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è将明,船上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列雨钦也不例外,可是他却更加的不说话了,即使是越三找他,列雨钦也不怎么回话,连头都埋着,偶尔抬头看越三一眼,目光在越三脸上也是一扫而过,刻意回避她的眼。不过船上的人还以为列雨钦不是害羞便是孤僻。只有路强生还以为他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而洋洋得意。一切如常,玉爷爷的工作就较为清闲,除了在谁偶尔生了病或者练功时摔倒扭到了,他才麻烦一点。

这ri,眼见江面开阔,长空一碧,江面上偶有零星捕鱼小船。忽然,空气中多了丝腥气,列雨钦正在中舱作清洁,还没来得及出舱去看,玉爷爷便已来到门口,急匆匆地对列雨钦道:“他们来了!”舱中并无第三人,玉爷爷也不避讳,玉爷爷也不避讳,玉爷爷拉上列雨钦便往甲板上跑,上了甲板他们并不站在显眼处,而是在船舱尾处往江面斜望出去。只见三艘小艇对准己方所乘之船冲来,每船各有二十来人,无论人数还是气势都在前几ri灵教之上。玉爷爷有些焦急道:“他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必已确定是我们在这条船上,否则以他们的行事原则,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你一拼之力都没有吗?”列雨钦冷冷地问。

“别说这么多了,这个包袱你带上,如果我们没出意外便在京玉班要去的龙泉镇会合。”玉爷爷塞给列雨钦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翠绿sè包袱,“快走吧,迟了可来不及了。”

列雨钦腿下一步也没挪,冷笑道:“你既然拼不过又不逃,我怎能不助你;虽然我背着这包袱而逃,也可以助你逃过一劫。可惜我一向不喜欢背黑锅。”列雨钦说着便向舱中冲去,随便将包袱丢还给郑玉,道:“这里边装的东西应该是那些人想要的,别拿无足轻重的玩艺框人。”玉爷爷没想到列雨钦根本不按他的安排做,大急之下连忙跟了上去。列雨钦似乎料准了他会追上来,脚不停头不会的吩咐:“若他们认不出你就随我一道上去。”旁人要来抓郑玉,怎么会认不出他,列雨钦这句话的语病还不止如此,说是上去,却忘道具储存室而去。

郑玉也暗自心惊,他居然知道自己曾经易过容,兴许对方人不出,这姓唐德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他还要上甲板与那些人碰面干什么,去道具室又要干什么?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但有一件事玉爷爷不得不说,他道:“唐云不管你怎么做,决不能让他们搜船,否则那件东西被搜了出来,身份便会被识破,更无翻身之ri。”此刻玉爷爷还是没有说出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列雨钦也不问他。

一个人总有秘密,之所以不说总有不能讲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秘密。可即使是秘密。列雨钦也不想知道,因为一个人的烦恼来自于他所知道的多少。

“好。”他答应了玉爷爷,一个字就够了。

只眨眼间,列雨钦再转过身时似已变了个人,两鬓用面粉扑上略显花白,从道具上剪下的胡子贴在上唇,垂下两缕飘飘,看起来约莫四十好几年纪,双眼微眯,一反平时的冷漠无情的眼神,却似jing芒暴涨,寒意逼人,又有一派之长的摄人风范,蕴涵着智慧与老练。

玉爷爷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张脸与列雨钦的并无轮廓上的变化,却连玉爷爷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列雨钦。“去拿一件上好的袍子来。”列雨钦说话的玉器就像对一个仆人下的命令般,玉爷爷无从抗拒的依言而行,列雨钦接过外套已逸出门去,轻功之高比昨晚尤胜之。

玉爷爷连忙跟了出来,甲板上的人并不太多,经前几ri灵教的人来过后,大家似乎都学乖了,麻烦事能躲就躲,只要这些江湖人没说要他们全部出来,那便躲在舱里。躲不了的只有胡班主,这支大船已被强行停了下来,对方除了三位带头之人,手下几乎沾满了整个甲板。

胡班主背后还有两个被班主抓来壮胆的老秦和虎头,他们一脸无奈小心。胡班主心中暗暗叫苦,不知作了什么孽,这趟路走得可真够不平安的。他若知道这批人的来历恐怕就没这么多念头,回舱躲被窝里了。

“不艘船,你们就去死。”说话一人五官毫无出众之处,只是个平常普通的红脸汉子,明显的是他束腰白底长袍下摆至腰处秀了只棕sè雄狮。这人说话也是简单明了。

“那可要花点力气了。”接嘴的仍然是站在那方的人,这次是个风姿卓越的妇人。本也有两分姿sè,举止优雅;却因冷口冷面毫无动人之处。她口中说“要花点力气”,脸上神sè却无半分嫌麻烦的模样,还抱着只纯白的小兔右手抚摸。

“说这么多干嘛,动手!”第三个说话的人,还说着话已一剑递向胡老板等三人,虽为一招却分攻三人,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强连寻常江湖人物望尘莫及,更莫论这三个小角sè。这用剑之人极为谨慎,生怕玉爷爷易容成其中之一,下手绝不托大。

眼见三人命在旦夕,一道破空声起,这用剑之人连忙回剑急削,削是削中了,只是暗器力劲未减,斜斜飞向那衣襟绣狮之人。

衣襟绣狮之人轻哼一声,竟不屑避让,左手一扬已捞住暗器负手而立。“好啊,欺到我头上了。”这句话yin狠狠从由舱内走出的列雨钦口里说出。令那三人有些意外,列雨钦走了出来,完全站在空处,令那三人都能够看明白他,站定之后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对胡老板道:“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