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一行走后不过一个时辰,前方兵士已是来报告蚩尤大军五万,已是逼近随城。腾野皱眉道:“这么快?”盘光道:“我部尚余二万余人,不如冲上去与蚩尤军拼了!”腾野摆摆手道:“不妥不妥,蚩尤军这次有备而来,兵强将广,我们如果死拼,只会如他所愿,轻取随城。”盘光道:“那么腾将军的意思是…….”

腾野肃容道:“随城之所以是历朝兵家必争之地,是因为它南方有天魔堡阻挡,东北方向有卢山为天然屏障,而且随城周围环山,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易守难攻,我们不必以己之弱攻敌之长。”然后在盘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盘光闻言大喜道:“我明白了,腾将军是想以我城围山之利,布下天罗地网,诱敌上钩。”腾野摇头道:“我的意思只是拖延时间,以争得我王布置大军的机会,要想倚地利之便破蚩尤军,却是难能。”

这时蚩尤大军已是兵临城下,为首一人大头大耳,秃发突眼,形貌甚为古怪,但其声如洪钟,叫骂之声一丈开外仍听得清清楚楚。盘光奇道:“这是何人,形状如此古怪?”腾野道:“我虽从未见过此人,但从他好鸣好吼的脾xing,必是蚩尤十二将中的蒲牢了。”

只听叫阵的蒲牢越骂越是难听,这时腾野军中一人忍不住策马冲出城去,与蒲牢对骂。腾野一见,此人国字口脸,面目威猛,正是军中副将尤疵。腾野立即向众军士问道:“岂有此理,没有我的批准,尤疵怎敢如此大胆私自迎战?”众兵见主帅雷霆大怒,一时均不敢言。过得一会,才有一个兵士上前道:“报告大帅,尤将军不忿那蚩尤将领辱及先皇,于是奋….奋而出战。”他看见腾野面sè铁青,话音越说越是小声,到后来几乎细不可闻。

腾野怒道:“岂有此理,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如此目无军纪,必将坏我军大事!“盘光一旁劝道:”腾将军息怒,我看让尤将军去一试蚩尤军虚实,也未必是坏事。”腾野“哼”的一声,静看沙场,再不说话。众人见他余怒未息,心中害怕,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只见阵前尤疵拍马向前,指着蒲牢骂道:“你们这些妖夷之辈,竟敢在此辱我炎王部下?”蒲牢见他单人匹马上前,心中也是好生奇怪,大声道:“哼,中华自伏羲起便不分青白,我今天骂伏羲神农炎帝,字字皆有事实为证,你又怪得谁来?”尤疵闻言大怒道,“哼,大胆妖夷,一派胡言,待我拿你狗命!”说着挥枪策马,勇往向前。

蒲牢见尤疵向前,哈哈大笑道:“好,就让我会会你们这些所谓中原大将。”,说着左手一扯马缰,右手持方天画戟,驰疾向前。二人相距稍近,尤疵yu想先发制人,右手**一抖枪身,出招“狂风暴雪”,抖出四五个枪花,齐袭蒲牢。蒲牢叫声:“来得好!”腰向左侧一扭,右手方天画戟疾出,不偏不倚,正迎上尤疵长枪。尤疵想不到蒲牢竟如此厉害,一招间就破了他的重招,枪戟相交,强弱立辩,尤疵大叫一声,长枪脱手,蒲牢得势不饶人,方天画戟使着“鸾飘凤泊”,斜斜往尤疵腰间刺去,尤疵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蒲牢重击?于是大叫一声,翻身落马,蒲牢上前补上一戟,已是取得尤疵首级。蚩尤军中鼓声大震,两边号角声齐响,蒲牢举着尤疵首级,马蹄奔腾,众蚩尤军欢呼声大作,叫声震天动地。

城上盘光见得这种情景,心中惊犹未定,嘴中喃喃道:“只一招,只一招!好厉害的对手,好恐怖的蚩尤十二将!”一旁腾野冷冷道:“今天来的还只不过是蒲牢而已,倘若十二将之首貔貅亲至,只怕尤疵半招也招架不住!”盘光这时对腾野的远见已是心悦诚服,于是低声问道:“那么腾将军,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腾野笑道:“盘将军不必担心,我对这随城地势相当熟悉,只要我们加强防御,死守不攻,支持个一二个月绝不是问题!”盘光大喜道:“原来腾将军已是胸有成竹,如此一切便听腾将军安排是了。”

自此之后无论蚩尤军如何叫骂,腾野率兵坚守随关,免战牌高挂,死守不出。蚩尤本拟三ri内可踏平随城,不道这一拖竟是拖了七ri,随城急切难下,蚩尤独自坐在大帐之中,恼怒不已。这时蒲牢进入帐中,拜倒在地,道:“大王,不如明ri我率一千jing兵作先锋,拼死攻城,以拔头筹,大王认为如何?”蚩尤道:“随城地处关隘之口,若两边设伏,任你武功如何高强,脱身也殊不容易。你以为我没想过强攻么?只是你们都是我的臂膀,我的目标远不是区区一个随城呀!”蒲牢道:“大王,我们已拖了七天,只怕再攻不下随城,炎帝援兵赶到,我们便是前功尽弃了。”蚩尤道声:“让我好好想一想。”低头沉思良久,终于道:“好吧,你明ri就试一试吧,不过遇阻当需立即退兵,千万不可恋战。”

第二天天蒙蒙亮,蒲牢率五千名jing兵站在马背之下,将蚩尤的命令齐声喊出。三军听到,尽皆振奋踊跃,一时箭如飞蝗,杀声震天,或叠土抢登,或掷钓索攀,或拥推巨木,但城中将士百计守御,攻到傍晚,蚩尤军折了一千余人,而随城却仍是屹立如山。蚩尤纵横沙场,打遍南方诸城,从无如此大败,当晚在帐中悲痛众将士之亡,怒如雷霆。

蒲牢见蚩尤震怒,连忙跪在一旁道:“大王,末将无能,甘愿依军法处置。”蚩尤道:“这场仗是我授意而为,与你无关,对了,你给我传丞相负屃过来,对这小小随城,看来我还是要详细斟酌一番。”丞相负屃被传入帐,见蚩尤大声呼气,知他怒仍未息,于是小心翼翼道:“大王可还是为随城所忧?”蚩尤道:“正是!丞相,你说我是否要把貔貅招来,将大军尽集于此放手一博?”

负屃闻言大惊失sè,连忙摇手道:“大王,此举万万不可!”蚩尤道:“为什么?”负屃道:“大王难道忘记了当ri先帝所言?”蚩尤道:“我当然记得,先帝曾说,这随城虽小,却是只可围,不可攻!”负屃道:“这就对了,这随城只可围,不可攻,我们就算将貔貅招来,也未必可以攻下随城,如敌军这时暗袭东平,那我们就腹背受敌,危如累卵了!”

蚩尤听负屃如此说法,唉声长叹道:“难道我们是就此鸣金收兵,功亏一篑?”负屃道:“那倒未必,我猜想敌军现在已是粮草不继,而近ri如果炎帝援兵未及,他们必定首先撑不住。”蚩尤道:“那不过是如果罢了,万一炎帝援兵到了,我们又该怎么办?”负屃道:“大王,我想我们可派一队jing兵乔装路人身份渡河绕到随城西边的连县,一来可窥探情报,二来截击对方粮草,大王认为如何?”蚩尤沉呤半响道:“如若截击粮草,不如试行从西边偷袭敌军,丞相认为如何?”负屃道:“只怕敌军西门紧闭,暗袭殊不容易。”蚩尤低头半响,道:“不错,丞相说得有理,可惜随城位于我们的后方,不然我们倒省下了不少功夫。”负屃道:“大王,大凡好事总须多磨,此战一旦功成,我们往九隅之地便一马平川,再无阻挡。”蚩尤听负屃之言,心中豪气大生,道:“不错,不错,好一个一马平川,再无阻挡,哈哈!丞相,就按你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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