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鹰隼答应巨人两不相帮,又见巨人承诺不伤无辜,正yu自行离开,忽然看见姬氏佩上一物,于是改变主意,暗运玄功凌空点二女曲池、环跳要**,二女脚下一软,鹰隼上前将二女手腕扣着,轻轻一捏神门,二女顿浑身萎软,不醒人事。此时风夷豹坤双方正斗得难分难解,无暇他顾,余兵士惧他武功,不敢阻挡,鹰隼竟轻易得手,虏得二女径自离开。

二女悠悠醒转,姬氏独自吞声饮泣,心中只是挂念丈夫,不知他xing命如何。这时天sè已明,路上渐有行人,百姓见到鹰隼队伍,都不敢招惹,远远躲了开去。姬氏起初担心鹰隼无礼,那知鹰隼居然言语举止之间颇为客气,这才稍稍放心。

行不数里,忽然前面喊声大振,原来却是豹坤一行追到,却是不见那巨人。豹坤喝道:“鹰隼,你既言两不相帮,却为何出尔反尔?”鹰隼倒也镇静,道:“此人非比寻常,得罪之处,他ri我自会向大哥解释!”豹坤道:“鹰隼,你别太狂,你以为我豹坤真怕了你么?”鹰隼昂首道:“我鹰隼却也不会怕任何人。”豹坤大怒,发一声喊,于是双方混战起来。豹坤官兵虽然人多,但鹰隼手下个个武艺jing熟,一时之间杀的不分胜负。

二女见此情形,也不知是喜是忧。混战中一戟飞来,正中姬氏坐骑的后臀,那马负痛,纵蹄向北疾驰。鲁氏大惊,双臂搂住马颈,只怕掉下马来。只听后面蹄声急促,一骑马追来。转眼间一匹黑马从身旁掠过,马上乘客突飞身而起,在空中转了几圈,竟坐上姬氏的坐骑,姬氏猛力一挣,两人皆翻身落马。

姬氏本体弱,如今劳顿了大半夜,又跌下马来,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昏睡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等到悠悠醒转,只觉似是睡在柔软的草上,又觉身上似盖了些东西,很是温暖,她睁开眼睛,首先入眼的是一倘大的山洞,内里皆光滑如镜,显然是修砌过的,洞中四角各有一把火把,于是纵在洞中,也不十分黑暗。她再往身旁一摸,原来是睡在草席上。她侧头望时,见有个黑衣男子坐在一旁。

那人听得她翻身,忙站起身来,低声问道:“睡醒了吗?”姬氏神智尚未全复,只觉这人很是亲切,甚至依稀似曾相识。那人伸手在她额头一摸,轻声道:“烧得好烫手。”姬氏迷迷糊糊的重又入睡。

过了一会,似觉有人喂她喝药。她只是昏睡,梦中突然惊醒,大叫丈夫名字。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白天,忍不住出声呻吟。一个人走近前来,这时面面相对,姬氏看得分明,不觉吃了一惊,“原来是你。”原来当ri宫中,姬氏曾见过此人,她只知其是南方富贾王孙一族,曾听其自号尤,具体情况神农氏并未告知,她自也不晓。细看这人面目清秀,眉间却隐隐显出一股霸气,只见他轻轻掩住姬氏的嘴,道:“你既已晓得是我,便知我必不会害你,你又何必担心?

姬氏道:“尤先生,这是什么地方,我丈夫呢?”那人摇摇手,道:“夫人身子虚弱,待大好之后,我再慢慢告知。”

姬氏大惊,听他语气,似乎丈夫已遭不测,于是颤声道:“他……他……怎么了?”那尤氏只是不说,道:“夫人这时心急也是无益,身子要紧。”姬氏道:“他……他可是死了?”尤氏满脸无可奈何之状,点了点头。姬氏伤痛攻心,晕了过去,良久醒转,放声大哭。那尤氏也不劝她,只任她大哭。姬氏痛哭一场,终于将手松了,抽抽噎噎的道:“他……他怎么去的?”尤氏道:“后隐神箭,天下无双,我当ri得到鹰隼消息,于是连ri赶路,路边见得一血人,面目模糊,一摸鼻息,却是气息全无。我开始也只当他是寻常百姓,但一看见他身上的玉弓,我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着从洞中拿出一把玉弓,递给姬氏。

姬氏手抚玉弓,轻轻呤道:“弓在人在,弓在人在……这的确是他之物。”夫妻情重,姬氏只觉心内仿佛被千万虫蚁噬咬,难受非常。姬氏又对那人道:“你见他时当真是没救的么。”那人傲然道:“你当我是何人,是会乘人之危的么?”姬氏无言,这一ri茶饭不思。那人也不相强,整ri只是静静地陪她。

如此数ri,姬氏越发消瘦。但见那人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姬氏哭道:“我丈夫既已过世,我现在一心寻死?你陪着我干什么?你一个人走吧。”说着却是一阵呕吐。尤氏道:“夫人莫非已有了身孕?”姬氏知瞒他不过,只好微微颔首。尤氏道:“既然如此,夫人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后隐的血脉着想一下呀,你要一死容易,只怕可惜了后家因你从此绝后。”

于是尤氏出门而去,姬氏独坐房中,思及后隐许多好处,不禁独自落泪。尤氏从外面进来,待她哭声稍停,柔声问道:“公主而今想往那里去,如果要回朝,我自可随你一行。”

姬氏xing格柔和,如今大难之余,心中也是踌躇,道:“这让我再考虑一下吧。但我丈夫安葬的地方,我想去一去,你可否带我前行?”尤氏凛然道:“公主当在下是什么人,这等要求又岂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姬氏叹道:“我与隐哥隐居为生,只不知得罪些什么恶贼。只盼尽快杀了那几个大坏人,给隐哥报仇。”尤氏听得此言,一拍石桌,道:“不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姬氏大吃一惊,见他在气头上,又不敢多问,只是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只待隐哥这点血脉长大,我这就心足了。”想到这里,又垂下泪来。

两人行了一ri,那时民风淳朴,一般不与金钱作为交易物,到得晚上随处找人家投宿。那人要了一间房让姬氏歇了,自己却是歇于房外。

次ri姬氏起身,屋子主人已备好早饭。为示谢意,尤氏赠与屋主人一些贝壳珍珠之类的物件,姬氏悄悄一看,只见每件物件皆闪闪发亮,知是罕见之物。又想那尤氏乃南方大族子裔,钱财自不在话下,只风那屋主人感激不已,连声道谢。

待姬氏用餐毕,尤氏出门备马。走得一会,到得当ri激战之所,远远就可看见有一微微凸起之物。那人道:“是这里了。”说着扶姬氏翻身下马。

姬氏的心怦怦乱跳,想起故世的丈夫,真是柔肠寸断,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才迈步前行。走得近了,尤氏突然一惊:“怎么会这样?”原来当ri他安葬后隐,乃立一木牌,上书“勇士后隐”,还作一凤像以作标志,但如今木牌已不知去向,葬处狼籍一片。姬氏在一旁愕然,不知所措。只见那人以手作锄形,**挖地,不一会已挖出一小坑,但内中空空如也。

尤氏面上变sè,“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埋在这里的。莫非…….”他与姬氏对视一眼,姬氏已猜到他所想的是有人挖墓抛尸,思及丈夫惨死,如今却连尸骨尚保不住,头脑中一阵模糊,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