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一点红6

《蒲公英的春天》演出系列号在第三场,林沫沫和李倾城一直呆在化妆间里准备。常默非的花送来的最迅速,也是最大束的。在后台里的林沫沫看到花儿,笑得一脸明媚灿烂,堪称人比花娇。

李倾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知道这是她最自于心底最真实的感触。当之前经过了那些之后,有些事情已经随着她们的剖析,把心里的那些情愫慢慢的潜移默化。

这一刻的李倾城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有些欣喜,也有些……淡淡的惆怅。

曾经不管有些什么苦难,走到今天这一刻,她都是觉得那么的欣喜。因为苦尽甘来,因为成长,因为蜕变,她变成了自己期待的样子,走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目的,爬上了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而另一方面,身体里面仿佛藏了一把刀,有时候会不小心就会刺刺的痛,提醒着她,身体里有些过往,是不可缺少的,是与她的血肉之躯成了不少分割的一部分。

她知道,那是一种失去。

只有当真正分割出来的时候,才会觉得疼痛,觉得可惜,也正是因为这种切切密密的疼,提醒着她那些不可言说的痛,是怎样的弥散在她的生命里。

前台的热闹已经成为了整个学校的焦点,林沫沫与她都是一身的雪纺长裙,淡淡的青草绿,呈袭了春天的气息,头顶上的妆在右眼角也是几片绿色的羽毛点缀。头饰上面更是突出了白绿相交饰物,飘逸出尘。

“紧张?”林沫沫握着她的手,问。

她的手心里面有汗水,有一种热热的潮湿后的汗水,瞪大了一双眼睛对着林沫沫点头如蒜。

林沫沫浅浅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样特定的妆容下面,她美的如此飘逸又如此的与众不同,李倾城一直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但这一刻的眼里,林沫沫的形象,从此就固定在了她的大脑里。

“怕什么?”浑厚好的的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李倾城转过身去:“程潇?”

他微笑着点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王子,咖啡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正式又得体。

“别害怕。这只是开始,将来你还有更多,更大的的舞台,让你站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慢慢的沉淀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也许是因为信任,也许是因为他的手浑厚有力,就让她的紧张,如同小鹿乱撞的心脏,慢慢慢慢的恢复到了平常。

“你来啦。”她笑着看着程潇。

他点头:“我来,看你的演出。看你紧张的,额头上全是汗。”他说着,伸出手来,轻轻的为她擦拭着额上泌出来细细的汗。

李倾城的脸有些红,害羞中却因为他的手掌传来了冰凉的触感,让自己原本紧张不已的心却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这话说得无比的正式,对于刚出道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鼓励与赞赏。李倾城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舞蹈家,这就是她的个人演出,台下都是她的FANS,她就是万众瞩目的那个焦点,那抹星辰。

纪典优大步的跨进后台,刚一入门就看到两人,眼睛对视着眼睛,脚步硬生重的立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一直带着微笑的表情上面,渐渐的有什么冷漠的东西,弥散入了眼睛里,变得清冷。

李倾国被海棠拉着坐下,人声鼎沸的座位满满都是人潮涌现,他们的座位在第二排,显然是视觉效果超好,李倾国坐下之后感慨:“果然是大明星,你的位置就是不一样。”

海棠今天并没有刻意的装扮,显然是知道焦点不是她,不用特别害怕狗仔队,只是戴了个平面眼镜,像大学生一样青春飞扬。

“真是你妹妹?”海棠坐下来,问他。

人声汹猛,他们说话的声音要很大才能听得清楚,李倾国肯定的吼:“是啊,我亲妹妹。”

“呵,没想到,还是我学妹呢。”

李倾国紧了紧怀抱,想把她搂得紧一些,海棠微微一个动作就闪了出去。

“你去哪?”李倾国在后面问。

“洗手间。”人声淹没了她的回答,破碎在了这偌大的礼堂。

李倾国在原位坐好,赶紧的打电话:“妈,快看XX台,倾城前几天不是说有演出吗?哎呀你居然忘了,赶紧的,要直播了,马上就要开演……对,对!”

他激动的握着手机,瞪着开演的第一组表演,拉开了序幕。

深红色的幕帘缓缓的拉开,悠扬的曲调慢慢的奏出来,五彩缤纷射灯营造出来的效果让整个礼堂已经如同沐浴在一片璀璨的世界里。

纪典优一身的黑,在在礼堂的特别通道走入了最前方的贵宾席入座,一旁的常默非凑过来:“你空手来的?”

他略带深意的看着他:“当然不是,我给沫沫带了她最喜欢的马蹄莲。”

“哦,”他转念一想:“那……倾城呢?”

他邪气的一笑:“自然是备了一份大礼。”

常默非觉得兴趣十足:“是什么样的大礼?”

纪典优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让常默非靠近一些,他果然凑上前来,纪典优歪了一下头,把嘴凑到了他的耳根前:“三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靠!又在卖关子了!常默非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纪典优在人群最前端,看着表演,哈哈大笑。

李母打开了电视,又扶着李父坐好:“他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闺女出息了。你不是最想看她跳舞吗,现在就有得看了。马上就要演了,你说倾城这丫头可真争气啊,都直播的咧,我上次就听她说起过,跳得好到时候签下了公司就有演出了,就不用在什么酒吧、夜总会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跳了……唉,你说说你,你要是不出这毛病,咱家也不会这样,你也不会这样了,”一边说,一边在李父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落下去的两滴泪珠,滴落在了枕巾上,印上了一小片的湿迹:“医生说你最近的情况有好转,都能听到了,我准备去学中医按摩,到时候天天给你舒通舒通筋骨,按按血位,没准备哪天就好起来了,我觉得你能好的,我就真觉得你能好的,只是暂时不能动是吧……你姑娘说了,还没好好孝敬咱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