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染红半边天。

太师府门前,早已悬挂起了白绫,一路走过,不复那一夜偷混入太师府的光鲜,所有的一切,都被装点上了一层白色,哀戚的气氛,透着几分造作。

赵千金的尸首早被人从闺阁里抬到了前厅,接受人的吊唁。

桌上,香烛燃烧,贡品整齐摆放,地上的火盆中,是黄色的冥纸与银色的纸元宝,由赵太师纳的那几房妾室披麻戴孝,时而嘤嘤地哭上几声。

“仵作,小女的尸首都已让你验过了,你倒是说说,她究竟是不是被人先奸后杀!还是真如外界传言,我太师府为了包庇凶犯,故意遮掩女儿早已不洁的事实?”

赵太师老态龙钟,威严不减,此刻正死死地盯住验尸的仵作,老眼绽放出不容小觑的精光。

倾凌看着那仵作哆哆嗦嗦上前,手一抱拳,却是语出惊人:“赵千金初看私处确实是被男子侵犯所致。可刚刚由小徒查看,已经确定,她根本就没有被人碰过身子。”

此言一出,饶是倾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小白白精神抖擞,不复昨夜被安历景挟持的寒毛倒竖,狗耳朵耷拉下来,一个劲地往倾凌的胸口钻:“无聊啊无聊,那么多人看着一个死人,死人哪儿有主人身上香香?还有主人胸前那两团,嘿嘿,软绵绵的,蹭起来不知道多舒服了。”

只是,它才吃了一会儿豆腐,不防被人拎住了耳朵,揪心般的疼。

哪个不知死活的敢碰我小白白君?狗爪子前倾,一副摩拳擦掌找人拼命样,不过当对上面前那双狭长的凤眸时,某只刚刚还得瑟的狗立刻便偃旗息鼓,乖乖任由他拿捏在掌心。

只要这男人不是想要收了它让它离开主人身边,它小白白君还是可以能屈能伸的啦。

一手拎着吃自己女人豆腐的某只色狗,另一手则玉骨扇一指停放在大厅内的棺木:“这么大一股子桂花酿的味道,敢情诸位都没闻到?”

闻言,仵作忙让自己的女徒弟去查看,见她点头,果断地禀告:“赵太师、钱大人,这赵千金口中确实有股子桂花酿的味道,只不过尸身有些恶臭,将那味道遮掩住了。”

“你是何人?竟敢来我太师府撒野!?”赵太师哪管他的禀报,横眉竖目,直接便打发两名家丁来擒拿安历景。

俊颜上一抹云淡风清,安历景足下轻移,轻轻松松便躲避开前来拿他的两名家丁。衣袂在空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可想而知其身手不凡。

“赵太师就是这样对待能还你女儿公道的恩人的?”讥讽出声,安历景言辞肃然,却是对着身后道,“还不快过来向太师认罪?”

一个贼眉鼠目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两条腿却还是不配合地打着颤栗。

“小的……小的叩见太师、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