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在房中方自整理妥当,正想去寻找鸾凤,便见得共工入来,应龙大奇问道:“大王,如今祝融大军压境,你不亲去指挥军士,却来这里干什么?”共工道:“正因是大军压境,所以才前来请先生帮忙。”于是他将这以攻为守的计策详细告知应龙。应龙听后皱眉道:“大王之计听来甚妙,但却不知这祝融是否便在这先锋阵营之中,祝融武功高强,暗袭恐怕殊不容易。”

共工道:“以祝融火暴之xing,若他亲率先锋前来,应该就会马上进攻了。如今先锋部众守而不攻,以我之见,祝融不在军中成算较大。更何况如今之势对我部极为不利,即使祝融就在军中,我们也要孤注一掷了。”应龙沉呤道:“嗯,不错,现在形势对大王确是不利……我应龙xing命是大王所救,无论如何也要助大王一把的。不如这样,共工大王,今夜三更时分就让我带一千兵马暗袭祝融大营,胜固然最好,万一落败,也不至于损伤元气。”

这时帐外一人匆匆而来,白衣胜雪,面如芙蓉,正是鸾凤,她在帐外悄悄听得二人对话多时,此刻听得应龙竟要只带一千兵马袭击祝融大营,便再也按捺不住,匆匆入帐,大声说道:“阿龙哥,不可!”

应龙共工闻言一起看着鸾凤,脸上尽是惊奇之sè。鸾凤道:“阿龙哥,这祝融部赤练拳名满天下,当ri仅是小小一个火使,我们已是不容易应付。如今祝融先锋之部不下八千余众,你此刻仅率千人前往,只无异于以卵击石呀!”

应龙叹道:“但现在共工部众总共不过一万余人,我又怎敢再浪费大王的一兵一卒?”鸾凤转头对共工俯身一躬道:“大王,我知道我们当ri被困,全赖你水军相救,但如果你让阿龙哥千人袭营,却与让他去送死有何分别?”共工心下也知此举实属难为,不由道:这……”便再也说不出话。

应龙对鸾凤道:“凤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们xing命是共工大王相救,此刻大王有难,正是我们知恩图报的时候,你不要再说,我已决定了。”然后转头对共工道:“大王,你这就下令吧,我应龙必尽力而为,不负大王所托。”共工本来听相繇之言,本就有挟恩图报之意,不道应龙竟是如此义薄云天,心下不禁感动,说道:“好,应先生,今ri我感激你对我部的恩义,若我共工今次解得此围,他ri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共工所能做到,没有不从!”

鸾凤心下担忧,双目微红,似还想说些什么。应龙看了她一眼,正与她目光相触,见她形状楚楚可怜,担心再看下去心中不忍,于是低下头去,与共工一道走出帐外。当夜应龙亲点一千体格强壮、骁勇善战的兵士,统一换上黑sè劲装,在三更时分,便径往敌营奔去。

那祝融部驻扎于阳高城十里之外,部前有二名哨兵看守,应龙尚未袭入,但见这扎营布置井井有条,心中已是暗惊:想不到祝融部中竟有如此能人,行军布兵,严谨有序,这次若我仅率一千jing兵,若是硬袭,必败无疑,不如擒贼先擒王,我将这一千jing兵四处放火扰敌,然后我独入主将大营,将他擒杀,或有生机。

当下计议已定,将一千jing兵分为四拔,分为四个方向同时纵火,为保存实力,火一纵上,人便立即离去,而他孤身一人,径往主将大营。

其时夜已三更,恰好云雾弥天,视物不清,应龙一个箭步,如飞将军降临,那二名前哨还来不及惊呼,已给他一拳击昏,四拔jing兵顺利分向四方,同时纵火,祝融大营不料半夜有人来袭,果然是始料不及,一时火光通现、尖叫声四起,营中一片混乱。

大乱之际,应龙悄然潜入,一路上竟无阻挡,他小心入得主将帐内,见内里被褥隆起,主将似是酣梦未醒,应龙见机不可失,连忙抽出佩剑,往被中径直刺去。被褥内里一声不吭,应龙正自奇怪竟可如此轻易得手,忽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是想找我么?”

应龙骤然听见声音,心中一寒,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须眉怒张,身带鱼鳞,双目炯炯,形貌令人望而生畏。应龙颤道:“你是…..”那人冷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祝融!”祝融果然在先锋部中,让应龙最担心的结果最终出现,这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应龙恨祝融部残暴,大喝一声,道:“共工治水有功,你为何乘人之危,偷袭他的部众?

祝融冷笑一声,道:“治水有功?呸,辉坝在他管辖之下,他未能成功治水,反让大坝缺堤,尽淹我九寨之地,这叫什么有功?”他顿了一顿,续道:“再说,用兵之道贵在出奇不意,难道我每次进攻都要通知他不成?”应龙又道:“那你部众为何沿途烧杀抢掠,伤害无辜百姓?”祝融哈哈一笑道:“危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想法怎么这样天真,试问那一场战争不是殃及百姓?若他共工yu侵我部,结果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