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昭文打算偷袭,他从后面一路追过来, 在马车顶上停留了一刹那,然后朝着坐在马车上的人袭去。

马车上的人警觉性也不错,听到耳后呼呼的风声,身体往后一倾,双掌直探苻昭文心口。

两个人刹那之间就过了数十招,到底是苻昭文功夫始终要强上一筹,不一会儿,那人便慢慢的败下阵来,苻昭文将那人逼倒在地,质问道:“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

那人没有说话,虽然是穿着夜行衣,黑衣蒙面,但已经被苻昭文一把扯掉了面巾。

柳千言被颠的脑袋都要昏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 见到苻昭文,才舒了一口气,“四王爷……”

她这一声充满了脆弱和依赖,让苻昭文听的心酸不已,她原本不用遭受这样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他。

他的眸光忍不住一寒,正打算再给那黑衣人一掌,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趁着他刚刚分神的那一瞬间,那黑衣人进行了绝地反扑,他冒着被苻昭文一掌击中后背要害的凶险,冒死一掌拍在了马尾上。

“嘶……”

马儿嘶鸣一声,带着柳千言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而同一时刻,苻昭文的一掌已经到了他的后背,黑衣人被一掌击中,鲜血从嘴里喷了出去,倒在一边,死了!

苻昭文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他来不及去思考还没有从黑衣人的嘴里逼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借着这拍向黑衣人一掌的力道朝着柳千言冲了过去。

前面是一处悬崖,不知道有多深,却足够让苻昭文警觉起来,双手用力的抓住车尾,苻昭文一掌拍开了封闭的马车,将柳千言从里面拉了出来。

“抓紧我的手!”苻昭文厉声道。

柳千言也知道情况紧急,不敢耽搁,伸手抓住了苻昭文的手,他用力的将她从马车里面拉了出来。

但,时间紧急,马车已经奔到了悬边,苻昭文心里一急,用力的将柳千言往岸上一推,自己则因为反冲的力道朝着悬崖下面跌了下去。

“四王爷!!”柳千言目眦欲裂,伸手想要将苻昭文拉住,但随着两个人之间间隔的距离越来越大,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苻昭文朝着悬崖下面跌了下去。

“啊!!”

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柳千言伸手捂住小腹,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流失一般。

“子休!”

她喃喃的念了一声,再也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三王府。

苻子休正在书房里面处理公务,忽然间只觉得心头一跳,像是被针猛力刺了一下。

他伸手捂住胸口,微微皱了皱眉,忽然重重的搁下了笔。

还是没有心情,心头乱乱的,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苏亭!”

他伸手推开书房的门,见苏亭走了过来,问道:“柳侧妃可有下落?”

苏亭摇了摇头,“还是没有。”

苻子休叹了一口气,朝着外面走去,苏亭不解,问道:“王爷可是要深夜出府?”

苻子休点了点头,“本王今日心有不安,去马场看看吧。”

苏亭点了点头,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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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拿了灯笼,两个人骑马朝着马场里面走去。

自从岑煜去了江南,顾迁和又下落不明之后,苏亭便一直跟在苻子休的身边,不同于顾迁和跟岑煜,苏亭的性格较为内敛,两个人呆在一块儿,如果苻子休不问的话,苏亭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到了马场已是深夜,月亮很大,即便不用火把,也可以看的很清楚。

苻子休派的人一刻不停的在外面寻找,但是却仍旧没有发现柳千言的影子。

躺在两个人曾经睡过的**,苻子休的心里忍不住的发紧,几日不见了,千言,你到底去了哪儿?

他伸手轻轻的摸索着床褥,闻着那上面属于她的芳香,心里一阵空旷。

跟上一次的失踪完全不一样,柳千言这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乎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陈志岩不像是在撒谎,可是,那日顾迁和却是分明说去夜探将军府的,可是第二天他也不见了。

苻子休幽幽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夜无眠。

翌日。

天边好不容易泛起了鱼肚白,苻子休带着苏亭在马场外面转悠着,期望着柳千言会忽然间自己跑回来,若是那样,该有多好呢!

“王……王爷!!”

他正站在草地上望着远方怔怔出神,忽然被一阵急切的马蹄声打断了。

苻子休看着远处两个人骑马神情慌张的跑了过来,不知道怎的,心里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

“何事如此慌张?”

“侧妃……柳侧妃……”马背上其中一人急切道:“找到了!!”

他的额头微微沁着汗,说完以后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掉着。

苻子休心头一喜,连忙让他下来,自己上了他的马,“在哪儿,快带本王过去!”

他跑的急,另外一人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带着苻子休朝着悬崖边上跑了过去。

远远的,便见到了躺在地上的身影,苻子休的眸子猛然间眯了起来,心头那阵如同被针刺的痛一点点扩大,瞬间便蔓延了整个心脏。

苻子休的脸色一白,单手一拍马背,朝着柳千言的方向奔了过去。

“千言!!”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微的泛着红,她整个人倒在血泊里,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死过去一般。

苻子休忍不住的恐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久久驻留,却不敢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良久,他才仿佛终于反应过来般的,大喝道:“御医!快去叫沈御医过来!!”

他伸手将柳千言从地上抱了起来,催动着内力带着柳千言一路朝着马场里面狂奔而已。

这里是一处断崖,骑马到马场只需要一刻钟的距离,可是他们昨天晚上到马场的时候,居然就这样硬生生的错过了。

苻子休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捏紧了,再紧一点儿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世界一片虚无,他的眼睛里只有柳千言,只有她身下的鲜血,只有她紧闭着眸子,人事不知的模样。

他将柳千言小心翼翼的放到**,扯下她身上的衣服。

笙儿吓的哭了,“侧妃娘娘!”

她惊呼一声,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整个人都吓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笙儿,热水!!”苻子休在耳边一声大喝。

笙儿猛然间回过神来,她咬着牙,快步跑到厨房去烧热水。

苻子休几乎目眦欲裂,不一会儿,便将柳千言身上的衣服脱掉了。

他小心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却发现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口,唯一的伤口是……下身的私密处!

鲜血不知道流了多久,还没有干涸。

他的心痛的几乎麻木,那里是女人最脆弱的地方,他不知道柳千言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断崖边上。

苻子休伸手拉过薄被将她的身体遮住了,呼吸之间仿佛都带着痛意,等到笙儿将热水端过来,他才颤声道:“你先出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的手指微微的发着抖,拧了温热的帕子帮柳千言将双腿上干涸的血迹一点点的擦干净,每一次,他的心口都微微的发着疼。

若是早知道她会出这样的事情,他断然不会让陈青鸾怀孕的,一定不会!

可是,时光不可能后退 ,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再从来一次!

苻子休细心的给她换上衣服,见她脸上依旧是苍白的,伸手小心的帮她掖了掖被角。

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在他手上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

苻子休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那气息虽然虚弱,但依旧顽强的存在着,心头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将她冰冷的手掌温热,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苻子休心疼的望向她,等到他找到了是谁害她变成的这样,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王爷,沈御医来了!”苏亭在门外道。

笙儿连忙跑去开门,见到沈御医,再也忍不住,哭道:“爷爷你快去看看侧妃娘娘,她身上都是血!”

沈御医花白的胡子一颤,脸色也忍不住白了白,放下手里的药箱就过去了。

他伸手给柳千言把了把脉,良久才面色凝重的望向苻子休道:“王爷……”

他张了张唇,想委婉的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说辞,反而苻子休见他的样子,不安的催促道:“千言有没有事?”

沈御医叹了一口气,“王爷,千言小产了!”

“什么??”苻子休眼前一黑,问道:“小产?”

“是的!”沈御医叹道:“千言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前四个月的时候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千言腹部受过重击,所以才没能保护孩子!”

他说完见苻子休通红的眼眶,说道:“我去写个药方,你们拿去赶紧抓了药给千言喝下去,现在她的身体极度虚弱,若是不调理好,以后恐怕就不能再怀孕了!”

苻子休如遭雷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

他扶着床柱坐了下来,望着柳千言苍白的脸,整个人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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