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睨再也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朗声说道“摩铃虽非死于我手,也间接和我有关,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何必为难这小孩儿?”熊睨一字一语的说来,中气充沛之极。那女子料不到有人前来,也不禁一惊,见得熊睨,随即大笑,“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你自愿前来受死,我倒也省了许多功夫。”说着身形暴长,双掌直取熊睨胸前“膺昌””屋翳”大**,熊睨不道她手法如此快捷,但自恃内力深厚,竟以拙代巧,双拳迎上。那边鹰隼看准机会,闪身而出,将应龙抱入怀中。

那女子见鹰隼出现,大非始料所及,可是手法却是丝毫不缓,熊睨双拳刚触及其手掌,不道那女子双掌竟似会转弯一般,竟向其面上击去。熊睨一征,当下临危不乱,双脚凌空向那女子小腹踢去。这一下用得巧妙之极,正是攻敌必救之处,不道那女子适才那招却是虚招,未等熊睨双足踢出,那女子竟已是一个转身“金蝉脱壳”,窜出洞去。鹰隼似想到什么,叫声“不好”,说得迟,那时快,忽然“轰”的一声,一块大石落下,只听那女子在洞外朗声道:“哈哈,我虽不得手刃你们,但此刻将你们与摩铃合葬,也算是慰其在天之灵。”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是远去。

熊睨大怒,运起开天拳法,一声大喝,出招重着“狂熊裂石”,径往门前大石击去,不道只听一声闷响,熊睨重招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鹰隼往四周搜索,发现此洞构造甚是奇特,四周包括地上均是坚硬无比的石质,他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暗运内力,竟然捏之不碎,心下已知要想破石出洞,绝非易事。

但那边熊睨击石似是越来越发急燥,大喝声只震得山洞里回声大作。鹰隼明知想破此大石无异于蚍蜉撼树,但又怎忍让大哥独自行这难为之事,于是上前运足鹰玄功,和熊睨一起击石。只击得将近半个时辰,那巨石依然岿然不动,再过得一会,洞中那女子所燃腐木已尽,四周漆黑一片,熊鹰二人饶是多智,此刻也不禁黔驴技穷,萎软在地。

熊睨不由长叹道:兄弟,想不到我们竟要命丧于此。“鹰隼道:“生有何欢,死又何哀?你我兄弟相聚的时ri,本是一生中最快乐的ri子。”熊睨道:“你以为我是为自己担忧么?我是想龙儿尚还年幼,想不到却是陪我们一起送死!”鹰隼见大哥事事为应龙着想,只觉先前所怀疑,不过是自己小人之心而已,但事已至此,纵使他们是一心为应龙着想,那又如何?二人同时一声长叹,正值灰心绝望之际,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二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横卧地下,晕倒在地,不明生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三人悠悠醒转,却发现已在洞外。鹰隼喜道:“传说地下多蛟龙出没,每蛟一动,必地动山摇,却不道给我们遇上,还救了我们一命。”熊睨一旁见得应龙虽颜面青肿,却是没有大碍,也甚是高兴,不住道:“天佑我龙儿,天佑我龙儿呀。”鹰隼忽然想得一事,对应龙道:“龙儿,如今轩辕黄帝待你如何?”应龙道:“大王待我如同己出,应龙虽万死不能报大王之恩。”鹰隼又道:“如果你母亲与弟弟与轩辕作对,那该当如何?”应龙一生之中初次遇到这等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熊鹰二人相望一眼,不愿再难为应龙,只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忽然熊睨忆起一事,对应龙道:“龙儿,还记得道中老叟否?”应龙连声称“记得”,心下着急,正yu告别师父,独自前行。鹰隼笑道:“龙儿,你气力一恢复,倒扔下我们不理了。”应龙自知鹰隼不放心其单独前行,故作此言,但心中又如何忍心拂师父好意?于是三人一同疾足前行,

这般大跑了两个时辰,忽见得前方轩辕黄帝的大旗高举在前,数百骑人马排成了一列,正向北而行。应龙奔到轩辕黄帝马旁,大声叫道:“大王,我有话说!”

轩辕黄帝愕然勒马,道:“怎么?”应龙把当ri在所见所闻之事说了,然后双足跪下,叩首道:“大王,请你停止铸剑,以慰天下苍生。”轩辕黄帝心想:“我铸剑以试天下,不道满朝文武皆不敢言,应龙此子当ri与我似遥有感应,莫非真是心脉相通之人?”他脑子一转,忽然瞪目怒视应龙,喝道:“大胆竖子,竟敢胡说百道?你可知轩辕剑关系两国交兵,岂可轻言放弃?”应龙见道:“大王,你说一战功成重要,还是天下人心重要?若天下人心尽失,大王你取得再多城池,又待如何?”

这时轩辕四将也纷纷趁势冒死进言,力陈铸剑之危。轩辕黄帝心道:“原来众将非不知厉害,只不过是惧怕我罢了,嗯,如今已试得帝威,是时候施恩了。于是缓缓道:“众卿所言,待我好好斟酌一番。”众人见自身不得已触犯王威,轩辕仍以礼相待,一时受宠若惊,对轩辕黄帝更是不敢稍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