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住的那间屋子有两张床,她和丫环秀菊各占一张。

秀菊怕是累着了,躺下不久后,就有均匀的鼻息响了起来

凤来却睡不着,她担心福来。

这个大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心的。

虽说这娘娘庙里的都是尼姑,可这世上真有求子得子这回事吗?凤来当然知道,这是不科学的。也就骗骗迷信思想浓重的古人罢了!

她凤来可是从前世穿越而是来的,能被这个洗脑?笑话!

这个娘娘庙这样灵验,到底里头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基于这种想法,凤来打算在屋外守候着福来;万一有什么不测,她也好及时冲进去解救。

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福来受到丁点儿伤害。

凤来轻轻悄悄地起身,穿好外衣,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福来呆的那间屋子外头。

从去年开始,凤来便在练习一种暗器,叫做吹针。工具是一支细小的竹管,里头滴上蜡油,让它变得更加光滑,然后塞上尖锐的绣花针,使用的时候放到嘴里吹,可以制敌于无形。

为了增加吹针的威力,凤来还特意在绣花针上浸染了茄花的汁液。

所谓茄花,其实也就是曼陀罗花,它的汁液具有麻醉作用。

玩竹管吹针,不但需要准确度高,而且肺活量要大。凤来经过刻苦的训练,已经能够掌握这一暗器了。

之所以凤来会选择练习吹针,主要是吹针携带方便,使用简单,且令人不易察觉,用于防身不错。

这会子,凤来象只猫一般,无声无息地来到福来居住的屋子窗边。她伸出舌头,轻轻舔破窗户纸,向里头窥望。

屋里有摇曳的烛光,明灭不定,凭空添了一份诡异。

福来应该是睡着了,寂寂无声。

室内有一架又高又大的屏风

凤来的眼睛不停地看向那架屏风,总担心会从屏风后边钻出什么来似的。

事实证明,凤来想多了。看了好久,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屏风后钻出来。

这个时候虽然巳是春天了,但夜里的风,还是凉嗖嗖的。凤来不由得用双臂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温暖的被窝在召唤她,在诱惑她。

凤来缩了缩脖子,心里想着:兴许不会有啥事吧?我是要回去睡呢?还是回去睡呢?

不过最终姐妹情战胜了凤来的困倦和热被窝的诱惑。

她搓了搓手,又张开嘴冲手上哈了两口热气,又继续坚持守候。

不知怎么的,凤来总是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这种感觉极少出现在凤来身上,她就是属于那种”天塌下来怕什么,反正有高个子顶着“,悠哉游哉的人。

正因为这种不安的感觉,即使眼前没事,凤来却还是不肯离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夜不睡而已啦!凤来安慰自己。

凤来扭动着身体,省得冻僵,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还在透过舔破的窗户纸,向屋内张望。

蓦地,凤来睁大了眼睛,她震惊地看见,屏风后头,先后走出两个男子来。

难道是出现了幻觉?凤来使劲眨了眨眼睛。

那两个男子的身形,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这么说起来,不是幻觉,没有眼花?

凤来都没弄明白,这两个男子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屏风里头?还是有地下通道?

反正事实是,屋内真的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年轻男子。

虽然烛光晦暗不明,却还是能发现:这两个男子不但年轻,且身材长相都过得去。

那两个男子还低声说话了:”这回让我先上吧

!“

”当然是我!“一个男子肯定地答道,还拿大拇指朝自己的胸膛比了比。

”凭啥每次都是你先上啊?不行,今儿个这女子俊得很,看得我心里痒痒的。不能老是让占便宜。“另一个男子不服气地说。

走在前边的男子眼珠骨碌骨碌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咱们剪刀石头布好了,谁赢谁先上。“

另一个男子虽然不满,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同意。

两人真的剪刀石头布地比划起来,结果仍是走在前边的男子赢了。

另一个男子皱起了眉头,大声骂道:”他娘的!“

”小声些。“走在前边的男子警告道。

”怕什么?这美人儿被尼姑灌了药,睡得死死的,再怎么折腾她也不会醒。到明儿,嘿,她只道自个儿做了个春梦罢了。“另一个男子色迷迷地笑。

说完这话他又催促起来:”你快些成不成?别让我干等啊!一想到要同这个美人儿翻云覆雨,我就激动。“

凤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明白了真相:这两个年轻男子是与尼姑联手作恶的人。

尼姑们先把求子的妇人安稳住,引入屋内住宿,事先灌下**药之类使之晕睡,再派出这两个人渣行云布雨。

之所以派邮两个男子,是为了达到万无一失的目的吧?

原来,这个娘娘庙灵验的秘密,竟然是这么因事!太丑恶了。

凤来只觉得人头凉到了脚,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为了赚钱,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毫无疑问,能进入这间屋子住宿的妇人,最起码也是要有些家产的,不然的话,入不了那些尼姑的眼。

而求子的妇人因为被下药晕迷,所以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即使有模糊的记忆,也以为是做梦,或是真有天神借**来送子这回事

哪怕真的有妇人产生怀疑,也会因为生米煮成了熟饭,而敢怒不敢言吧?只好忍气吞声,隐忍在心里,成为一辈子扎在心上的刺。

再看屋内,福来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全然不知危险逼近;而且划拳获得优先权的男子,正满面得意笑容,向着躺在**的福来走过去。

凤来几乎没把牙齿给咬碎喽!这两个人渣,也不晓得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清白!现在居然还敢打福来的主意,真是让人叔可忍,婶不可忍也!

凤来再不迟疑,掏出藏在袖子里的细长竹管,凑到嘴边瞄准后,再用尽全身力气吹去。

只见一根银针从竹管里飞了出来,极其迅速地扎在了那人渣脖子上的血管处。

人渣伸手摸了摸脖子,一头栽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出声嘲笑:”是不是这几天搞得太多,腿软了?我说让我先来,你偏不干。“

他弯腰察看,却发现同伴已经晕死了过去,这才觉出不妙,转头四顾。

凤来一见他转过头来,嘴对着竹管又是猛地一吹,绣花针不偏不倚,正扎在他的眉心中间。

这人渣疼得嗷了一声,正想伸手,凤来的另一枚绣花针已经吹了出来,正中人渣脖子上的血管,他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这两个人渣,凤来这才来到前门,用力几脚,便将门给直接踹开了。她风一般闯了进去。

踹门发出的声响,自然惊动了附近的尼姑们,她们如临大敌,三三两两跑过来察看动静。

地上的两个人渣短时间是不会醒过来的,凤来将帐子扯成条子,将这两个家伙捆绑住手脚,然后再来唤醒福来。

福来被灌的**药药力挺厉害,凤来叫了半天,也没把福来叫醒,急得她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打着转转。

好在丫环秀菊听到动静之后,赶了过来,凤来急切地道:”你守住你家少奶奶,我去找那些臭尼姑算帐

。”

凤来心里想的自然是不能让那些尼姑趁机逃跑了,这些秃头尼姑应该好好惩罚她们才是!

若不是这些贪财的家伙借着娘娘庙的幌子,能诱骗到那么多求子心切的妇女吗?

此时夜色浓稠,没有灯光的话,便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凤来对环境不熟悉,一时间,还真不晓得要到哪里去捉这些尼姑才好。

方才有三三两两的尼姑出来察看动静的,发现势头不对之后,便如老鼠一般,不晓得钻进哪个洞穴躲藏起来了。

凤来当然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要捉尼姑的话,自然要捉主事的;那些小鱼小虾的,即使捉住了,也许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再说了,凤来也担心福来的安危。

若是趁着她走开,这些坏心肠的尼姑们再闯了来,拿住福来当人质要挟她,她也是束手无策的。

凤来无奈地跺了跺脚,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个三头六臂来,可以将这巢穴打得稀巴烂,而这些坏尼姑一个也别留才好。

她悻悻地回到福来睡的屋子,福来仍然晕睡未醒;就连那两个人渣,也仍然在晕迷当中。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蒙面人举着火把出现,他们将火把固定好,光明登时驱散了黑暗,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不多时,大大小小的尼姑们,都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嘴巴堵得严严实实,扔在了福来屋子的门口。

凤来耳力灵敏,自然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大感惊奇:是谁代她做了她心中想做,却没法做的事情?

其中一个尼姑的衣领子上还插了个牌子,上写四个大字:罪魁祸首。

不用问,这个尼姑必定是主事者了。

凤来将她拎到屋内,扯下她嘴里的布,厉声喝道:“从实招来,你是如何诱骗求子妇人,坏她们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