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小道上一条黑影腾跃而行,蒙面黑衣,疾如鬼魅,却不知是谁人。那人查看二马,轻轻咦了一声,向四周一望,熊鹰二人有心窥探,于是默不作声。那人往二马身上按了一下,似是比较两马的能力,最后却摇摇头,慢慢走到一座土坡前。熊鹰二人凝神一看,这土坡不是别的,正是当ri他们所葬摩铃之墓。只见那人缓缓揭开面纱,月光照在她脸上,容颜却是颇为秀丽,只是长期蒙面,说不出的苍白。

一片寂静之中,但听得她幽幽叹了口气,低声:“摩铃,你竟真忍心抛下我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只见她意识渐已变狂,对天一声长啸,双手不断飞舞。这掌法舞动并不迅捷,但出手迅速,招招全然出人意料之外。熊鹰二人对视一眼,神sè均大变,两人同时想到一种武功:“天yin绝户手”!二人正在惊奇,那女子已将摩铃骨骼取出,仰天狂笑。月光下看得分明,女子秀丽的面庞已变得可怖之极。那女子狂笑一阵,嘴中喃喃数语,飘然而去。

见得那女子行得远了,鹰隼长长喘了口气,站起身来。熊睨低声道:“咱们跟上。”两人走近马前,只见双马已萎软在地,二人思及那女子刚才不过轻轻一摸,两匹良马竟不能动弹,这份功力,确是非同小可。但二人好奇心盛,再之对摩铃心存愧意,实不愿他尸骨无存,于是两人远远跟踪,只见走得一条岔道,那女子身形晃动,隐没在夜sè之中。两人加快脚步,却是不见那女子踪影。

这时远处闪出两个人影,鹰隼眼尖,道:“大哥,那不是龙儿么?”熊睨定神一看,只见一少年身形酷似应龙,但细看面目俊秀jing致,与应龙粗眉大眼却是不同。鹰隼道:“不如看看吧。”熊睨想反正那女子寻之不着,一则去看看或有收获,二则此人酷似应龙,他也想去看看,于是欣然前往。只见一人黄袍金甲,相貌甚是威猛,向那少年问道:“虎儿,你果真发现你大哥在轩辕账中?”那少年点头。那黄袍将军说道:“那么他ri炎黄二帝决战沙场,你当如何?”那少年道:“若我兄归附大王自是最好,若是兵戎相见,我自忠于我主,决不手软。”声音不大,却是充满力量。那黄袍将军叹道:“你有此心自是忠心可鉴,只可惜了…….”一时语塞,说不下去。

熊睨鹰隼听得二人说话,心中均不约而同想到:“难道应龙母亲兄弟均在炎帝营中?这难怪这黄袍将军忧虑。”思及应龙将来免不得兄弟相残,心下皆是不安。这时熊睨向前一指,只见那黑衣女子正在远处。熊鹰二人忙跟上去,只见那女子的身影好快,转眼已走出好远。两人展开轻身功夫,全力奔跑,只追得一山洞之边。

熊鹰二人见那洞深不可测,且洞中漆黑一片,那女子又武功高强,二人虽艺高胆大,此刻也不禁踌躇。只听洞中一声惊叫,声音短促,似乎是叫过之后让人捂住嘴巴。但熊鹰二人却是心中一颤,那声音虽短促,却不是应龙是谁?鹰隼刚yu与熊睨暗议入洞计议,熊睨已纵身入洞。幸而那洞虽十分深幽,却无其它岔道。已近深处,二人不敢再轻易靠前,放眼看去,前面忽然变得宽大起来,洞内一石龛供一巨龟之甲,上书“我物摩铃。”鹰隼心忖:“我为他物,他为我物,摩铃与这女子,原来竟是至爱的情侣。”只见那女子将应龙带出,熊睨见应龙颜面青肿,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心中不由一酸,正yu冲出,却被鹰隼拉住。

那女子嘴巴甫动,泣道:“摩铃,你为自绝其身而弃我,你可知我的感受?”说得动情处,掌力一发,手中摩铃尸骸已成粉末,随处而散。只见她仰天大笑,已近狂态,忽然指着应龙道:“小子,我曾见你拜墓,你老实说来,是谁害死他的?不说我打死你。”应龙闭口不言,那女子挥掌左右开弓,虽未用内力,应龙的面上也肿了一圈,那女子见其口硬,稍运内力,再打两掌,应龙还是不作声,那女子一看,原来竟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