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贞安正要将自己的往事向扶苏详述一遍的时候,扶苏却表示自己对苏贞安之事全部知悉,苏贞安对此震惊不已。扶苏就向苏贞安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两千多年前,公子扶苏刎剑自殁。

扶苏死后七日,回魂之夜,观音菩萨忽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扶苏连忙下拜。观音菩萨对扶苏说:“扶苏,你身为国之储君,却轻易死于一道矫诏,心智何其不明?实在死不足惜。你捐弃国家,抛下人民,使天下苍生自此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罪不容恕。原本你当受十八重地狱苦刑,但念你尊孝父母,又已身死,且饶了你生前罪孽。我佛慈悲为怀。从今往后,你随我前往南海,参悟佛法,悔悟生前之罪。”

于是,扶苏之魂便随着观音菩萨去了南海,做了观音座下弟子,观音赐法号为忠孝童子。忠孝童子不用立侍观音左右,对佛法有所参悟之后,便下界到人间,四处巡游,但见有忤逆之人,便化身为各种人物对其进行劝孝。

据说汉武帝开创选拔人才的察举制便是忠孝童子在梦中与汉武帝相嘱而成的,汉武帝本人也同时开始迷崇神仙,追求长生不老之术。这是后话。察举制选拔人才,皆以忠孝为基本,所以汉朝大小官吏,无不以举孝廉而入仕。其时汉朝国运昌盛,虽然多次向匈奴大规模用兵,然而国内却安平稳定。观音以忠孝童子有功,便又另辟南海宜于使忠孝童子居住,不必再每日向观音晋拜。观音后来又向玉皇大帝表述了忠孝童子之功德,玉帝便册封忠孝童子为忠孝君,位列仙班之末。自此,扶苏就成了新仙,长居南海仙山。

苏贞安恭贺道:“未曾料到公子已然升仙,实乃可喜可贺!”

扶苏说道:“我此次下界,可不是来听将军贺喜之语的。我是奉了观音大士之命,特意前来将此战甲赠送于将军,观音大士另赐踏云靴一双。”

苏贞安惊诧道:“观音大士也知道世间有我蒙恬其人?”

扶苏道:“蒙恬已死,观音大士只知有苏贞安。”

苏贞安颇为激动,道:“观音大士知我苏贞安,更应该知道还有恶魔江口苍也吧?既然如此,观音大士何不直接遣派天兵天将下界将其捉拿斩杀?”

扶苏沉默了片刻,尔后缓缓言道:“神人鬼三界,虽然统属于天,但三界秩序有别,泾渭分明。神有玉皇大帝,人有人王,鬼有鬼王,非到混乱不堪之时,神人鬼三界互补相扰。太上老君之道,乃万物之道,不可轻易干扰,以免乱了天道,届时将万物无存。因此,人鬼两界虽然有别,却因相近,所以时常难免会有所纷扰。神人之间,天神只能相助于言,不能相助于力。故而,人鬼两界之间的纷扰,还须将军自食其力。”

苏贞安对于扶苏的话似懂非懂,却又不敢多问,只好说:“既然如此,末将自当勉力而为。”

扶苏道:“将军固然勇猛,可仍需时分小心。这江口苍也饱受地狱火锤炼,也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并且凶猛异常,如今与将军可谓旗鼓相当。”

苏贞安谢道:“多谢公子提醒,

末将自当注意。”

扶苏点头道:“我这就要回去向观音大士复命了,将军早日完成这功业,我们也能早日在天庭再次相会。将军保重!”

苏贞安恭送道:“公子保重!”

说完,扶苏身形便消失不见,地上依旧留下了战甲以及承影剑,并且多了一双踏云靴。

在苏贞安卧室内发生的这一切,在客厅内的伊藤静和秋伊云是毫不知情的。秋伊云将房间的卫生都收拾好了之后,心疼地看着还在发呆的伊藤静,忍不住想要关心她几句,却又突然想起苏贞安的话来,又强忍了下来。秋伊云每次将苏贞安房屋收拾干净整齐后再没其他事情后便会离开,所以她还是跟伊藤静招呼了一声:“小静,我先走了。”

令秋伊云没想到的是,伊藤静突然叫住了自己,并问道:“秋伊太太,以前蒲承嗣总是跟你嘻嘻哈哈的,他都跟你说过些什么呢?”

秋伊云终于听到伊藤静主动说话了,心里有几分欢欣,但见她面容如此憔悴,问起的又是蒲承嗣的事,那几分欢欣顿时又被一阵心酸给驱逐了。秋伊云走到伊藤静身边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蒲承嗣那个小鬼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他真是一个令人快乐不已的开心果。他看似玩世不恭,终日对我嘻嘻哈哈的,为人也有些好色下流,然而他却善良淳朴,非常懂得关心人,更要命的是他非常明白女人的心。他经常逗我笑,那是因为他看穿了我的心,知道我是一个一直压抑着自己真实情感却伪装成很幸福开心的女人。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对婚姻感觉压抑的女人,家庭生活除了一对子女,我没有感到半点心满意足的,尤其是我的丈夫。他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从来也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过半点温柔,他总是像个刚从树上下来的原始人;我承认他很爱我,但他爱我的方式却让我非常难受,甚至反感、恶意。”

伊藤静用近乎恶毒的眼神望着秋伊云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蒲承嗣跟我说过,他说他喜欢你。”

秋伊云能感受到伊藤静那不显山露水的恶意,但同为女人又年长那么多,秋伊云也非常理解伊藤静此时的恶意,她没有刻意回避伊藤静的眼光,而是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在了桌面上,说道:“你们都认为那个小鬼喜欢我,我心里也清楚最初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女人上了一定的年龄后,就能很轻易地明白任何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来接近自己的男人的真实想法。我没有揭穿他,也没有拒绝他,更没有接受他。一来是因为我已有家庭,二来是因为我明白我是不会和他相爱而在一起生活的,我只是贪婪地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快乐而已。女人天生就是自私而可恶的,但天性如此,谁又愿意改呢?虽然那小鬼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但他确实能让我非常轻松开心,他的追求能填补我许多感情上的空虚。我从未被如此强烈地追求过。但是后来,他大概也明白了我既不接受也不决绝的原因,便有意无意地和我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距离。那段时间,他每次都只是在你们面前继续装作跟我嬉戏打闹的样子,当你们离开后,他立马

就变得沉默了起来。最近一次,他情绪缓和了一点,主动找我说话,突然向我谈起了你。他说与你相处久了,发现你虽然有些刁蛮任性,有点口无遮拦,但却是个很好女孩,并感叹说此生谁若是娶了你,定是修了三生之福。”

伊藤静微微一震惊,追问道:“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秋伊云感慨道:“你们都太年轻了,对于感情的事总是一知半解。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你,而你们两个却不自知。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为这么说呢?因为你们两个总是吵架。其实吵架也是一种交流方式,不过是显得野蛮了一点而已。你们吵得越厉害,那就是越在意对方。因为在意而生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你们的争吵变得日常化,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有当你们失去对方后,才会花感染明白自己有多爱对方。所谓欢喜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

伊藤静听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秋伊太太,请你不要说了。”

秋伊云何尝不痛心?但毕竟生活还是要过,于是劝慰道:“节哀吧。还是那句话,死者已死,生者还生。既然活着,就一定要活得更好。”

伊藤静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秋伊云声音也有些哽咽道:“行,那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秋伊云离开后不就,苏贞安拿着手机匆匆忙忙跑到客厅来,对伊藤静说:“小野太太刚才打电话来说小野先生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就打电话来问小野先生是不是在我这。我也打了好几次电话,小野先生的手机依旧没有人接听,最后竟然直接关机了。你说你当时和蒲承嗣吵架的时候,苍木明烟和岩佐麻美都在场,那么小野先生呢?”

伊藤静擦了眼角的泪水,清楚地说道:“当时小野先生并没有在场。当时我只顾着和蒲承嗣吵架,也没有来得及询问她们小野先生在哪里。”

苏贞安有些不安地说道:“之前我还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天来,小野既不来做客,甚至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还以为他还忙得不可开交呢。现在想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难道他也在火山喷发的时候遇难了?”

伊藤静说:“小野先生身为警察厅次长,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手机不离身的。如果他在火山喷发??遇难了,手机也不能幸存。然而,他的手机到目前为止却还打得通,只是无人接听而已。所以,我更倾向于认为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苏贞安连连点头:“说得也是很有道理的。但他会遇到怎样的麻烦呢?”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造访。苏贞安与伊藤静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苏贞安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对方见到苏贞安后,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从怀里掏出名片,双手向苏贞安呈上,并且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研究宇宙运动的科学家,我叫松下春野。”

苏贞安一愣,暗想:“一个科学家找我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