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便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本来想同李善保私奔的胡氏,在经受了爱情的幻灭之后,终于沉下心来,打算和蒋三贵过那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的家常日子。

而蒋三贵呢,在挨了钱氏几乎致命的一剪子以后,也觉得野花不如家花香,安安稳稳守着老婆过算了,只要她能痛改前非就成!

人谁能不犯点错啊?就拿自个儿来说,不也荒唐过一些时日?

想通了的两个人,把以往的嫌隙抛到一旁,象啥也没发生似的,重新开始。

蒋家村人才淡了对蒋三贵和胡氏的议论,又一个爆炸性的事件,惹得不少长舌妇们比过年还要忙碌,奔走相告;比吃了猪肉还要兴奋,说起这事儿来,眼睛贼亮,口沫横飞!

凤来家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新闻。

那就是:阿圆和槐花私奔了

林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阿圆跟槐花?槐花可是阿团的老婆啊!“

四狗娘瞥了林氏一眼:”槐花跟阿圆走了,所以才叫私奔么!若是跟阿团,那是名正言顺。”

林氏频频摇头:”我不信,槐花挺好个女子,哪能干出这糊涂事儿来?“

凤来也是大吃一惊,不顾自己一个七岁小姑娘的身份,插嘴问道:“那这会子怎么样了?两个人有没有被追回来?”

四狗娘摆摆手:“阿圆和槐花既是有心要出逃,自然早做了谋划,哪有那么容易被人追回来的?”

福来刚在在灶屋里洗完碗,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走了过来,听见这话,咦了一声说:“他们俩也不晓得啥时候就好上了,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氏觉着这件事,实在不适应让家里的两个闺女听见,因此连忙对着四狗娘使了个眼色,对她说:“你来我屋里,我有个新的鞋样子给你瞧瞧。”

四狗娘自然领会得,也就立起身来,跟在林氏身后去了。

凤来和福来对视了一眼,也就没有再往下议论。

凤来心道:看来我的直觉还真是挺灵的,我早就看出阿圆看向槐花的目光与众不同。起先倒没发现槐花有回应,他俩怎么一下子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呢?

说句老实话,阿团实在配不上槐花;倒是阿圆,同槐花站在一块儿,看着赏心悦目得多。

记得当初自己还埋怨过老天爷,为啥要让阿团娶了槐花?她应该配给阿圆才合适嘛!

两人能不顾一切地私奔,想必是有真爱吧?

虽然有情饮水饱,还是希望他俩在外头,能过上好日子,开开心心过一世

夜里林氏同蒋大栓说起这事,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槐花和阿圆胆子这样大,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来!”

蒋大栓吸了一口旱烟,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吧,我早就看见他俩在一块儿私会来着。只是,我没好意思告诉你。”

“啊?真有这样的事,你咋一点儿风声也不露的?”林氏不满地问。

蒋大栓这才同林氏说起自己当日看到的情景来。

阿圆先出了院子好一会儿,槐花才轻手轻脚地溜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阿圆不晓得该把槐花往哪儿领,好在这天儿不太冷,找个没人的地儿,总是不成问题的。

房前屋后,怕碰上人;稻谷还未收,连个稻草垛也寻不着;小树林子里头也不是个欢会的好去处。

阿圆主要是不想让槐花有一种野外苟合的感觉。

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槐花;他相信,槐花也同样对他动了真情。所以,他希望自己和槐花的第一次,是安稳的,是甜美的。

阿圆越走越慢,急得直搓手,他实在想不出啥好地方来。

还是槐花叫住他,极轻的声音说:”蒋家祠堂那块儿,既干净,又没人去,要不就上那儿吧!“

阿圆印象中的蒋家祠堂,都是族里有大事、或是要祭拜时才会热闹起来,里头除了威严的菩萨,神坛上还摆满了祖宗们的牌位。

他嗯了一声,领着头朝祠堂走去。

他不怕神佛和祖宗怪罪,只要能让他和槐花在一起,下地狱他也认了!

一走进阴森的蒋家祠堂,槐花便拉住了阿圆的手。

祠堂内虽是漆黑一片,窗口却漏下一大片月光,说不出的柔和温馨

阿圆摸黑找来些跪垫,拼凑在泄满月光的地方,然后让槐花坐下来。

看得出,槐花也很紧张。她低垂着头,双手只顾着揉搓自己的衣裳边。

阿圆坐在了槐花身边,痴痴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伸过手去,轻轻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槐花将头靠在阿圆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咚咚咚有节奏的跳动声,忽然就搂紧了他的腰,哭了起来。

阿圆慌了,连忙扳过她的脸,想看看她到底怎么啦。

他一叠声地说:”你别哭啊,哭啥呢?你要是不愿意,我立马送你回去。“

槐花摇头:”不是,我只是恨,为啥我嫁的不是你!“

阿圆听见这话,痛苦地搂紧了槐花,他的嘴唇触着槐花的头发,忍不住亲了她的头发一下。

槐花仰起头,主动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四片嘴唇终于粘在了一起,便再也舍不得分开。

阿圆能感觉到槐花的眼泪流进自己嘴里,咸咸的,涩涩的。他忍不住也落泪了。

两个人亲了又亲,抱了又抱,恨不能将身体也嵌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终于,阿圆的手开始脱槐花的衣裳,而槐花,也帮着解阿圆的衣裳。

两人脱得一丝不挂,月光倾泻在他们身上,却并没有**邪和不洁的感觉,因为男的高大强壮;女的柔美纤巧;一个雪白的**,和一个小麦色肌肤纠缠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阿圆还是个童男子,他摸索了半晌,却是不得其门而入;槐花羞答答地帮了他一把,两人这才算是合二为一。

如果说阿圆是干柴,那槐花就是烈火;干柴遇着烈火,自然是蓬蓬勃勃,轰轰烈烈地烧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像一对吸盘似的,死死地粘着对方,相互碰撞,相互容纳

渐渐地,两人越来越疯狂,沉积了许久地**,从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爱抚的动作中,传递给对方。

槐花就象干旱的土地,而阿圆则是一场及时的春雨,给予了她酣畅淋漓的滋润;而她,也回报给阿团无尽的热情与奔放。

嫁给阿团快一年了,对于**那档子事,槐花从未体会过乐趣;有的只是烦燥和郁闷。

可是现在,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的美妙滋味。

终于,阿圆的激情犹如奔腾而下的瀑布,一泄千里,他满足地倒在了槐花的身上。

幸福中的槐花,忽然一口咬在了阿圆的肩头。

她咬得很用力,咬得阿圆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干啥咬那么狠呐?“阿圆柔声问:”可是恨我?“

”不是,是太喜欢了。“槐花小声地答道。

阿圆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太喜欢一个人,所以要拼命咬他一口?

怪不得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哩,原来是这样来的。

两人光着身子搂在了一起。

阿圆怕槐花冷着,扯过衣裳盖在了她**的胸脯上。

槐花则不眨眼地看着阿圆,她喃喃地说:”我真怕这是一场梦,睁开眼,没有你,啥也没有。身边只有那个人……“

阿圆自然猜得出槐花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他哥哥阿团。

一想到阿团,阿圆便心中有愧,他的脸色沉郁了下来。

槐花也就不说了,她拥紧阿圆,主动亲他。

亲他的光洁的额头,亲他高挺的鼻梁,亲他厚厚的唇,亲他方方的下巴

阿圆被她撩拔得又来了兴致,**一柱擎天,雄纠纠,气昂昂。

”阿圆。“槐花唤道。

”嗯。“阿圆应道。

”我要你哩!“

”那我就给你!你要多少回都行!“阿圆说。

”吹牛!“槐花用手指头刮他的脸,羞他。

”不信你就试试!“阿圆提枪跃马,开始新一轮战斗。

月光下,两具年轻健康的身体疯狂地纠缠着,呻吟着,翻滚过,尽情享受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静了下来,赤身**地瘫在那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又过了会子,槐花怏怏地说:“咱们得回了。”

“真不舍得同你分开。”阿圆抱紧了槐花。

“傻瓜,咱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着啦!”槐花宽慰着阿圆。

可她说这话时,不知怎的,又有想流泪的冲动。

“回吧!”阿圆下定决心地说。

两人穿好衣裳,向祠堂门口走去。

才走到门边,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紧紧的,紧紧的,不舍得松开对方。

还是阿圆先松的手,他催促着槐花:“快些回去吧,不然,你又要挨骂了。”

槐花如受重击,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推开祠堂门,率先走了出去。

阿圆不敢离她太近,等她走了一截子路,才远远跟在后头。

蒋大栓亲眼看见槐花和阿圆从祠堂里走出来,虽然一个前一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