意见,但他一直没有给我回音,我以为他早忘了这事,没想到他居然将这个方法用在她身上,而且居然还设下了反催眠的狠招,用暗示自杀除掉对她进行常规催眠的人。”杨群山有些不敢相信老朋友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您是说,我以前是与刘博士认识的?”李冰红吃惊地问道。

杨群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想,还是试一下解除他在你身上的暗示,你自己从真实的记忆里去寻找答案吧。”

蓝一方在杨群山的书房外走来走去,似乎唯有不停地活动才能减轻自己的焦躁。听杨群山的口气,他也没有十成把握能解开刘禹明对李冰红下的暗示,然而刘禹明与李冰红之间有什么关系?李冰红的记忆中是否有水天洲不惜一切代价想取得的胚胎干细胞技术?李冰红到底是谁?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杨群山是否能顺利完成深度催眠了。

一个多小时后,杨群山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坐在厨房的椅子上,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但仍内敛地细细喘息着。蓝一方没有催促他,但脸上的焦灼之色却已是掩饰不住。杨群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蓝一方说:“我尽了我的能力,但我不知道是否成功,等李……小姐休息一会后,她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走廊里冒起了浓烟,那烟是从地下沿着楼梯向上方蔓延的,然而屋里的人由于房门紧闭,没有注意到这些。“亚晴!”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解释,“我把楼梯口处的电闸门关上了,他们全在地下,要在浓烟中切断电源起码要半小时。”他递给她一个大信封,“这里面是身份证等证明和一些钱,我在对你深度催眠后,会给你一个崭新的身份。水天洲必不会放过你,亚晴,你躲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我在深度催眠中会为你下定暗示,一小时后你会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只记住我为你设计的新身份。”

她望着有些紧张的他,惊慌地问:“爸爸,那你呢?”他坚毅地抿着唇,目中有着不舍与坚定,“壮志未酬身先死,唉,只恨我有眼无珠误上贼船,不得已,只能与船共沉了。但亚晴你是无辜的,我不能拖累着一起害了你。那些混蛋全是水天洲的人,就与我一起给这研究所殉葬吧,哈哈!”他的脸上有着一种悲壮的色彩,令她看得发呆,科学家全都是疯子么?

“那爸爸你研究了那么久的资料呢?”他沉默了一会,才说:“A6。”还没等她询问这句话的意思,他就扬起了手,目中放出奇异的光彩:“看着我的手,专心听我说话……心里不要想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