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回到王府,画楼照旧没有进入车撵与许书颜同散散心,在宫门口上马后便掉转马头往玉龙山上的别院飞奔而去。

知道他是在恼怒先前御宴之上,自己将比翼的事儿说给皇帝听。抿着唇,书颜出宫的时候也并未开口做任何的解释。只是瞧着身边伺候自己的比翼一脸娇羞期待,有些无奈罢了。

对与画楼,或许自己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了。

他身为皇子,王爷,府里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外面已经传言纷纷。加上他奏请皇上收了自己做义妹,市井坊间的好事者们早编派了许多版本的故事,说的活灵活现就跟真的一样。

昨夜,水清送来翠袖的一封书信,上面虽然说的含糊,却满纸都在暗暗提醒许书颜切莫与越王走的太近,以免祁二爷和自己的感情被谣言中伤,也污了自己的闺名。后来让连枝去稍作打听,果然有人在非议皇帝新封郡主之事,还将她以前在祁家做四姑娘,身边婢女爬祁渊床的事儿渲染得有声有色。

许书颜何曾不明白,这隐秘之事锦上园的下人是万万不敢和外面的人嚼舌根的,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多半是柳如烟。如今许书颜贵为郡主,有皇恩庇护,她想搅局,也只有从侧面靠这些流言蜚语来中伤,好让祁家无法接纳一个行德败坏与义兄芶且的郡主为少奶奶。

今日在皇上面前劝画楼纳了比翼为侍妾,许书颜除了是为了自己着想,同样也不愿意画楼在流言中折损皇家颜面。虽然是清者自清,但若身为越王的二皇子身边迟迟没有女人,传言就一日不会消停下来,到时候若传到宫里,就算她和画楼清清白白,也再难得到皇帝指婚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画楼,许书颜绝不会允许如此拙劣的伎俩毁掉将来的幸福,所以就算画楼再怎么误会她,这比翼,也一定要送到他身边去的。

思虑至此,心中对比翼有些愧疚,许书颜起唇道:“比翼,今儿个我在皇上面前替你做主,今后你便是王府的半个女主人了,虽然只是侍妾,却也要谨守本分,好生照顾王爷,知道么。”

“奴婢谢郡主大恩。”羞赧的比翼赶忙坐起来福礼,话音颤抖,显然是极为欣喜和激动:“奴婢身份低微,原本想着能守在王爷身边伺候他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如今得郡主厚爱,能成为王爷的女人,奴婢心存感激,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郡主大恩。”

看着比翼如此惶恐。许书颜微微一叹:“傻丫头。你这辈子若是给我做牛做马去了。又怎么照顾好王爷呢?快别说这些了。起来坐吧。”说罢伸手扶起比翼。让她坐在了自己地身边。

埋下头。比翼双颊透红。娇艳欲滴:“奴婢太高兴。以至于胡言乱语。还郡主见谅。”

“比翼。你伺候王爷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应该明白王爷地性子。”许书颜不放心。总觉得比翼这样淳厚地女子碰上画楼。受冷遇是难免地。便轻声劝道:“他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不管是你还是其女子。他或许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太接受。你要是受了委屈。也别放弃。要知道人心都是肉做地。久而久之。王爷一定会被你打动。”

“郡主。奴婢说过。能伺候王爷已是前世修来地福分。不管王爷喜欢奴婢也好。不喜欢奴婢也好。奴婢都会毫无怨言地守在王爷身边。”比翼咬住唇。狠狠地点了点头。灿灿地目光中闪出一丝水雾:“在奴婢心里。只把王爷当做主子来尊敬。岂敢奢望夫妻之情。

就算王

子都不接纳奴婢。奴婢也是心甘情愿地。”

许书颜拍了拍比翼地手背,吐气如兰:“世间一切烦恼,不过是太过贪婪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却又无法得到的东西,或是感情,或是其他,如若都像你一般并不计较回报,那日子也会过地轻松一些。”

不知道是在说比翼,还是在说自己,许书颜不由得想,若自己不那么坚持非要做正妻,或许现在还能留在锦上园,和祁渊日日相见,郎情妾意。但有些东西犹如执念存于心底,自己不能放弃,也无法轻易妥协,这也是她唯一的弱点吧。

明知画楼对自己有意,却接受了他的帮助;明知道两人疏离开来最好,却不得已成为了他的义妹;虽然之前心中抱过一丝侥幸,但前夜里的那场饮宴,他流连在自己身上地眼神,却也透露了一切,他心中并未真正地放下如此,许书颜不得不早做筹谋。

给他身边塞妾这样的自私行为,许书颜并不以为耻。即便让他一时愤怒生气或是埋怨自己,也好过将来三人之间地关系理不清,酿成大错要好太多。反正自己这个义妹不过是要借皇帝的光罢了,将来嫁入祁家,两人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书颜自问不是圣人,当初从高阳变卖家宅田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替自己的未来筹谋打算。好不容易找到良人,彼此两情相悦,又认定了彼此,哪能轻易放弃。即便心中不忍,愧对画楼,却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意。

看着身边的比翼,许书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样一个温柔如水,又样貌绝佳地女子,多少能填补一些画楼心中的寂寞至少,能打消画楼心中对自己存有地最后一丝情愫吧。

画楼策马狂奔,只觉深秋凉风竟如刀割般地拂在脸上,从肌肤一直寒彻心扉。

许书颜的心思他哪里会不知道,在皇帝面前推出那个比翼,连消带打地让皇帝对自己地婚事不再过问,也让淳妃可以对两人的关系不敢再开口质。虽然知道她不过是拿比翼当做挡箭牌罢了,为何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失落和难受呢?

眼神黯淡,愈发冰冷,待到进入山中,画楼才一把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来到一处眺望高台,看着脚下鳞次栉比地京城景象,忍不住朝天空狂吼了一声。

一通发泄,心中郁结舒缓了不少,想起自己的情不自禁,只觉可笑至极。

当时在水阁日日见她,心中已经印下了那个清然如玉的身影,但自己却并未去争取,反而拱手让给了最好的朋友。甚至将她的侧影刻在了青绣之上再抛入水中,想让系数烦恼从此归尘,却还是无法坦然和她相处,忍不住想要贴近那一缕幽香。

要怪,就怪自己!明知她和祁渊已经认定了彼此,还是心怀期冀,主动出手相助。等她搬入王府,自己又避而不敢见面,生怕被她看穿。若不是今日御宴上她亲手塞给自己一个侍妾,恐怕自己还要花上许久的时间才能清醒面对现实。

也罢也罢,两人缘分已尽,今日之事就当是许书颜给了自己一个#灌顶,再回去面对彼此,应该,就能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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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使君今日大寿哦,因为要出去哈皮,容我只更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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