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雨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疗伤圣药,儿时的他便知道肉芝的神奇,听族中长辈谈及,说是世上除了金刚不坏之身,唯一可以和唐门“血雨修罗”抗衡的解毒圣药。灵芝、人参之类比上肉芝,就如同苦丁茶和大红袍的区别。

“唐兄弟果然不是常人,若江湖中人听闻有肉芝,必露贪婪之sè,流血舍命也要抢到手。唐兄弟居然没有占为己有的念头。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妄作小人,一直瞒着你。”郑玉龙诚心道。

“你怎知我没有强占的念头。”列雨钦嘴角带着冷酷的笑,问。他可是不是少侠,相反,是邪教年青一辈中的顶尖高手。

“你的眼神。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感觉。”郑玉龙道:“若看错人,也是我看错了,活该而已。”

列雨钦一愕,突然有点了解为什么自己会和郑玉龙说话,甚至不满郑玉龙利用自己,抢夺别人妻妾的行为还是会站在他那边。因为刚才郑玉龙那句话,仿佛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两个人很像,他像以前的自己,放不下手不管、不听他说。

但列雨钦对郑玉龙掏心掏肺之言不置可否,只冷哼一声。

郑玉龙也不管他是否了解,只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我弄明白了肉芝的培养方式,藏匿的地方后就开始等机会,这个机会终于在两年前被我等到。蝴蝶带着老三银环蛇去与一个大人物会面,那个人就是唐大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即使在蝴蝶流也算机密的事,更不知道他们那次会面谈了什么。因为他们回来之前我便离开了胡蝶流,带着肉芝、金沙和老二狞猫一起走的。

蝴蝶不在谷中后,,肉芝便由狞猫保管,我说动狞猫偷走肉芝另立门户。狞猫想独吞肉芝,所以跟我们一道逃出来,再他下手杀我之前,和金沙设计杀掉了他。虽然我也几乎死掉,但我有金沙和肉芝。等我好了之后,将金沙化名托给一处极安全的地方,金沙保管着肉芝,我则引开蝴蝶流的注意力。

所幸在我走之前,写了封信令心腹在蝴蝶发现肉芝被偷之后呈上去,告诉蝴蝶说我去追带了金沙和肉芝逃跑的狞猫。没过多久又送上狞猫的人头,并说我正在追查金沙和肉芝的下落,以争取时间准备应付蝴蝶的追兵。”

列雨钦插话:“蝴蝶不是那么好瞒的。”

郑玉龙没想到一直置身事外的列雨钦会插话,愣了一会看看列雨钦那没有表情的脸,冷的像水一样的眼睛心头却有了一丝暖意。

他似乎许久没有遇上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话匣子一打开便是滔滔不绝,一吐方休:“是啊。还好在蝴蝶流的人追来之前,我已经安顿好金沙,然后亡命天涯。几次假死、失踪都没能瞒过蝴蝶,所幸有这张假脸可以隐藏行踪,半年前我化名玉爷爷上了这条船,原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可我却意外发现我的行踪与路线已暴露,蝴蝶谷的人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在等金沙出现,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正好救了你,希望可以借你的出现让蝴蝶的人转移注意力,虽然对不起你,但为了金沙和我的将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你知不知道蝴蝶那个畜生是怎么对待金沙的,他自己不是男人,还要娶这么多侍妾,然后为了笼络手下他要她们去侍奉那些男人。蝴蝶居然喜欢看他的侍妾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做,甚至……”说到这里,郑玉龙银牙几乎咬得碎裂,双手握成全收也忍不住发抖。

“你说太多了。”列雨钦平淡的说。“蜘蛛的含毒彪捍天下少有,可惜,你不再适合做杀手了。”

“是。感情令我出手不再狠毒,令我爱惜自己的生命,对蝴蝶与狞猫的恨让我不能理xing冷静地处理任何一个变故。蝴蝶是我亲大哥,他明知道我喜欢金沙,他却乘我外出强娶了她。我知道大哥从小就是残疾,第一谷蝴蝶流主的位置我让他,抢了金沙我也忍了……”郑玉龙对列雨钦毫无保留,连这种私人的身世也告诉他。

列雨钦冷冷瞧着他,眼中并无关切、吃惊、感动之sè、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动他的心肠,列雨钦说:“你居然跟我说这些,一个连来历也不知道的人。怎么不去去跟夜听说,不,应该是金沙。”

夜听竟是金沙,蝴蝶流宗主名义上的女人,代号黑鹰的易容高手。郑玉龙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怎么知道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提到一个字,关于金沙的下落。”

列雨钦答:“你自己说的,”不错也只有夜听是金沙,才可以解释为什么郑玉龙明知道蝴蝶流的人找上门也不肯弃船。因为他有顾忌,也正因为金沙在这船上。郑玉龙才不让蝴蝶流的人搜船。黑鹰擅长易容是蝴蝶流尽知的,也许追兵银环蛇认不出扮作又老又无聊的郑玉龙和即小又幼稚的夜听,但肉芝落在银环蛇手上,郑玉龙就前功尽弃。再加上郑玉龙在将列雨钦不算在内,还用“我们”这个词,说明这船上应该还有一个同伙。都已经逃出蝴蝶谷,郑玉龙绝不会让自己深爱的女认再易容成男xing,同其他男人住在一起,算来算去也只有夜听是上船时间最短的女xing。

“越三是什么认,为什么会帮你们?”列雨钦似乎决定了一件事,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