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怎么样?没有想过醉酒之后坐在窗台上很危险吗?

她想怎么样?没有想过自己还是学生不能抽烟吗?

她想怎么样?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吗?

难道是龙娜?全班女生当中只有龙娜会抽烟,难道她的嫉妒之火不光燃烧着我,同样也染指了雪儿。o(n_n)o~~

想让雪儿学坏吗?想让雪儿跟她一样任意堕落吗?

想到此,我把已经熄灭的烟蒂再紧捏了一把。

“你傻的呀”?雪儿边说边紧张的搬动着我的手指,将我握在手里的烟头丢出了窗外,眼睛逐渐湿润的注视着我的掌心,那一块已经被烫的碳黑的皮肤,她握着我的手忙道,“走,去厕所洗一洗”。

我没有放手,依然死拽着她的胳膊,也没有收回自己的力度,大力的都能听见自己的指关节在咯咯作响。

吓着她了吗?雪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从她的瞳孔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完全的冷酷与愤怒。

她现在的眼神是在害怕我吗?是惊恐吗?不是,只是深深的自责,无法遮掩的疼惜。

这么近的距离,站在窗边却感受不到清风的凉意,我的怒气与忧惧消逝了吗?

“以后”,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抽烟”,

说完后,我放开了她的手臂,深深凝视了她片刻,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要疯了,我简直要疯了,这个世界乱套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女人学坏,我不能看见她学坏,现在我终于明白,雪儿为什么从不愿意让我参与到打架斗殴的事件里去,原来看见一个纯洁的人变坏真的很痛苦。

她对我而言是何其的重要,重要到我连生命都可以不要,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只求雪儿不要从‘好女人’的这本字典里消失,我企求上苍,我诚心企求上苍,绝对不要让雪儿改变,绝对不要。

我发疯似的冲下了楼,发疯似的围着操场狂跑,一个不小心,我摔倒在地,从来没有这般的不慎,我死命的击打着草坪,今天到底怎么了?今天到底怎么了?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看着操场的另一头出现个人影,我定眼望去,是雪儿,她站在那里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便快速转身离开。

她是在找我吗?她是在担心我吗?认识了这么久,一年多了,我第一次伤害她,第一次不容抗拒的死拽着她。

她的胳膊现在疼吗?我无从记忆刚才用了多大的力度,只想瞬间把她拽进我的身体里,只想瞬间将她拉进我的怀抱里,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把她摇醒,真的好想告诉她我爱她,我不允许她这样,绝对不允许她堕落。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好懦弱,翻过身来仰望着天空,没有月光的夜晚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是什么蒙住了我的眼睛?是什么让我的视线变的模糊?

是眼泪,好久没有哭过了,好久没有为雪儿哭过了,认识她后我跟眼泪似乎成了朋友,总是不经意的就会涌现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伤心吗?我的心都快痛死了,像无数把利箭在刺穿我的心脏,一道伤痕,两道伤痕,数不清的伤痕,痛吧!痛到麻木就不会再痛了。

“你在这儿”。

雪儿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无限的惆怅,我一下坐起了身,转过头去不想理她。

“你的手怎么样?疼吗”?她关切的问着,我依然没有说话,刚才被烫的时候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不觉得疼,现在倒能感觉到寸寸疼痛,雪儿又道,“走,我带你去洗洗”,她边说边拉我起来。

我推拒着她,“我不去,你走开”。

“你不要这样嘛,乖啦!听话啦!快起来”。

“什么乖啦听话啦,我又不是孩子”。

“好了,算我错了好吗?起来了”。

望着一脸愧意加焦急的雪儿,无论我生多大的气,只要面对她,只要看到她,我的气自然也就消了一半,我像个孩子似的,倔强的被她拉拉哄哄的站了起来,再被雪儿拽住手腕向另一头走去。

操场的尽头,锅炉房前一排水龙头,雪儿放开我的手拧了拧,“停水”?她大叫着,我暗自好笑,也许老天爷都不想让我的伤口愈合,就这样让印记留在那里做个纪念。

“走吧”,当雪儿扭动完一排水龙头后无奈的挪动起脚步,抓住我的手又向上走去。

我依然故作深沉的轻问,“你拧开了就不管它了,也不拧紧”。

走在前面的雪儿没有回头的说,“管它的,谁叫它停水”。

我好笑的露出一抹笑颜,这就是雪儿,有时可爱到了极点。

登上堡坎之上的小操场,雪儿直接带我来到厕所前,拧开公共厕所前的这一排水龙头,她气急败坏的大喊道,“又没水,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