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安止了笑容,撇撇嘴说:“等你成为古家的人就能进去了,老头子对进作坊的人很严格的,不让外人轻易进去,等挑个好日子收了你,你随便进出几次都行。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让你来作坊帮忙也说不定!柔姨就在这里帮忙,你们说不定到可以互相照顾!”

宁采薇疑惑问道:“柔姨,就是大少爷的娘吗?”

古易安拉了一把宁采薇,说:“是啊,爹让柔姨在作坊里帮忙,所以才没让柔姨搬出去住,要不然,我娘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宁采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但不好说什么,被古易安猛得一拉,差点掉进他的怀里,宁采薇慌忙定了神说:“干什么?”

古易安说:“出去玩啊,你还真想在这个家里呆一天?”

古铜在一旁提醒说:“二少爷,清早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要不然会被老夫人骂。你还是先去请了安再出去玩吧!”

古易安瞪了古铜一眼,仿佛在责怪他的不合时宜,但还是说:“也对,应该去看看娘,顺便让她老人家也看看我新选的三姨太,说不定她会喜欢你的。说实话,她对我娶的前两房可不怎么喜欢!”

宁采薇心里一跳,听他们提起老夫人,畏惧多于尊敬,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古代的恶婆婆故事听多了,古易安这一关好过,可是去了老夫人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古易安不由分说,带着宁采薇和古铜一同出了作坊,向北面的角门走去。出了角门眼前豁然开朗,花草树木掩映,但与后花园有天壤之别。这里的一切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连那一草一木都十分规矩,花朵开的极其茂盛,香味扑鼻。

往前走了一射之地,这才影约看到百米长一个回廊,廊上有牌匾写着望鹤亭。鹤是向征长寿之物,这一亭一匾,已经足可见古老爷的儒雅和向往。

宁采薇虽然身为小偷,但对金钱之物向来淡漠,有了挥霍一空,无了孑然一身,轻松遨游,每次任务中得到的快乐是那种得手后成功的快乐,而非那丰厚的奖金。

穿过游廊,进入了前院,诺大的院子里三面全是房屋,靠南的是正室,东西两面则是偏室,里面的摆设都十分考究。

古易安一脚踏到了正室,人还未到,声音先扬说:“娘,易安来给您请安了!”

正室里传来了一个丫鬟的说话声音说:“老夫人正在用膳,请二少爷进来!”

宁采薇也随古易安走了进去,古铜则留在了外面,宁采薇一时后悔,轻轻抬眼的时候,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正在为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剩饭,一举一动都是十分的规矩,举碗盛汤,搁好勺子后又将碗轻轻放在女人的面前。

古易安叫道:“早安娘,柔姨早!”

古易安的眼神瞥到柔姨身上的时候,几乎要放出火光来,宁采薇看了一阵作呕,虽然她风韵犹存,但怎么说也是你的二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样的地步吧。

白柔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用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那眼睛里莹莹秋水,那眉目之间美若晨星,皮肤细若脂玉,身段纤若无骨,更可叹的是她一举一动之间万种风情,一颦一笑之间藏着另人心动的温柔细腻,仿佛那海水之怀,春风之手。

宁采薇打量着白柔,目不转睛,白柔发觉了,也向这边望了过来,那眼中太多的是一种善良宽厚,却藏着一丝丝的落莫。

就在这一瞬,白柔看到宁采薇那种近乎理解和同情的眼神时候,手下一抖,将筷子中的菜掉进了一盆汤里,汤水四溢,古易安的娘破口大骂。

“真该死,好好一件金丝绸衫就这样毁了,你是不是没长眼睛?”近乎苛责的语气从那张满是皱纹的嘴里说出来,比那十恶不赦的人说出来更加惹人厌恶。

一旁的丫鬟手忙脚乱的为古夫人擦着衣服,古易安则是上前轻轻将怔在那里白柔推开,反手却将白手那轻轻发抖的手握了一握,捏了一捏又放开了。

白柔瞬间满脸通红,嘴唇轻轻颤抖,退后了五六步远。古易安安慰着古夫人说:“这件坏了,儿子改天再为娘买两件来,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不值得坏了一天的心情,柔姨一会要去作坊呢,骂哭了她,爹回来又要致气,不值得!”

古夫人一边点着头,一边瞪着白柔说:“以后小心着点,不要以为老爷护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古家就不是你的天下,还轮不得你哭丧着脸叫我看,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