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康见细细气红了脸,继续逗她,“你拿什么还,卖房子卖车还是卖你家那十几头猪,你住的地方是租的,车是二手的,猪是你父母的生活费,你拿什么还我,”

“我卖血,卖血行了吧,我把全身的血都卖了还你。”细细此时又恢复了二货本质,被他几句话给激怒了,明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到他笑,她都觉得特别讨厌,简直讨厌到家了。

陆诚康笑道:“卖了全身的血,你就成了红粉骷髅,我肯定是不能要你了,还不如答应我刚才的提议呢,一炮一百,还我五百炮就行。”

细细气得发抖,哪怕心里对自己说不气不气,不能跟他这种人生气,听了他调戏她的话,肾上腺素还是会飙升,胸口不停起伏。

“丫头,我发现你有个特异功能,一生气胸口就跟刺豚鱼的肚子一样,紧绷鼓胀,要气爆了。”陆诚康还在笑。

“那是因为我胸大。”细细脱口而出,完全没考虑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是挺大的。”陆诚康接了一句。

细细听到这话,脸唰一下挂住了,不愉快的记忆再次兜上心头,闷坐着不说话,觉得自己很贱,居然坐在一个强`奸过她的人车上,还让对方有机会继续调戏她。

陆诚康扭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和刚才大不相同,心道一声不好,这丫头呆病又犯了,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刺激了她。

在她心里,自己对她十般好,也抵不上那一次坏,陆诚康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恼怒,讪讪的没有说话。

还是细细自己平静了下来,看到前方服务区,提醒陆诚康,“服务区快到了,你不下去休息一会儿吗?”

陆诚康沉默,把车开到服务区停下,细细要下车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搂过来,狠狠的吻下去。细细挣扎着,捶他的背,一开始动作还很大,渐渐动作小了,直至手停在他背上。

“五百炮,从今晚开始算。”陆诚康心满意足的在细细耳边呢喃。

“一千块一次,怎么样?”细细竖着一根手指头。

陆诚康大笑,把她搂的更紧,满眼的宠溺,“你别跟我讨价还价,不然的话,我给你算一块钱一次,你还欠我五万次,一辈子给我都不够。”

细细皱着鼻子跟他扮鬼脸,陆诚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绳挂着的绿玩意儿在面晃晃,“前几天买的,给你拿去玩儿。”

“什么呀?”细细拿着看看,小件翡翠的精雕挂件,形状奇特,好奇道:“茄子?”

“真没文化,什么茄子,是翠玉福瓜,你百度一下,就知道意思了。”陆诚康松开细细的腰。

细细把翡翠福瓜仔细看了看,翠绿通透,水头很足,好奇的拿出手机,一边百度一边问:“这个比mioper贵多了吧?”

“那当然,正宗老坑翠,有年头的。”陆诚康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笑意渐深。

细细百度了之后,骂他:“真恶心,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我把手机丢你脸上!”握紧了福瓜,却把手机往他脸上扔。

陆诚康大笑起来:“是你自己俗,只看了字面意思,你一定没看过《古乐府》里的诗。”

这以后,细细和他越走越近,大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只觉得他对自己怎么那么好呢。

细细从来没从别人身上得到过这种好,陆诚康对她不仅仅是百依百顺,简直是帮她实现一切愿望的阿拉丁神灯。

他不仅给她远在延庆种地养猪的父母翻盖了两层小楼,让二老从此不用住在低矮阴暗的旧房子里,还让她搬到他家住,让她每天开着mioper去上班,一点也不用操心钱的事儿。

以前孟小白拿她当使唤丫头,打杂公关跑外勤,什么琐碎事都让她干,他自己住着cbd大公寓,给她租五环外三十平方的小房子,工资勉强能糊口,唯一一次慷慨,就是给她买了一辆二手polo,那还是为了让她出去应酬方便。

这么一对比,细细觉得自己在孟小白手下那几年简直苦死了。

女人图什么,图的就是男人对她的这种好,细细在经历过孟小白那段刻骨铭心却怎么也得不到回报的苦恋之后,彻底想明白了,哪怕对方再有钱,十项全能,只要他不爱你,你在他面前就屁都不是。

陆诚康就不一样了,哪怕他以前是个混蛋,到她这里不再犯浑就行,再说,他为了她还众叛亲离了呢,他爸妈对他一意孤行的退婚、却找了个除长相啥都没有的丫头这一白痴行为深恶痛绝,发誓从此不跟他来往了。

一个从小就出生在贫困的环境里、七岁才亲眼见过电梯和抽水马桶,长大了也从未受过重视的女孩儿,忽然有个这么对她好的人,她哪里招架得住,陆诚康的道行又岂是她能抗衡的?

陆诚康带她见识京城里最顶级的生活,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让她在mioper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有空就开车带她出去玩儿,有聚会也带她去,大大方方的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对她的出身和学历也不避讳,不怕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喜欢这个中专毕业、农村来的丫头,他就是喜欢她那种单纯漂亮劲儿,不服气的,爱谁谁吧您呐。

细细被陆诚康对自己的坚定感动的眼睛里蓄满了闪闪发亮的泪水,以她的单纯,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二十出头谁想那么多啊,顾好眼前就行。

细细有了个对她更好的人,就把孟小白抛到九霄云外了。

孟小白对这桩歪打正着的姻缘欢喜的好几天睡不着觉,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他又收拢了一房有权有势的表妹夫,以后东西二城全是他地盘儿了。

他再也不是崇文区臭金鱼池子的胡同串子了,他是皇亲国戚孟小白,他有金金贵贵的姐夫妹夫,姐夫通天妹夫彻地,他是中神通。

云槿对细细穷人捡到金子一般的暴发户变化早就看在眼里,也不想扫了她的兴,慢悠悠道:“我劝你也悠着点,陆诚康玩转你跟玩一个陀螺差不多,你也留点心眼儿,别整天像个大傻子,还觉得自己二得很有境界。”

细细讪笑:“我才不傻呢,我经常考验他,像我这种既没学历又没突出的一技之长的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别的不敢说,男人对我好不好我还分得出,我很容易满足的,我也不想那么多,人活得越简单越容易幸福。你就是太聪明了,才不容易满足,不满足你才会整天觉得自个儿不幸福。”

她的话无意中触动了云槿的某根神经,是啊,细细多幸福啊,送上门来的男人,还特宠她,她能不幸福吗,人和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同。

保姆在家里照顾嵩嵩,细细陪着云槿去超市购物,超市里限时打折,人多的把收银处挤满了,小偷乘虚而入,把细细新买的gucci包包给偷了。

细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心疼加着急,掏出手机给陆诚康打电话,哭诉她的遭遇,“大诚,我在超市……小偷把我的包偷了……呜呜……里面还有你送我的钱包和车钥匙……”

陆诚康听她在电话里哭,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点小事,放下心来,“偷了就偷了吧,回头我给你买新的,别哭了,乖,我亲亲你。”

“那我还要gucci的。”细细撒娇的说。

“行,你要什么都行,超市里人多就别逛了,车钥匙丢了,我接你去吧。”陆诚康安慰她之后,把电话挂了。

细细破涕为笑。

云槿在一旁听她打电话,对她自从跟陆诚康在一起就智商情商倒退成三岁小孩非常不屑一顾,可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她撒娇撒个够。

细细挂了电话,扭头看到表姐横眉冷对的表情,得意的笑,“姐,我表演给你看看而已,我至于为个破包就哭吗,我是哭给我爷们儿听,我让他心疼我,我把他当依赖。”

云槿被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搞得直发笑,她这个小表妹,到底是真傻假傻连她也分不清了,人嘛,就是这么假假真真的,活得太明白又何必呢。

陆诚康开车来接细细的时候,细细一看到他下车,就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小猫似的撒娇好一会儿。

云槿提着两个购物袋,看不惯细细的腻歪样子,可当她看到陆诚康看着细细的那种表情,却也不得不相信,一物降一物。

这陆诚康以前也是丁骁他们那个圈子里有名的玩家,女朋友谈了几年也没结婚,自从跟细细搞在一起之后,就被她迷住了,对她的撒娇发嗲,不仅不觉得烦,反而满眼疼爱的表情。

上了车他俩还起腻,云槿把头扭向窗外,等车开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娶我妹妹啊?”

陆诚康一愣,意识到她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才道:“明年,今年已经到了下半年,所有酒店的喜宴都订满了,只能等明年。”

“既然决定收心,就早点结婚吧,细细不定性,以后你得多包容她。”云槿不放心的说。

“还好吧,细细挺听话的,是不是,小细细,你听我的话吗?”陆诚康开玩笑的问细细。细细向他仰着小脸,“我听你的话,你说鸟语我都能给翻译出来照办。”

他俩眉来眼去笑得开怀。

云槿却只觉得苦涩,每一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只要两人感情好,外人又何必说长道短,细细神经比碗口还粗,所以她容易快乐容易满足。

反而自己这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什么都想好,却总是不尽如人意,费尽心思嫁给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人,哪知道婚后发现所谓幸福并非想象中那样简单,如今看到别人恩爱,未免触景伤情,想想自己和丁骁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他的原因,自己是不是也有点求全责备?

“云姐,你跟丁骁是不是打算搬出去单过了?”陆诚康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尽管他比丁骁和云槿都要大几岁,可因为跟细细恋爱,也只能称呼云槿为姐姐。

云槿微愣,但是她很聪明的顺水推舟,“怎么,他跟你说什么了?”

陆诚康告诉云槿,丁骁托他帮忙找套小三居,但没跟他说是给谁住,所以他猜测,丁骁是不是打算跟云槿一起带着孩子搬出去单过,毕竟整天跟老人住在一起容易产生矛盾。

陆诚康在前座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后座云槿表情的变化,云槿心里沉甸甸的,试探的问:“他跟你说了地段没有?”

“说了,他说五道口附近就行。”陆诚康如实道来。他哪知道丁骁是给谁找房子啊,一不留神就给说了出来。

云槿一听五道口,心顿时凉了,q大学就在那附近,莫楚沅就是q大学的博士后,丁骁要找那里的房子,其目的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大诚和细细的部分到此基本上结束了,因为篇幅有限,有些情节无法展开,对大诚思想上的转变,交代的也不够清楚,只能留下遗憾。

对他这种阅历丰富的人,寻常事件很难触动他本心,他的转变细细只是外因,内因还是在在他自己的想法变了,本文中就不详细描写了。

对细细来说,大诚是可以让她依靠的人,但是两人的婚姻还是要经营的,婚姻不是一了百了的保险箱,更不是能保鲜的冰箱,在这个问题上,嫁给谁都一样,谁能保证自己的婚姻一定就能白头到头,都是奔着白头到老去的,修行还在个人。

永远都不能把结婚当做终点,结婚对女人来说,仅仅是个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