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王与秃鹰听得兴起,他们身为江湖中人,自是对世人所不熟悉的秘闻隐节有很大的兴趣,何况与自身还有一点关系。只有兔女心中有些许疑虑,隐隐觉得不妥,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有那点不对。兔女再待细想,银环蛇已喝了口茶润润喉,又开始讲了,兔女不由得暂时不管心中疑虑,把jing力放在银环蛇接下来讲述的事中。真是好奇心害死人。

“宗主与唐大先生交手有百余招,在出发前宗主曾召下手杀蜀中唐门弟子的蝙蝠,与其研究过唐门弟子所用的武功路数;蝙蝠当初怕被蜀中唐门弟子施毒反击,出手极狠,所见识到的蜀中唐门的功夫也不过四招。而蜀中唐门的毒与武功路数都是家传,我作为旁观者却发现,唐大先生的武功路数确实有着蜀中唐门传统的影子,但很多时候都更加jing妙,或者说是似是而非,每招都是见所未见,偶尔有一招与蝙蝠所演招式相似,可是所攻之处、收式又不对。唐大先生的武功到这个地步,我也说不上倒底是好还是坏。”说到这,银环蛇似有所回忆,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至到一百三十一招时,宗主点到了唐大先生的穴道。”

“如此说来,唐大先生的武功似乎不足以名列十榜手。”秃鹰有些不以为然的冷冷道。言下之意则认为银环蛇明知凭己方四人的实力,摆平唐大先生虽说要冒点危险,但机会也很很大的何必退让。

“你错了,双方真正的实力并不是所看到的那样,若宗主没有吃丁丸,唐大先生拼着受点伤散出毒雾,战况可逆转。”银环蛇说得十分谨慎,不轻言谁胜谁负。“若没有冰绢手套也无法与唐大先生交手,只有同我一样站在一旁看。要知道唐大先生也不是蝙蝠杀的那种菜鸟,无论用的毒还是施毒的手法都是超一流的。不过宗主不是想生擒唐大先生作为谈条件的人质,三十招之内便可要了唐大先生的命。”

秃鹰、兔女心中均想,难怪宗主会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准备,可从昨ri来看,唐大先生似乎并没有受制于蝴蝶流,相反蝴蝶流倒给足了他面子。他技不如人,毒又用不到敌人身上,更是不能动弹,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银环蛇像看穿了他们再想什么,道:“我也以为宗主的大功已告成大半,接下来就处于强势的谈判,谁知唐大先生说:‘蝴蝶,你先在是不是觉得双脚麻木。’

宗主未答,那时我站在宗主身后十尺开外,看不到宗主脸sè,隔了一会,宗主问:‘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想来适才宗主已暗中运功发现的确中了毒。

唐大先生笑而不答,宗主又说:‘难道是冰绢手套上有毒。’

唐大先生说:‘冰绢手套长年泡在药水里,怎么会有毒。’宗主曾在拿到丁丸后,亲自让一名属下服用,再灌以断肠酒,那名试药属下内功并不jing深,却如没事人一般。断肠酒兴许比不上蜀中唐门中最厉害的毒药,但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物,至少跟唐门寻常的毒药不相上下。丁丸绝不可能是假的,所以当时宗主没有问丁丸的真假。

唐大先生笑着说:‘冰绢手套和丁丸都是真的,不过丁仲天那条命却是我留的,就凭丁仲天那几手,怎么赢得过唐门的毒药和武功。’”

“唐大先生是故意的,为什么?”狮王问。

银环蛇未答他的话,只是继续述说当时的经过:“我听唐大先生这么一说,便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中毒的不是我。只听唐大先生轻松的道:‘我早知道唐门树敌不少,总会有人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对付我四川唐门,所以随便找个机会留丁仲天一条命,再故意隐瞒,果然有人去把那两样东西找来对付我。’

‘那这毒究竟怎么来的,’宗主问。当时我也运气走遍全身,发现我并没有中毒。

唐大先生看着身旁的宗主,答:‘丁丸没有毒,冰绢手套也没有,路上那些梨花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梨花。可是丁丸中的主药与泡冰绢手套的药,再经梨花花粉混合,就可不得了了。’话说完,宗主已面sè发青软倒在地,我连忙过去扶宗主时,唐大先生又开口:‘你站开些,连你也染上了,就没人把他抬回去了。’

宗主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还可以说话,于是问:‘先生究竟有什么要求。’

唐大先生说:‘我在世一ri,蝴蝶流都不可以先攻击四川唐门的弟子。若宗主答应,今后你我井水不凡河水。’宗主沉吟一刻后答应了唐大先生。”其实银环蛇省去了中间一段,没有对狮王等人如实告知。

当ri,蝴蝶应诺之前犹豫了很久,唐大先生说了这么一段话:“你可以考虑的时间并不太多,虽然我很有耐心,不过那毒xing可没有。你中了毒,你那个跟班的可没有,现在的我也没有能力杀他,你死了,那宗主的位置也不知道该谁坐。若我是他,现在就拣个落地桃子,乘机要挟我,然后回蝴蝶谷名利双收。你若不想活了,我也替你可惜哦。”

蝴蝶勉强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却连在地上打滚的力气也没有,当然这一点银环蛇不会知道。“好,我答应”蝴蝶说话时没有半点咬牙切齿,说话的语气便如和朋友交谈般。蝴蝶目光闪动,问:“我怎知你……”

唐大先生接口:“我保证给你解药。”

蝴蝶道:“你用什么保证?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任何时候都那么多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