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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一个人功夫的深浅,通常情况侠都会要交手,可列雨钦一行人不但没有与紫衣教主交过手,他们更没露过自己的底,却不知道紫衣教主如何识别出的,他甚至可以分辨出每个人修为的高低。区别就在众人在走出通道的那一刻。每个人迎上刺目的眼光,从双目中的反应看出的。唐洁儿如常人般侧身举手挡住眼睛,是属于那种毫无根基的寻常人;祁英华、金步摇、三才剑等人则是双眼微眯;再高一筹的如天道皇、姜铁手等几乎没有什么面部表情,只有双目的瞳孔自然的收缩了。能真正无视强光的存在,如他将众人尽收眼底,直shè他平淡无波双眸的人,也只有列雨钦一人而已。若非要先摸清他们的底,他也不会先行站在殿外静待,以剑宗神教教主的倨傲,是未将天下众生看在眼里的。

“不用教主费心,江湖上没什么大事。”列雨钦淡然答,已被他一统的江湖真的可谓是少有风波:“但确与剑宗神教有关。”虽然一开始紫衣教主就客气得冷淡得撇开关系,列雨钦还是将事撤到了剑宗神教身上。

“那还要请教。”紫衣教主依旧是那么置身事外。

“我要向剑宗神教讨一个人。”列雨钦任何时候都不会在意方式,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但是只要他说出的话,他就一定要做到。列雨钦就算算,可做不到、不去坐的事他是不会说的,尤如以前对唐大先生,对越三。所以他才可以百无顾忌的说出那三个字:“卫、晓、芸。”

在列雨钦说出他要说的话之后很久,久到尘归尘、土归土之后;他的转世,那个黑衣女子沉寂在那样的记忆中,仿佛说话的列雨钦就是她。仿佛还面对着深不可测的紫衣教主。突然,她身侧有另一个可爱的女生,道:“哇,他还真有够酷的,居然带着收为属下的一教一宗三门七大派的人,摆明车马向剑宗神教施压要求放人,连官府和和尚都去了。”

“金步摇施冲着黑道霸主及列雨钦送他的金子面子上去的;而伽叶则是被列雨钦以江湖众生xing命、武林安危为条件逼去的,没什么大不了。”黑衣女子兴致不高。

“那剑宗神教放人没有。”看书的可爱女生问。

“剑宗神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势,身为他们的教主根本没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更不会久这么轻易的放了关了十九年的重犯。”她的回答竟有些自嘲的成分,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想到了什么。

“那列雨钦又跟剑宗神教火并?”女生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问。

“没有,因为此刻有一个要见他。”黑衣女子说。

“谁?”

“剑宗神教的宗主,教主的师父,上任的教主莲子。”

大眼睛的女生一愣,继而正sè道:“这名字还真奇怪!宗主比教主还要大吧,好像教主是皇帝,宗主便是太上皇。原来教主还不是最大的,他上面还有个宗主,那个宗主干嘛不直接出来呀?”

“宗主的地位于教中,就像xi zàng的活佛,是他们jing神上的最高统治者,而教主只掌握教中事物。”黑衣女子解释——

站在列雨钦面前的人,一袭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完全没有表情,即使已站定,也让人觉得他身形飘飘,宛如御风,像是天上的神仙降临人间。

“宗主,你怎么也出来了?”一直倨傲自负的紫衣教主也离座行礼,待立于白衣人身后。谁也不认得这个人,但这个人全是散发着一种令人炫目的光彩,以足以另列雨钦一行人看得呼吸几乎停顿。

列雨钦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正盯着白衣宗主。白衣宗主微笑,说:“我不问你为什么要我剑宗神教放人,也不问你与她之间的关系。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我拒绝呢?”

“没人可以挡在我面前。”列雨钦冷冷的道,他眼中没有神佛,也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即使身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身陷阿鼻地狱,也遇神杀神、遇佛灭佛。”他一口气把话说完,眼神中透出一丝yin戾。

“凭你。”白衣宗主还是不怒,笑问:“和蜀中唐门?”

“还有灵教上下。”慕容蝶突然站起来道。

“孤孤独独岛额达每一个人都有份。”姜铁手道。

“若列兄与剑宗神教宣战,蝴蝶流亦全力叫剑宗神教后悔。”天道皇冷冷的说。

……

“峨嵋也是。”仪静师太也道。

武当、崆峒、华山、恒山、长白派、丐帮也附和着。虽然他们也想列雨钦与剑宗神教拼个两败俱伤,脱离列雨钦的du cái统治;但江湖最重义,一诺千金。说出的话即使不甘,也拼了命会做到,这是他们应承列雨钦的,也是他们在来剑宗神教之前便已考虑到的几种结果之一。

“此战端一起,江湖未免又要血雨腥风,剑宗神教同为武林一脉,若能以广博胸襟,放了卫施主,也算上好公德一件,积善造福。”伽叶方丈虽未明示会助列雨钦,但言辞却是在劝剑宗神教退一步,隐隐有:若剑宗神教执迷不悟,少林寺也无法手下留情了。

“朝廷与六扇门亦不会介入江湖争端。”金步摇更绝,摆明不卷入此事非,两不相帮。其实已表示就算列雨钦杀尽剑宗神教上下,官府也不会为死去的剑宗神教子弟讨个公道,简直就是失职,加纵容列雨钦。

“呵呵呵呵。”白衣宗主却笑了,抬手遥指着列雨钦,说:“你随我来。”

“宗主?”紫衣教主失声道。

列雨钦跟着白衣宗主走过神教殿,穿过一大片汉白玉的广场,进了剑宗殿,最后到了走廊的尽头,推开门。屋子里很干净,充满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气,桌上已燃起了灯,窗外梨花胜雪。

“你是十九年前唐鹏带走的那个孩子吧。”白衣宗主向列雨钦作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然后毫不做作的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列雨钦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和眼前这个人说话,但是列雨钦却知道,这个宗主一定清楚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的过去。他依白衣宗主的意思坐了下了,还没来得及问,宗主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能伙同各派掌门,上剑宗神教为你一己私怨做如此大的牺牲,但你有资格知道你父母的亡失”白衣宗主喝了口茶,叙述着曾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