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三小姐哭哭啼啼,灰溜溜地走人,凤来无奈地耸耸肩,对佟瑞成充满歉疚地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你说几句话而已,没想到令你们夫妻反目。|||”

佟瑞成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让那个泼妇出来丢人现眼,还满口胡言……”

凤来连忙打断他:“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所以,我没放在心上。”

停了一停,凤来一边走一边说:“那金家三小姐回娘家告状,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呀?”

佟瑞成冷笑一声:“让金家人来找我算帐好了。我倒要认真问问他们,到底与我佟家有啥仇,要教出一个这样的心肠毒辣,见识短浅的姑娘,嫁进来祸害我佟家?实在言语不合,那就一拍两散好了!佟家庙小,容不下金三这尊大佛!”

凤来见佟瑞成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同金家三小姐闹个鱼死网破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问:“究竟是怎么闹到这步田地的?”

她只听说佟瑞成的娘是被金家三小姐气得生了病,继而郁闷气结,引起汤药无效,不治身亡。

佟瑞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我总觉得,我与那个金家三小姐正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个泼妇,就是进佟家来报前世仇的!偏我娘不知看中了她哪一点?”

凤来苦笑:“依我看,自是看中了金家三小姐的家世和外貌呗

!”

这金家三小姐若是不开口,她的外表还是相当具有欺骗性的,整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但真的接触了便知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金家三小姐刚嫁给佟瑞成的当晚,也就是洞房花烛夜,佟瑞成便看出了端倪。

什么事情似乎都要她说了算,佟瑞成一不合她的意,那手指甲便掐到身上来了,一掐就是一道红血印子。

有一次两人正在行**,佟瑞成开了句玩笑,当即被金家三小姐从身上掀下来,再一脚给踹到了床下面。

佟瑞成哪里受过这个气?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披上衣裳后,就去了书房歇息,再不肯踏入卧房一步。

本来他娶金家三小姐,就是被他娘佟蒋氏软硬兼施逼着,一边哭求,一边装病,这才勉强点头,迎娶金家三小姐进门的。

其实他的本心,是除了凤来之外,再也容纳不了第二个人啦!

都说人生三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对于佟瑞成来说,就同受罪差不多,哪里还乐得起来?

所以洞房花烛夜,佟瑞成合衣而卧,不要说碰金家三小姐一下,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金家三小姐自以为是下嫁,这会子见佟瑞成对她爱理不理的,心里头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就蹿上来了。

她拿脚蹬了蹬佟瑞成,压低声音高傲地说:“喂,本小姐肯嫁给你,是你佟家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求来的。你不知珍惜,摆脸子给谁瞧呢?”

佟瑞成没想到一个新嫁娘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冷冷地应道:“既是看不上我佟家,何苦要嫁过来?你此时回金家去,还来得及!“

金家三小姐勃然大怒,呼地坐起身,拿手指着佟瑞成的鼻子呸了一声:”众人亲眼见证,我同你拜过天地,拜过祖宗,拜过高堂,你轻轻松松一句话让我回金家,且将我置于何地?“

佟瑞成要面子,生怕声音大了,被人听见,因此不再答话,转了个身,闭眼假寐

金家三小姐不依不饶,一对拳头雨点似的落在佟瑞成的肩上,背上,嘴里恨恨地道:”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敢这样对我!“

佟瑞成被她打得火起,翻身下床,便要闪人,却又被金家三小姐一把揪住衣裳,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儿个若敢出了这个房门,我立时便拿根绳子吊死在你家,瞧我爹不找你们打官司!“

没想到金家三小姐这样剽悍,佟瑞成只好举手投降,乖乖留了下来。

他没看见,金家三小姐得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道:制不服你,我就不姓金!

但说句心里话,金家三小姐虽然嫌佟瑞成的家世不够辉煌,门第不够气派,对佟瑞成的外形、脾性、学识,加上温润如玉的气质,还是挺满意的。

这也是她愿意嫁给佟瑞成的原因。

若光是为了钱,佟家的财产能和金家相比吗?差远了好不好?

佟瑞成虽然没走,却仍然合衣而卧,随手扯过床栏上搭着的一条被子盖在身上装睡。

金家三小姐虽然厉害,毕竟是个新嫁娘,纵然知道新婚之夜男女须得**,却拉下不脸来主动,只好眼睁睁由得佟瑞成去。

一连三日,佟瑞成都是这样待金家三小姐的,连话也不说。

不过金家三小姐也不是吃素的,第二日就委委屈屈地身婆婆佟蒋氏告了个状。

当然不会直接了当地说佟瑞成不肯与她合欢,只是话里有话地说:”如玉姿质粗陋,不能得相公欢心,实在惭愧。还望婆婆多多教导。“

佟蒋氏头脑灵光得很,一听之下,便晓得自家崽与媳妇之间出了问题。细细追问之下,金家三小姐才装出羞涩不巳的样子,勉强道出了真相。

佟蒋氏当然不自在

她讨媳妇进门,一个是为崽着想,还一个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佟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这小两口子同睡一张床,却是各睡各的,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那怎么成呢?

这样下去,她的孙子从哪里来?佟家的香火不得断了呀?

佟蒋氏有心想训斥自家崽两句,可这房闱内事,即使是做娘的,又哪里好开口哟?

所以佟蒋氏沉吟半晌,便招手唤金家三小姐近前来,细声细气地道:”瑞成怕是也害羞哩!并不是看不上你的缘故。不如这样……“

说着巴啦巴啦教了金家三小姐一篇话。

金家三小姐先是忸怩不巳,红着脸,低着头,捏着衣角装正经。

佟蒋氏笑道:”你是他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老婆,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这么着,哪里来的后代?“

金家三小姐柔声回道:”那就听婆婆的吧!“

到了夜饭时分,佟蒋氏提议道:”夜冷风寒,瑞成可以饮几杯酒,只要不过量就好!“

既然是娘亲开了口,佟瑞成自是不便推辞,加上金家三小姐似乎也很柔顺地执壶添酒,佟瑞成也就顺水推舟地饮起酒来。

不喝则巳,酒一入肚,那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佟瑞成不知不觉,就一杯接一杯地直往嘴里灌;那金家三小姐不但不劝阻,还识相地一见佟瑞成杯子空了,便把酒给满上。

结果佟瑞成酒涌上头,竟把金家三小姐当成了凤来,拉着她的手,又是笑又是说:”我不是在做梦吧?原来是你嫁了我,我真的好开心啊!太开心啦!你也喝呀,为啥不喝呢?酒真是好东西……“

金家三小姐见佟瑞成喝得差不多了,这才同贴身丫环一边一个,搀扶着佟瑞成回了卧房。

吩咐丫环帮佟瑞成舀来热水,净了面,洗了脚,又扶上了床,金家三这才挥手斥退

红烛摇曳,红帐低垂,将她与他围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金家三小姐伸手抚着佟瑞成有些发烫,酒染红晕的俊脸,忍不住俯首吻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自己嫁的这个男人,还是很英俊的:白皙的肤色,此时染上一抹红,比女子抹了胭脂还要好看;那两道浓眉,挺直的鼻梁,真是越看越爱啊!

金家三小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终于开始帮着佟瑞成宽衣解带。

先是他,然后轮到自己;最后,两个人终于**相对。

佟瑞成虽然喝醉了,却并非醉得人事不知;在金家三小姐的那只纤纤玉手的抚摸,以及朱唇的挑逗之下,佟瑞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醉眼朦胧,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地叫了一声:”凤来!“便扑上来,将金家三小姐压到了身下。

金家三小姐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喜悦之中,加上她毕竟是第一次与男子裎相对,羞涩自是免不了的;当佟瑞成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竟是没有听清佟瑞成说的是什么。

佟瑞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了金家三小姐的第一次,也同样交付了自己的第一次。

身体的极度疲累之后,佟瑞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当他因为一条手臂发麻,而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觉察出了不对:他是赤身**的。

不但他**着,还有一个同样**着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边;金家三小姐的脑袋,正枕在他胳膊上睡得香甜无比。

佟瑞成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的?

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凤来成了他的新娘,他甚至同她**,共赴巫山……

可是,为啥会是金家三小姐躺在他怀里呢?

佟瑞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