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国有一种很神秘的仪式,当家人出现解救不了的重病或者遇到危机时,家中最年长的老人会舍弃自己的生命,走进万毒森林,再也不会出现。 老人离开后,家人的重病或者危机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解除。

至于他们去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有年龄到了77岁的老人,才有资格通过黑衣阿赞的启示得到这种保佑家人的方法。而老人们却都守口如瓶,只字不提。有的老人在走出寺庙的时候,甚至脸色煞白,双目无神,像是经历过异常恐怖的事情。

不过有个小孩曾经说过,他跟着爷爷睡觉时,听到爷爷说的含糊梦话,只记得几个字:

涅槃血祭蛇神

乍仑走后,再没有出现过。

而这间宿舍,却像是受到某种禁忌,只有我住在里面。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躲躲闪闪,不像从前那般热情。这里面的原因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肯定和我昏迷这半个月有关。

想到那天晚上宿舍门口被烧死的蛇群,洪森惨死,乍仑变成一条蛇,我得了奇怪的皮肤病,为了给我治病带我去万毒森林里面他的村庄,一村人都变成蛇,还有那奇怪恐怖的双头蛇我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如乍仑所说的因高烧昏迷产生的梦境,还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无数个疑团挤在我心里,像是疯狂生长的荆棘,刺痛着我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无法解释的痛楚。

每当这时,我都会从衣物柜的最角落里拿出一个布包,端端正正打开,看着里面的那张从乍仑床下捡起的蛇皮发呆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我的身体恢复了活力,精神也好了许多。虽然仍然会时不时想起认识乍仑后所带来的一切,但是时间或许是最佳的疗伤特效药,也许潜意识里也在逃避这种可怕的记忆,我似乎学会了遗忘,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只有在夜深人静躺在宿舍对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偶尔间或一瞥看到乍仑空荡荡的床铺,我的心里才会猛地悸动。这时我只能选择努力让自己入睡,或者打开宿舍的灯,通宵学习来分散注意力。

每个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逃避不愿面对的事情,不是吗

洪森的死,清迈警方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就记得学校赔了洪森家里一笔数目很可观的钱,那天洪森母亲带着他的弟弟,一个瘦弱的小孩,目光呆滞地接过钱,默默地离去了。

我无法忘记洪森母亲和他弟弟走出校门时,怨毒地回头看着学校的情景,那妖芒闪烁的眼神总是让我不寒而栗。

渐渐地,同学们似乎也不再躲避我,对我也有了笑脸,也经常没事儿和我聊聊天,日子好像回到了我刚来泰国的那段时间。只是他们从来不会进入我的宿舍,我们之间好像也默契地遵守着一个条例绝不谈及乍仑。

当我以为能够把这件事情丢弃在心底再也不去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度过在泰国学习的日子,一切如初时

这时,却发生了那件事情

清迈大学的教学方式和国内许多大学都差不多,学生除了必修课,还有自己的选修课,教课地点是一个个独立而连贯的大课堂。学生们每天都会准时端坐在课堂里,老师也会和学生们相互行礼致意,这点和国内倒有所不同。

在泰国这个经济并不发达,贫富差异极端严重的国家里,能考上大学就意味着家境贫寒的学生从此摆脱打泰拳混黑社会变成人妖去金三角加入毒品雇佣军的命运。只要好好学习顺利毕业,就能谋得一份政府部门的工作,或者凭着大学文凭,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公司。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背着装满本子书籍的包去上课,遇到熟识的同学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面带微笑地致意。此时已是盛夏,炎热的天气挥洒着亚热带的阳光,把我的皮肤炙烤得滚烫,还没有到教室,我的额头已经密密集集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我现在特别喜欢在炎热的天气里晒太阳,这种炎热似乎能让我感觉到生命的活力,忘记全身曾经长满蛇皮的潮湿感。

来到教室里,老师已经早早等在那里,在黑板上画着人体结构图。我来到平时习惯的位置坐好,在泰国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信奉佛教,这种信仰让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非常有节律,比如教室里的座位,每个人几乎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现抢座占座现象。

老师叫都旺,是个人体解剖学老师,今天上的是理论课,听说过几天就要进行实践课,我不禁有些恐惧,又有些期待。

都旺已经把人体结构图画完,正在给我们逐个讲解着,学生们安静地做着笔记,生怕漏过每一个小细节。

老师,在我前排有个女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都旺关切地问道:帕诧,没什么事情吧

帕诧的身体有些摇晃,打了两个喷嚏,抱歉地说道:可能是有些感冒,休息休息就好。老师,对不起,影响您上课了。

都旺点了点头,询问道:有没有和她住在一起的,把她送回去看看医生。

这句话倒是让教室里大多数学生笑了起来。来上课的虽然只是医学院的学生,对于病理算不上精通,但是普通的感冒还是基本上都能应付得来。

都旺也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幽默,不好意思地对我们笑了笑。坐在帕诧旁边的女孩也收拾着东西,陪着帕诧走出了教室。

我注意到,帕诧起身的时候似乎有些晕眩,站立不稳,走出教室时,几乎已经靠在那个女生身上了。我隐隐约约看到,帕诧古铜色的胳膊上好像泛起了青紫色。那青紫色的痕迹慢慢扩大,从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中探出了许多触角,向四处延伸出长长的细线,又从圆形中长出了小小的凸起,就像是一片蛇鳞。

除我之外,还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帕诧身上收回,都旺也面色凝重地看着帕诧的背影。他也注意到我发现了帕诧身上奇怪的印记,久久地盯着我看,好像要看穿什么东西。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都旺的眼神阴冷,让我想起了一个我以为已经遗忘的人乍仑

扑通我身后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我急忙回头看去,一个男生面色青紫地躺在地上,嘴里吐着墨绿色的泡沫,而他的脖颈处,赫然浮现出了紫青色的印记。

教室里的学生们顿时乱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扶起那个男生,送往学校的医务室。更多的人开始不停地打喷嚏,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流着,每个人的身上都开始浮现出可怕的青紫色,一块块蛇鳞般的痕迹在他们**在衣服外的皮肤上隐隐浮现。

这就像一种可怕的病毒,迅速传染蔓延着。教室里所有人开始打喷嚏,晕倒,还有几个像是忍受不了极度的寒冷,如同是赤身**躺在雪地里一样,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全身不自觉地抽搐着。

教室里一片混乱,女生开始恐惧地尖叫,男生则争先恐后向外跑去,还有一些人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在祷告着什么。

但是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晕在地上,只有两个人没有受到影响我和都旺。

依稀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是草鬼

学校把这条消息封锁了,作为泰国著名的医学院,学生们的治疗条件和设备自然是最先进的。只是我作为幸存者,却深刻体会到了正常人来到疯人院的感觉。全校师生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个怪物,就连上课时,同学们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愿意坐在我的旁边。

每次看到空荡荡的四周,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此时我倒真的想像那些同学一样,身上出现奇怪的印记,在教室里晕倒,得到学校的医治。

如此过了三天,泰国的阳光依然灼热,我心里却越来越冷,甚至想退了学回国。这种独在异乡为异客,却又被所有人排斥的感觉,让我完全承受不了。

除了几个病情严重的学生还在治疗,其余的都已经痊愈,但是不论有喜欢凑热闹的怎么问,所有人像是有种奇妙的默契,都闭口不谈。只是看我的眼神里,透着股莫名的仇恨。

我对这件事情也进行过推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乍仑回来了。可是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虽然和乍仑接触不多,但是他不是坏人。这点从他带我到万毒森林的村落治病就能看出来。这几天上课我根本听不进老师在讲什么,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到了上午的第三四节课,在那场奇怪的病症中另外一个不受影响的人都旺老师却没有出现。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直到副校长走进讲堂,说都旺家中有事,这几天不来授课,大家才一哄而散。

我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讲堂只剩下我一人,才叹了口气,收拾书本回宿舍。走进宿舍楼,正要推门时,我发现门是虚掩的

乍仑

正犹豫着进不进屋,我闻到从屋里传出的扑鼻香味。

浓浓的牛肉香味里面夹杂着面条的清香,更妙的是我居然闻到了葱花香味。是谁这么深谙其中奥妙,知道一定要放进葱花吃起来才过瘾

不错是方便面的味道而煮方便面时一定要撒上葱花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我最好的朋友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