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看着黑人心里默默叫道:“倒,倒,倒。”果然,黑人没有任何防备,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铁幕立刻从天而降,落在黑人的身上,手起刀落,一刀扎进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里面,黑人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脖子,喷涌而出的血浆溅起三尺高,落下来,铁幕的身上登时成了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血衫。

跟在后面的童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变化来得太快,他还没看清铁幕的动作,只觉得黑人大叫了一声,黑黑的高高的大块头没了,暗叫一声不好,把白月仍在一旁,白月手被捆绑着,不能挣扎,被摔得头晕眼花,叫道:“童铸,你这个混蛋,想摔死我啊。你这个有爹养没娘教的狗东西,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快点扶我站起来。”她知道这个变故是铁幕搞出来的,心里高兴,忍着痛疼故意搞处声音来,搅乱童铸的注意力,哪怕是一秒钟的分神都是好的,也能给铁幕争取到抢救生命的时间。

铁幕顾不得黑人死没死,他用双手抢夺黑人压在身底下的枪支,不料,枪被黑人用枪带缠在手上,一时半会儿抢夺不下来。

童铸反手从后腰摸出一把手枪来,对着近在四五米远的铁幕开枪射击,铁幕匆忙之间只在黑人的腰间摸到一把军用匕首,那把枪拿不到了,他抱着脑袋一个翻滚,离开原地,只听得黑人哎呀一声,再也没了声息,可能童铸开的那一枪打中了同伴。

童铸开了一枪之后,见铁幕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眼看就要躲进树林,随着铁幕的后背又是一枪,这一枪在不到十米的距离开的子弹穿过铁幕的左手,他正奋力奔跑,手势大开,要掌握身体的平衡,手伸的长了些,被童铸不很准的枪法打到了,算是铁幕倒霉,童铸却是瞎猫碰着死老鼠,失去了同伴,也伤着了铁幕。

铁幕忍着痛,在大树背后喘息了几下,等待着童铸过来,童铸看了看林深叶密的树林,铁幕已经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他孤身深入一定会中了铁幕的埋伏。

表面上看童铸四肢发达,他的头脑一点也不简单,他不敢跟铁幕面对面硬碰,白月却没有反抗之力,白月跟铁幕是恋人的关系,刚才休息的时候,白月还口口声声说生是铁幕的人死是铁家的鬼,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不可能找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白月就是铁幕的软肋。

童铸回身飞奔到白月的身边,单手提起白月的身体,先是回身看了看铁幕消失的地方,想一想不对,把枪口抵在白月的脑袋上,高声叫道:“铁幕,你马上给我出来,你不出来,我一枪打爆白月的脑袋。”

躲在树后的铁幕急剧喘着粗气,左手被子弹射穿了,鲜血从两个伤口喷涌出来,他知道童铸一时不会过来,斜身依靠着树干,撕下衣服,把手腕紧紧扎住,防止流血太多。

童铸看到铁幕久久没有回音,他不知道铁幕已经受伤了,刚才那一枪双方都在拼命动作中,急切间看不到子弹打没打中,他对自己的枪法没有信心,以为铁幕没有受伤,再次气急败坏地说道:“铁幕,你出来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真的开枪了,你别缩头缩脑地躲着了,再躲下去,头顶上的帽子要绿了。”

铁幕还是没吱声,白月破口大骂道:“木头,你别听他的,我没事,你走吧,告诉我爸爸,杀了童铸的全家,把他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杀了,就算是为我报仇了,王八蛋,你干什么,再敢打我,看我不踢你。”

白月双手不能使用,双脚还能动弹,对着童铸又打又踢,嘴里大骂不止,让童铸愈加心烦意乱,顾不得对付铁幕,两只手用力制服白月,在他看来,铁幕跟他的距离还比较远,不能立刻过来。

铁幕在树后探头看得明白,他已经抛弃了那把水果刀,夺得一把匕首,这是专用的军用匕首,很是趁手,看童铸已经被白月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快步闪出来,一扬手,那把军用匕首带着风声‘嗖’一下,飞了出去,这个时候,铁幕应该感谢童铸,没有打伤他的右手,如果他的右手受伤了,是不能使用飞刀也不敢使用飞刀,左手在普通人的身体上起辅助作用,只有左撇子的人左手起主要作用,铁幕恰恰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一个左撇子。

童铸低头跟白月纠缠在一起,听到声音不对,急忙一个前扑,躲开了头部,没躲开高耸的肩部,铁幕的飞刀深**在他的右肩上面,铁幕的力气很大,预备这一刀从童铸的头骨插进去,让他一下子毙命,没料到童铸还有一些打斗的经验,预先听到了飞刀划破空气带动的风声,闪了一下,躲过了要害部位。

铁幕一刀飞出,不等看到飞刀伤没伤着童铸,已经从原地扑上去,决心拼了命不要也要让白月安全,这是置生死于不顾的做法,童铸的身上还带着一把手枪,铁幕这么做跟自杀无疑。

童铸的嘴里发出一声惨呼,放开白月,翻滚了一下身体,那支手枪为了不走火伤到了白月,在他跟白月搏斗的时候挂在他的手指上,他翻滚过去,是为了躲开铁幕下一次袭击,也为了把枪顺在手里,只有把枪口顺过来,手指抠住扳机才能发挥火器的威力,要不,就是一个不如石块顺手的铁疙瘩。

铁幕像一头猛虎一样恶狠狠扑了过来,白月看得明白,尖叫一声,双腿用力蹬了童铸一下,一双脚踢在童铸的小腹上面,直接把童铸踢进乱草丛中,与此同时,童铸已经瞄准了铁幕的一枪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子弹擦着铁幕的头顶飞了过去,铁幕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身体顺势倒在地上,捞起一块石头,向童铸砸下来,他原来想童铸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兔起鹘落之间,三个人的位置做了交换,铁幕的飞石打中了白月的后腰,白月哎呀一声,翻身跌倒。

铁幕看得真切,扔出去的石头比他的动作快,看到不好已经后悔莫及,嘴里大叫一声‘闪开。’他的脚下非常快,扑到白月的身边,右手用力把白月拉在自己的身后。

童铸被白月踢开,顾不得痛,闪身在树后,向着铁幕继续开枪,这一下距离稍稍远了点,第一枪打飞了,没击中目标,再开第二枪,铁幕已经搂着白月滚进草丛里面,看不到踪迹。

童铸狠狠跺了一下脚,心里悔之莫及,刚才就应该多注意一下铁幕的,这个人干过警察,精于计谋搏斗,童铸跟着白月混的时候,干过一些街头巷尾的火拼,抡起拼命来,铁幕不一定是对手,在这个山野里周旋搏斗,童铸的经验远远不如铁幕丰富,何况,童铸使惯了砍刀和钢管,拿着枪只能吓唬一下铁幕,铁幕知道手枪的威力不可阻挡,如果手枪在铁幕的手里,童铸早就被铁幕干趴下了。

铁幕急忙找了一块石头握着,当做防身的武器,他已经看出来了,童铸使不惯枪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几枪真是惊险,如果他被打死了,白月的下场一定很惨。

白月低声说道:“你快点给我解开绳子,刚才那一下很痛的。”

铁幕看了看四周,侧耳听了听声音,静悄悄的,连忙把绳子给白月解开,刚才的情形十分凶险,忘记了受过伤,现在左手稍微动一动都痛得眼泪要流下来,缚住白月的绳子被解开,她马上发现了铁幕的伤势,惊叫一声:“你受伤了?”

铁幕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暴露弱点,现在是童铸怕了他,如果让他知道了铁幕已经受了枪伤,说不定胆子大了起来,他和白月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尽管铁幕及时阻止了白月的叫声,不远处的童铸已经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铁幕受伤了,听白月尖叫的声音,他的伤势不轻,其次是知道了白月和铁幕的位置,本来刚才激烈的交手之后,铁幕搂着白月躲进草丛里面,童铸找不到两个人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从白月的声音里听出了位置。

童铸先是冲着白月发出声音的地方开了两枪,听了听,没有声音,看来没打中,他不知道就是这闭着眼睛的两枪,一枪打飞了,一枪打在铁幕的右脚脚趾上,铁幕忍住了痛,张着嘴巴,坚持不发出声音,白月知道自己错了,脸红了红,握着铁幕的手紧了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