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的关系,所以他格外开恩,赏她笑容?

可是……从他闭口不提的样子看来,好像不太想过这个生日呢!

“好了,允许你听到这个,其他不该听的把它忘掉,不然小心你耳朵!”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他自己的耳朵。

阮思姿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背后袭来,让她毛骨悚然,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生怕下一秒,耳朵就不在自己脑袋上挂着了。

“走吧!陪我出去一趟!”他把那份文件放进抽屉里,走过来,高大健硕的体魄包揽住她,搂着她往外走去。

“啊?去哪?我先换件衣服!”她现在穿的衣服不适合出行啦,她得穿上工作制服啊。

“不用!”他独断的道,蛮力禁锢着她离开了漓园。

车子来到宁静悠远的郊区外,一栋小别墅伫立在绿油油的草坪中,宽旷的院子里,远远望去,看到一个坐在那里的女人,她的背影安逸祥和

“这里是……”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但是阮思姿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于他。

“你待在外面等着!”迟漓宸没正面回答她,举步走进园子。

阮思姿知道是自己闯了祸,多少次,她想要开口问他,祝樱黛去哪了,病情怎么样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谁让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呢,她有什么资格问呢?

如果现在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可能会让她原本已经快控制下来的病情再度恶化,他的考虑是对的,她不能再出现在祝樱黛面前。

“你来了!”

沉稳的脚步不紧不慢的靠近,坐在那里的女人幽幽开口。

“听说她已经回来了。”此时的祝樱黛没有当日的疯疯癫癫,身上又恢复了原来强有的气势。

其实,她根本就没疯,只不过是想借着那个笨柿子的方法糊弄她而已,没想到……她自认为这个小把戏可行,却早已被人看穿了。

“你的眼睛治疗得怎么样了?”迟漓宸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他虽然不再关心她,但是她的眼睛是因为他才瞎的,无论如何,他也会负这个责任,照顾她知道她眼睛重见光明为止。

“你没让她进来吗?生怕她知道自己笨得又被我耍了,受不了这个打击?”虽然眼不明,但是她心不瞎,以迟漓宸的个性,那软柿子几度离开,他恨不得时刻将她绑在身边吧。

其实,这双眼瞎了也好,至少她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赖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三番四次耍她的事我不计较,但不代表我不会把你交给她处理!只是,我必须先把你的眼睛治好,好让你到时可以死得瞑目,我可不喜欢欠人情!”迟漓宸毫无感情的道。

“果然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感动才会想尽办法要治好我的眼睛,没想到,你是这么残忍,这么冷血。”祝樱黛没有太大的失望,似乎早就在预料中之事。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替我挡灾

!”迟漓宸面无表情的嘲笑,他的骨血里早已没了感动的情愫,他的字典里更没有感激两个字。

“是时间造就了这么可怕的你吗?”祝樱黛似乎看透了什么一样,有些不甘心。

迟漓宸沉默了会,从容的转身,撂下话,“留着你的命,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欠鬼情!”

雷亚斯集团大厦,据说,一直以来都是雷亚斯的天敌今天大驾光临,所有人都被那气场给震慑到了。

大总裁就是大总裁,和他们的总裁都是一样那么有魅力,那么有领袖风范。

偌大的会议室里,长长的圆弧会议桌,两位大总裁分别做在各两头,四目交接,外面恍如风云骤变。

迟漓宸把那份文件从桌面上飞过去给他,废话不多说,立即起身,弹弹衣角,轻嗤,“我可不屑女人的东西,何况是一个背叛的女人!昨天东南亚上千亿的合作案算是回敬你上次妄想找个女人来破我禁忌的事,我已经尊重承诺将东西交还给你,但愿你也会遵守约定,‘水戒’定生死!”

花泽逸傻眼的看着眼下这件财产转让权,指关节连同文件被他攥得咯咯响。

她居然……居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有没有当他是儿子?难道她的眼里就只有那个男人是她儿子,他就不是了吗?!!

“啪啦!”一声,他愤然挥掉了桌面上的茶几,猛鸷的眸燃着不可原谅的怒火……

为了避免尴尬,阮思姿提议留在车里等迟漓宸下来,结果这一等,等来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花羽谦。

阮思姿本来正悠悠然的靠在车子旁饶有兴致的哼着小曲子,鞋子在地上打着拍子,结果前面停下的车子里走下来一个男人,那热情的声音顿时让她头皮发麻。

“诶哟!我的小思姿,可想死本少爷了!来,热情拥吻一个!”花羽谦大步走过来,老早就张开双臂,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早已表现得格外明显。

阮思姿立马闪到车子另一边,惶恐警戒的看着他,“你……你别过来噢!不然我告你非礼!”

为了躲他,她已经不敢回老妈那了,老妈老打电话来说他在家门口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能这么古典,上班路口等,下班门口拦,打电话不接就发短信,就差写信了他

“还非什么礼,你忘了咱们曾经一夜**,都那么亲密了,哪还需要这么客气!”花羽谦死皮赖脸,也不管这是不是大庭广众下,说着连三岁小孩都能够误会的话。

阮思姿阻止不了他的持续靠近,只能挨着旁边停着的车子一部部的转,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某个人快点现身,现在只有他能够救得了她了啊。

“小思姿,别怕嘛!乖乖站那里别动,谦哥哥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花羽谦引诱道。

阮思姿可没那么傻,相信他就等于羊相信狼,鬼知道他所谓的秘密是哪门子的秘密,所不定只是一个想要诱惑她过去的幌子,她才不要上当!

“小思姿,枉费谦哥哥这么疼你,你那不相信的眼神太伤谦哥哥的心了!”花羽谦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和她趴在同一车子上,手上还拿着太阳眼镜,对着站在车子另一边的她埋怨道。

“是噢!!”阮思姿翻翻白眼,也不想想这些年他在她身上制造了多少块淤青,他的确够‘疼’她的。

不过,那当然是五年前的事了,自从她国外归来后,他似乎没那么爱整她了,虽然语气上还是那么欠扁。

“真的不要过来?”花羽谦再次问道。

阮思姿使劲摇头,“打死也不要!你最好滚得远远的!”

“因为在山上,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阮思姿下意识的紧紧抓住领口,冷淡的呵斥。

“你这么急着否认是因为你不确定。来,过来,谦哥哥的秘密是和那天晚上有关哦。”花羽谦又再勾勾手指头,迷魅的笑容始终不减。

阮思姿盯着他放浪轻挑的眼睛看了半响,确定那里面还有几分可信程度后,才鼓起勇气,一步步的走过去。

花羽谦像一只大灰狼等着小白兔入网,他靠在车边上,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

。阮思姿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站定在他面前,以防有诈,她居然想也没想直接拿出防身的小手枪抵在了他的**,露出小恶魔一样的笑,道,“谦哥哥,你可千万别乱动哦,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可就……”

“嘻嘻……我倒真的希望能和小思姿你‘擦枪走火’。”花羽谦在真枪面前依然面不改色,嬉皮笑脸应付。他游戏人间的态度已经到了难以猜测的地步。

“你好恶心啊!快点说什么秘密!再骗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虽然威胁不了他,阮思姿还是没有收住枪支,两人紧贴的程度,让经过的旁人压根看不到中间还隔着一把枪。

花羽谦让她把耳朵凑过来,他俯首在她耳畔,以极为低沉极为暧昧的嗓音呼气般的陈述那晚所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小白兔喝醉了,大灰狼把她扛回房间里,看着醉中迷蒙的小白兔,她的脸在酒气的氤氲下显得粉嘟嘟的,很可爱,很甜美,很可口。仰慕小白兔已久的大灰狼再三咽了咽口水,想直接将小白兔剥个精光,吞入腹中,好满足那早就因为她而疼得紧的**。”

“就在大灰狼擦拳霍霍,想要动手的时候,醉梦中的小白兔一个巴掌扇过来,接着又一个,嘴里喃喃自语的说要打死某个坏蛋,大灰狼被当成了那个坏蛋,于是一整晚下来,不是被扇耳光,就是被抓伤,纵然美味再可口也暂时没了胃口了。”

阮思姿听着他所谓的秘密,恍然大悟,原来他所说的是一个故事啊,可是,这个故事怎么感觉是那么熟悉?

“大灰狼是你?”她纳闷的指着他,那么,她醉梦中所说的坏蛋不就是迟漓宸了?她把花羽谦当做迟漓宸来打了?

而且还……抓伤了人家的背!

花羽谦无辜的点头,给了她一个‘这下你不会再躲我了吧!’的眼神,他可算是怕了她了,他相信自己如果再不说出真相,恐怕她当真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可不想这样啊!

“谁让你一开始不说清楚!”阮思姿这次彻底松了口气,多日来积累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来只是个大乌龙,她和谦哥哥并没有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