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凄凉,诉说着尘世的无奈。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嘴中不断重复同一句话的老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我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可被一个脏兮兮的疯子抓着胳膊,这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

我无奈的把老大爷的手甩开道:“这位大爷,出什么事了,您到底想说什么”?

“报应,会有报应的,全都要死,全都要死….”,我的话说完,老大爷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我一时有些无语,觉得自己才是傻子,不然怎么会和一个疯子交谈?

我从口袋中拿出两张大团结和一块巧克力塞到了他手中,不想旁边突然冲出两个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巴掌把老大爷手中的钱和巧克力拍在地上,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道:“钱我们有的是,我们会照顾好他,不需要别人操心。你们最好快点离开村子,我们村子不喜欢外人”。

两名少年说完,架起老大爷的胳膊就迅速离开。我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这里的人怎么都精神不正常,处处透着古怪?我刚才清晰的看到,这两名少年的瞳孔中,闪烁着一种残忍嗜血的光芒,这种光芒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眼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光芒,难道这就是祖国的花朵?

“娘希匹,两个小杂种,一点礼貌都没,把东西给我捡起来再走”,我在那发懵,王二麻子可不干了,他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高胖子也是原地蹦高,抽出匕首就想捅人。我忙把他俩拦住,自己蹲下身把巧克力和两张大团结捡起。那两名少年回头望了望,架着老大爷消失在街角。

我把巧克力和大团结重新装回口袋,面无表情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凡事忍着点,算了,我们进村里”。

王二麻子跺了跺脚,一副不甘的表情。牛铁板若有所思的忽然说道:“源源,我们这样正大光明的公开进入,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不行我们晚上再来吧”。

我苦笑了一下道:“只要我们想来这里,就一定会惹出麻烦。白天黑夜都一样,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牛铁板想了想,没有再吱声。我的话说的没错,就算我们晚上来,结果还是一样的。我们自己都不清楚人皮地图上的第二个地方具体在广顺村的哪里,即使晚上来又能有什么用。反正都是麻烦,躲也躲不掉,那就正大光明的来吧。

夕阳的余辉撒在地面上,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安详,多么好的度假胜地啊。可我心里知道,表面的祥和只是假象,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我大踏步的来到了村里一家酒馆门前,把老牛拴好,背着装有枪支的包裹,走进了酒馆的大门。

酒馆的人很多,有些嘈杂,可当我们六人进入后。酒馆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冷冷的盯着我们。他们当中,不管老年人、中年人、少年人,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儿童,眼睛里都闪动着同一个表情,那就是残忍嗜血,极度冷酷。这让我的心一阵七上八下,心里暗骂道:“操,这的人不会都是变态吧,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服务员,来四个果盘,六瓶啤酒,有牛肉干也来点”。我扯着喉咙咆哮,压根不管四周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吧台内,一个留着胡子,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边擦拭着杯子,边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有公安局开的证明吗,我们这只接待有证明的外来人”。

“我操你大爷,你什么意思,我们有没证明关你毛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检查我们”。泥人尚有三分活性,何况我们六个暴徒。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就处处碰壁,憋了一肚子邪火。如今一个酒馆老板都敢拒绝向我服务,简直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了。

“你这种外来人我见多了,无非是来偷猎的,把他们抓起来,扭送到村派出所关起来”。这位中年大叔,显然极其精通诬陷之道,上下嘴皮子一翻,就给我们安了个罪名。不过,我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是狼,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狼,任何人想要抓住我们,就先问问我们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六人刚准备掏枪,酒馆的大门突然再次打开,那位设置路障的老警察竟然出现在大门口,他见到我们后皱了皱眉头道:“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这里是野生动物保护区,不允许随便进入的,你们怎么硬闯了进来,先跟我到村派出所做个记录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警察和颜润色,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毕竟袭警可是大罪。要是和警察发生冲突,那我们就真的成了通缉犯,彻底乱套了。

不过,我们身上携带的违禁品太多,派出所虽然没有权利搜我们身,可在某国权利这两个字是可以当屎拉的。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老警察给了酒馆老板一个眼色。这个眼色充满了残忍暴戾,让我联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东西。

我抬头,通过酒馆大门的缝隙向外望去,赫然发现酒馆外人影闪烁,像是埋伏好了不少警察。我顿感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个老警察八成也不是好东西,想害我们。我狰狞的掏出手枪抵着老警察的后脑勺道:“你当我是白痴,你想把我们怎样”。

老警察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发现破绽,突然暴起,吓了一跳道:“你想做什么,你这是袭警,是大罪”。

我狞笑道:“大罪?你想不想看看更大的罪”。

我边说边拉起了撞针,只要我轻轻一碰扳机,老警察的头盖骨就会炸飞,脑浆四溅。酒馆外,霎那间冲进了**个手拿枪支的警察,他们拿枪指着我们六人道:“把枪放下,不要负隅顽抗,你们被捕了”。

真正的暴徒,就是歇斯底里,不顾一切。这些警察的动作严重刺激到了我们,高胖子红着眼睛,擎着暴力枪声嘶力竭的吼道:“我操你们全家,我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逮捕我们”?

高胖子的吼叫,让我差点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他手里拿着黑洞洞的暴力枪,还问犯了什么罪。这智商,实在太让我痛心了。可更让我痛心的还在后面。王二麻子更狠,他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出一包炸药喊道:“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我再次晕眩,大哥,好歹拿盒火柴啊。

“你们逃不掉了,我党的作风一向是不向任何恶势力低头,你们乖乖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投降?我冷笑一下,怎么可能。我们六人做过的事,枪毙十次都够了,投降那不等于找死吗。我也豁出去了,我掏出高胖子表哥送我的那颗手榴弹道:“不怕死的就上来,看看谁死的人多”。

我的表情落在老警察的眼里,他反而不再慌张。像我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越是叫的凶越怕死。真正的凶徒,通常都异常冷静。他平静的对我说道:“自首吧,只要你自首,我一定给你减刑。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放下武器,你们逃不掉的”。

“妈的,闭嘴”,我的瞳孔抽搐,甩手就是一枪打在老警察的小腿上。轰天的巨响,震得人耳膜一阵轰鸣。淡淡的黑烟从枪管中冒出,刺鼻的硫磺味弥漫。老警察凄厉的嚎叫一声,半坐在地上。鲜血,缓缓喷出,染红了地面。我的面色冰冷,揪着他的头发阴森森的说道:“少他妈的再和我废话,要么放我们走,要么大家一拍两散,这个酒馆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我深深懂得,对于某些人,一定不能手软。我必须彻底的表现出疯狂,才能让这些警察相信,我什么事都干得出。只要我稍微露出一丝犹豫胆怯,那他们就不会死心。我的行为,果然震住了这些警察,他们一时都投鼠忌器,不敢再有所行动。

“把枪和手铐放在地上,都老老实实的站好,不要动,不然我就拉响这颗手榴弹,大家一起玩完”。我给爪子龙打了个眼色,他拿着行李袋把地上的九把五四手枪,和六副手铐放了进去。我们六人用枪指着这些人,缓缓的从酒馆大门口退了出去。

一出酒馆的大门,爪子龙和牛铁板两人,慌忙拿起行李袋中的铐子,把大门把手处拷在一起。一个铐子还不够,足足拷了三个才罢休。我也拿起了一副铐子,把这位老警察拷了起来。我已经隐约看出,这位老警察是这些警察当中权力最大的人,只要有他在,其余警察就算追上来也不敢随意动手。绑架人质这种事,一定要绑有身份的高官,不然绑些普通人,死再多都没人在乎,不被击毙才怪。

牛铁板赶着牛车,我们一行六人快速离开了村口。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但我本能的感觉到那一扇扇窗户后面都有人,都在紧紧盯着我们。庆幸的是,那个小酒馆似乎没有后门,我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村子,向深山老林走去。

我们之所以向深山老林中走是有原因的。因为要是按原路返回,以我们的速度根本逃不掉。况且,我们不远千里的来到这,不是为了惹一身骚再回去的。我们在山林中走了一天一夜,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四面全是黑压压的山林,一望无际。这种地方想要玩追捕,起码要出动四五千人。不然,即使有猎犬也未必能抓到我们。而广顺村人口满打满算能有千八百人,就算全村出动,对我们的威胁也不大。

我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然后拿起水壶,仰头喝了半壶水。吃饱喝足,我抽出匕首架到了老警察的脖子上道:“别他妈的再跟我提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区,我们来这里之前,早就调查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死的就和我说实话”。

“你不会想知道的,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只要放了我,我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一笔勾销”。

“去你大爷的,死到临头还搞不清状况。胖子,按住他,我要挖下他一只眼睛”。我狰狞的咬牙切齿,握紧匕首一点一点的向老警察眼珠子捅去。我再赌,赌这位老警察一定会害怕。当然,若他真不害怕,那我也不在乎残忍一回。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这位老警察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他抛弃了我党宁死不屈的理念,大声的求饶,让我住手。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别伤害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其实根本就不是警察”。

我冷哼一声,眯缝着瞳孔,点上了一根烟。早就知道事情有蹊跷,果然不出所料。我耐着性子听这位假警察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和我说,他姓孙,是广顺村的村长。两年前,一位村民上山砍柴,碰巧发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巨大古墓群,经过全村人商议,他们没有把这个消息上报给国家,而是联合了村外一些警察,全村人共同开发这些古墓。他们常年都会设置路障,禁止人进入,以防被人发现这个掉脑袋的秘密,没想到今天…

孙村长叙述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在撒谎。可我隐隐感觉他没有说实话,或是说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事情绝不是他所讲的那么简单,可让我无法想到的是,事情的真相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