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i一早,蚩尤便遣军出发,为保险起见,竟委派蚩尤十二将中囚牛、嘲风、睚眦带领一千jing兵依负屃之计,乔装商队行人,悄悄绕路渡江连县,窥探炎帝援军的一举一动。

而这时腾野军死守随城已达十天之久,果如负屃所言,军中当时已不足七ri之粮,因此随城虽力保不破,但腾野却是愁容满脸。这时盘光喜滋滋地前往帅营道:“腾将军,近来蚩尤好像光是与我军对侍,并不进攻,想必是吃了几个败仗给打怕了!”腾野道:“蚩尤一代枭雄,又怎会轻以言惧呢?他将大军驻扎,围而不攻,只怕是想将我军困死在随城之中。”盘光道:“我们尚有粮草,况且只要炎王援军一到,粮草又有何忧?”

腾野微微晗首,这时帐外一个身穿黑服的兵士求见,腾野大喜道:“终于有消息了。”于是亲自出帐接见,那兵士甚是谨慎,只小心在腾野耳边说了几句,纵使盘光站在一旁,也是听不清楚,他见腾野越听面sè越发青紫,知是大事不妙,待那兵士远去,他便连忙问道:“腾将军,他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未有见过?”腾野道:“他是我的亲兵,专门从事窥探敌方行动的工作,这次蚩尤按兵不动,我料想蚩尤必遣jing兵伏于我们后方,于是我出动四名得力亲兵调查周围的几个小县。谁知……”盘光xing急,忍不住插口问道:“谁知怎样?”腾野道:“谁知蚩尤竟是如此细微谨慎,竟委派了十二将中的三名前来我们西边的小小连县。”

盘光见过蒲牢之能,此时听腾野道蚩尤竟派三名大将伏于他们后方,又如何能不胆战心惊,当下问道:“腾将军,那我们怎么办?”腾野苦笑道:“我们已是瓮中之物,死守下去,或者炎王大军来到,我们可以脱困不定。”他当大步出得帐外,传命道:“由于粮草不足,从今ri起,大家改吃稀粥,我与大家吃的一样,不分彼此!”

如此僵持又过得十ri,炎帝援兵还未见到,随城之中可吃之物已是全部吃光,城中有些未来得及逃走的百姓已是将草根树皮拿作充饥,这时就连一向镇定的腾野也不禁有些烦燥,他亲自到军中巡察,众士兵见得大帅查营,便一齐起立,腾野见士兵个个都是面呈菜sè,羸弱不堪,心中不忍道:“大家坐下休息吧,不必站立了。对了,丁弧,你是负责粮草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负责粮草的丁弧苦着脸答道:“大帅,实不相瞒,军中断粮已近两ri了。”腾野惊道:“那么我吃的稀粥……”丁弧道:“我们再饿也不敢饿着大帅你呀,那些稀粥都是我们省下的……”腾野想不到现在城中粮草紧张至此,心下焦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丁弧小心道:“大帅,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腾野道:“我一向视你们如我兄弟手足一般,有什么说不得的?”丁弧道:“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我们这些兄弟想,要么拼死一击,要么就放弃随城吧!”

腾野苦笑道:“放弃?随城是东西部的咽喉所在,我们奉命坚守此方,又怎可轻言放弃?而且蚩尤遣三将伏于连县,只要我们一撤军,他们便会袭击我们后方,纵使想全身而退,恐怕也是不容易呀!至于进攻,那ri蒲牢之能你也看见了,我们兵jing粮足尚且不敌,又何况如今?”丁弧道:“那么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待如何?”腾野道:“继续守下去,只要拖得一刻,便会多一分机会!从明ri开始,你们将战马宰了作军粮。”丁弧领命而行。

再过得两天,军中战马已是全部杀光,炎帝援兵仍未有消息。这时盘光入帐对腾野道:“腾将军,现在战马已然吃完,我们再无任何粮草了,我想我们还是撤吧!”腾野再三沉默,终于道:“好,盘将军,你带一万五千兵马立即往阳泉方向撤吧!记住,你们只管撤退,遇到敌军袭击,以大局为重,不可恋战!”盘光听他之意竟是要独守随城,颤声道:“腾将军,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腾野道:“我奉炎王之命留守此间,又怎可不忠于王命?盘将军,你快布置军队,今晚就连夜出发吧!”盘光感于他忠心,竟仆倒在地,咚咚咚连瞌三下响头,然后才含泪拜别。

当夜盘光连夜出发,果如腾野所料,途中遭蚩尤兵所伏,盘光以腾野之言,边打边退,于第二天一早到达阳泉,幸亏盘光不敢恋战,随城大军尚余一万四千多人,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盘光军队因缺乏军粮,每到一处均要征粮方能前行,待到得鲁城,已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

而与此同时,在盘光走后的第二天,随城军队百姓已将城中可以吃的食物都吃光用尽,甚至将一些死去的尸体也用作粮食。当天下午,留下来死守的兵士百姓再也忍受不了饥饿的煎熬,纷纷到腾野帐前劝腾野弃城逃亡。腾野面对众人一副副枯槁面容,心中大恸,道:“各位,现在我们城中都是老弱病残,可以作战的不过二千余人,但我们饥饿已久,现在是战也战不了,逃也逃不掉啊。”这时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一人,皱纹满面,白发白须,正是他家中老父。

腾野见父亲亲来,连忙扶着他手臂道:“父亲,你怎么不在家中,独自来这种地方?”腾父道:“现随城大难,我独自在家中又怎么坐得安稳?我来这里,是给你出一个主意的。”腾野听父亲有计,喜道:“父亲,你有什么好办法?”腾父提一口气道:“现在随城士兵饥肠辘辘,而城中又尽是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依我之计,不如你下一道令,将城中不能作战的,都拿去烹了。为以身作则,你便先烹老父这副老骨头吧。”

腾父言之凿凿,态度诚恳,这种想法在当时确也不失为一条良策,但腾野为人子者,又如何做得到?腾野虎目落泪,伏在腾父脚下泣道:“父亲…….”腾父怒道:“你身为一城之帅,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又怎可如此犹豫不决?你可知道,此计是保存实力,率军而逃的唯一之计!”腾野收起眼泪,缓缓站起,只见全城军民都看着自己,他想硬起心肠,但这是亲生父亲,他又如何可以硬起?

这时一个华服妇人飞疾奔来,那女子虽然年纪不少,但仍有几分颜sè,腾野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发妻董氏。董氏见了腾野,慌忙拜倒在地,哭道:“夫君,此事万万不可呀!”腾父一旁发须怒张道:“有什么不可的?这是我们随城军兵逃走的唯一之计,我们留下来只会拖累大军,你妇人之见,不要胡乱捣乱。”说着用手想将董氏拉到一边。

这董氏平ri柔顺听话,这时却是无比执拗,他跪着抱着腾野双足道:“夫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算再无情义,也不可烹己生父啊。”腾野呆立当地,泪如泉涌。只听董氏继续道:“夫君,如果你真要烹,不如就烹妾身吧。”说着撕开胸前衣裳,露出白玉一般的胸膛。随城众军民见腾野一家如此勇义,皆纷纷落泪,一些妇女儿童,已是悄悄将脸扭过一边,不忍看此人伦惨剧.

腾野连ri吃粥,脸sè本已是苍白无sè,现在见父妻如此,心中激动,忽然头脑一阵晕旋,险些跌倒在地。旁边副将连忙将他扶起,腾野再三深思,终于一字一句道:“众军士,我们就拼了吧!”众军士虽已饿了多ri,此时闻腾野之言,竟都是齐声高呼,呼声震耳yu聋。

天甲年十月,腾野军队死守随城二十二ri后终因缺乏军粮无奈出军,正中蚩尤所伏,随城军民约四千余人几乎全部战死,主帅腾野被俘,这次随城守卫战最终以炎帝军队的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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