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情他从来不知道,千言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只触摸到了满手的冰凉,她肯定连自己都不知道,就失去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他期盼过多次的,和她的孩子!

苻子休眸光通红,伸手狠狠的一拳拍向一边的木桌。

“哐当!!”

脆弱的木桌承载不了他的掌风,哐当一声碎成了两半,然而昏迷中的柳千言,却仍旧紧紧的闭着眸子!

他心底的怒气和悲痛仿佛迎风就涨,呼啦啦的冲上了脑门,再也压抑不住。

苻子休倏的一声从**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压抑不住了,想要出去狠狠发泄一番才能够平静下来。

但,走到门边的那一刻,想到**昏迷的柳千言,他又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现在的这一切,都不该由千言一个人来承受,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伤害,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要看到的人,一定是他!

他走回床边坐下,让苏亭带人去查了悬崖边上,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什么其他的线索。

还有那悬崖上的一具尸体,只要能够查到他的身份,千言此番遭遇就可以查出个大概来。

苻子休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才松开她的手出去。

他将大门合上,站在门口问回来的苏亭,“查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那尸体颈边有花样标记,似乎是十扇楼的人!”

苻子休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再仔细看看那标记有没有作假,怎么可能是十扇楼?”

十扇楼不是向来只杀该杀之人么?千言又是哪里得罪了他们?

“王爷,以属下看来,当时侧妃娘娘并不是孤身一人的,山崖并不是特别高,属下已经叫人下山去打探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苻子休点了点头,“嗯,你下去吧。”

他疲累的挥了挥手,“下山去仔细找找,若是还有人和千言一起,那八成是顾迁和无疑。”

前段时间顾迁和忽然失踪,想必是去找千言了。

苻子休叹了一口气,重新走回床边伸手替柳千言掖了掖被角,已经一天了,千言还是没有醒。

他心里疼的发紧,伸手将她藏在棉被里的双手给握住了,捧在手心里软软的,虚弱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

都是他不好,早知道,他就不该将千言一个人放在马场,他应该时时刻刻都将她牢牢的锁在身边,更不应该在陈青鸾有了身孕之后都不去看她。

“千言,快点儿醒过来。”他轻轻的低喃出声,沉声道:“孩子没有了也没关系。”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艰难无比,“等你好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

他俯身在她冰凉的唇上亲了一口,低眉看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像是被塞住了,怎么都不顺畅。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苻子休正打算陪着她一起入睡,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这个时候了,必定是苏亭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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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打开门,苏亭神色凝重,说道:“王爷,山崖下面果然还有人,不过不是顾侍卫……”

“是谁?”

“四王爷!”

苻子休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匆忙道:“现在情况如何?可有叫御医过来?”

“已经叫了,四王爷从崖上摔了下去,恐怕伤势比侧妃娘娘要重许多。”

苻子休的眉峰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带本王过去看看。”

苏亭转身在前面带路,苻子休被他一路领着朝苻昭文那边过去,他心里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四弟为什么会和千言在一起?

侍卫们找到四王爷之后就不敢耽搁,已经派人去宫中请了御医过来,苻子休进去的时候,却只看到苻昭文奄奄一息的躺在**,身上多处擦上,一直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他心底暴怒不已,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去,双拳紧紧的握起,苻子休咬牙道:“快去把御医带过来,快!”

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四弟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们兄弟二人一直感情比其他人要好,这一次他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同时出了事,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烧掉整栋房子。

在房间里面再也呆不下去,他事无巨细的嘱咐丫鬟好好的照顾苻昭文,又在房间里面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苻子休脸色铁青,回到房间里面见到柳千言脸色才稍霁,他伸手摩挲着她苍白的面色,琢磨着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了顾迁和,连四弟居然也牵扯了进来。

他始终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是一切的来龙去脉,还是要等千言或者四弟醒过来才知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苻子休睁开眸子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

他向来浅眠,身边有一点点的动静就可以将他弄醒,是以,听到身边的动静,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睁开了。

“千言?”

他抬起身子,连忙去看身边的柳千言,她的双眼紧闭,眼泪却无声的流出来。

只是却仍旧固执的闭着眼睛不说话,可是苻子休却知道,她醒了,他心口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拥入怀,可是她僵硬着身体不肯睁开眼,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他正准备伸出手去抱她,柳千言却已经先一步朝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她的身子小小的,窝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无声的哽咽从唇齿间溢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将苻子休的肺腑搅的生疼。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拥的那样紧,仿佛要将她硬生生的嵌进身体里面一般,“千言……”

未开口,声音已微微颤抖。

柳千言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的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哭着。

苻子休心里疼的发紧,伸手将她搂在身前,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柳千言又哭着睡了过去,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苻子休就维持着这样搂抱的姿势,一直到柳千言再一次醒过来。

他的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却又觉得心底那样的平和宁静,低头凝望她的脸,仿佛整个天下都被他掌控的感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柳千言才又再次醒了过了来,苻子休见她脸色仍旧不好看,柔声问道:“饿了吗?”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想必她早已经饿了。

柳千言伸手抱着他的胳膊,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摇头道:“不饿。”

长久没有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苻子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柔的抚着她的背,似乎要抚平她所受的伤害一般。

良久,柳千言终于哽咽着问道:“四王爷呢?”

“还在昏迷。”苻子休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本不想问千言这件事情,可是若不问千言,就难以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四弟怎会和她在一起?

“千言,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想起那些日子在四王府的日子,虽然一直被关着,可也未曾受过苦,到最后,四王爷还为了他,差一点儿丢掉性命。

柳千言紧了紧拳头,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苻子休说这件事情,若是说了,四王爷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若是不说,他投靠陈义钊的事情迟早会害到苻子休。

“我……”她迟疑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到底这一切的初衷是她为了去找凉月哥哥,所以才会被四王爷给带走。

可是,攸关苻子休的大事,她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那天我本来只是想骑会儿马,只是后来到马场边的时候忽然又不想停下来,想着出去外面转转也好,于是就出去了。”

“后来,在外面遇见了陈志岩。”柳千言说完,明显的感觉到了苻子休的身体一僵,心里不免瑟缩了一下,“凉月哥哥在大将军府,所以他带着我进了府。”

“后来我才知道,凉月哥哥被关在梨园,我想带他出去,可是凉月哥哥的腿脚不方便,外面又有很多人把手着,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