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应龙xing命难保,忽听得屋顶上琴声大作,一人叫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鸾凤回头看时,屋上二人一人抚琴而坐,一人桀傲不逊,却不是囚牛嘲风还能是谁?琴音高亢,而说话的囚牛又内力深厚,皓晟缓得一缓,于是应龙乘机闪过一边。两人跃下地来,一人仍静坐抚琴,一人则挥动长剑向皓晟刺去。皓晟武功虽高,但一来被囚牛琴音所扰,二来嘲风剑术高明,二人表面分身而上,实无异于二人围攻他一人。琴声所至,皓晟心神恍惚,左臂中了嘲风一剑,当下只得后退三尺,避开锋锐。嘲风也不追击,只转身竟yu擒鸾凤,鸾凤大惊避开。

腾野一直静观战局,此刻忽见来了二人,形貌怪异,武功高强,而这二人一时战皓晟,一时捉鸾凤,是友是敌,也是辨别不清。当下大喝一声道:“大家住手。”水火二使不清楚当前局势,见炎帝座下红人也叫停手,于是乐得卖个乘巧,首先退开,皓晟吃了个亏,也是不敢上前。而这边应龙负伤,鸾凤担心被捉,桓芸已战至力竭,也是均不约而同各自退后几步。

这时战局中只有应虎血红双眼,怒视应龙,似是不愿退出。便在此时,忽见花木丛中一人急步而来,叫道:“少爷,太夫人怕是不行了,请你快过去看看。”语声极为惶急,应虎转首一看,正是家中忠仆应义,当下顾不得多想,便往府中奔去。应龙见应虎神sè仓皇,心中已猜出几分,当下尾随应虎而去。

腾野于是双手抱拳,朗声道:“我炎府现下有事,我自当去察看究竟。”于是转身而去。水火二使、皓晟均想:“小王爷如今既有急事,我等又如何不去?再说现下众人武功高强,缠斗下去,我等也未必讨得好来。”当下都跟了腾野快步而去。而囚牛嘲风此刻只为鸾凤而来,对炎营发生什么事,倒也不怎么在意。嘲风对鸾凤道:“小姐,今天可随我们回去了罢?”鸾凤笑道:“二位叔叔,我只是一时贪玩,但玩够了终归得回家。但我义父出门前交待你们什么来着,现在炎营有大事发生,你们难道真的不闻不问?”

囚嘲二人猛记起主人之命,心想:小姐说得有理,现在炎营有事,我们怎可不看个究竟?当下心意已决,伙同桓芸四人便也都悄悄尾随腾野而去。应虎行得最快,当先入得母亲内房,只见鲁氏已是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这时应龙尾随而入,应虎怒道:“你跟来干什么?”说着又要动手,应龙道:“让我先去看看娘亲,行吗?”应虎喝道:“不行。”只听鲁氏听得应龙声音,竟是**睁开眼睛,道:“是龙儿么?”

应龙上前,双膝跪地,放声泣道:“娘亲…….”鲁氏微微一笑道:“天可怜见,教我**重逢,娘亲便是此时就死,那也是心满意足了。”叫道:“孩儿,你来抱住了娘亲。”应龙想起十几年**失散,奔波流离,此刻相见,却是这般情形,一时间心中凄苦,哭得更加厉害了。鲁氏微微一笑,抚着应龙的头道:“孩儿,我们**相逢,你为何却是哭得如此伤心?”应龙扶着鲁氏肩膀,仍是泣不成声道:“娘亲,都是我不好,害得娘亲这般模样…….”应虎怒道:“你知道就好,此刻还有脸立在这里?”应龙心中酸痛,却是无法言语。鲁氏道:“虎儿,你又何必责怪大哥,这本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已是微不可闻。应龙应虎二人抱住了鲁氏,齐声大叫:“娘亲!”,鲁氏淡淡一笑,竟已气绝。二人放声恸哭,悲不自胜。

这时腾野、水火二使、鸾凤、桓芸等皆在门外,见得鲁氏逝去,人人脸现痛苦之sè。忽然只见应虎一跃而起,对着应龙吼道:“是你,是你害死娘亲!”应龙默默无言,也不作解释。此时应虎抡起钵大的拳头往应龙身上打去,应龙伤上加伤,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却只是默默落泪,不予抵挡。鸾凤见之大急,忙一个箭步冲入房中,拉起应龙衣襟,只见应龙神sè黯然,竟是毫无反应。而此刻应虎怒气正盛,打得xing起,竟yu将二人一起击倒,房外二人如鬼魅般冲出,格开应虎,道声:“小姐,快走!”正是囚牛嘲风,鸾凤不及细想,抱起应龙快步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