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昭王妃也来一个。”萧若水清清冷冷地一笑。

“小雪。”君怀彦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地瞅了我一眼。

看不起我,是吧?好,本姑娘今天豁出去了!

我心中一怒,好,你们两个情投意合,配合默契是吧?那就别怪我刁难你们了。懒

我刻意避开君怀彦的眼睛,清了清喉咙道:“你们的迷都已是雅到了极致,好虽好,可惜却是曲高和寡。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日在座的还有许多前辈叔伯,怎么可以把他们都忘掉?不如我出个俗的给大家猜猜吧。”

“好啊,不知昭王妃要如何个俗法?”

底下早有人轰然叫好。他们中有许多都是随着太祖征战沙场的老将,要说跃马扬鞭那是不落人后,可这诗词歌赋,却是束手无策。

君怀彦与萧若水酸酸的拽文,听上去虽然雅致极了,可惜他们跟我一样,不懂!所以也就索然无味了。现在我说来个雅俗共赏,让他们也参与一下,哪有不高兴的?

我打定主意,偏偏要迎合这班老人。要俗就俗个彻底。嫣然一笑,随口出了个题:“有一个侠士,喝醉酒,扶着一棵树。”

“这是啥?”众人一时茫然——这样一句话,怎么猜?

“迷底是一种动物,”我笑吟吟地瞧着他们:“各位叔伯长辈都是英雄好汉,喝醉酒的事应该很普通吧?不妨猜猜看?”虫

“哈哈,咱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喝醉了酒十之**是吐,哪会猜迷?”老将赵昀手持一壶老酒,哈哈大笑:“我喝酒,你们猜

。”

“赵老将军猜对了,就是兔。”我微笑,宣布迷底。

“嘎?”赵昀一脸呆滞,摸着头傻傻笑。

底下人见他那憨厚的样子,莫不轰堂大笑。又有人高声喝:“昭王妃这迷有趣的紧,再来一个?”

“好啊,这时,又有一个侠士,喝醉了酒,也扶着树。还是猜动物。”我笑眯眯,眼角余光瞟到君怀彦一脸骇笑——懒得理!

“刚刚那个吐了,这个不会也吐吧?”赵昀来了兴致,拧眉苦思。

“嘻嘻,恭喜赵老将军,你又猜对了。迷底的确是野兔。”我轻轻向他眨了眨眼睛,笑得促狭。

“哈哈,昭王爷,你媳妇有趣得紧。”赵昀乐得哈哈笑,拍了拍君怀彦的肩膀,竖着姆指直夸我。

“嘿,赵老将军,见笑了。小雪逗大家开心呢。”君怀彦微笑——切!萧若水就是真学问,我就只是小丑,是吧?哼!猜萧若水的就来劲,我的就看不上眼了,是吧?

“刚才那两个是活跃气氛,不如我再出一个?”我抿着唇,不肯看君怀彦,笑吟吟地瞧着大伙:“众所周知孔子有三位徒弟子贡、子路和子游,请问他们当中,哪一位不是人?”

“啊?小雪啊,你个鬼丫头,尽在这里拿我们这群老人瞎折腾呢?”太皇太后轻笑着,伸手揪着我的耳朵:“这哪是迷,完全是小孩子胡闹呢!”

“奶奶,我想大家开心嘛!”听出她其词若憾,其心实喜,我顺势一缩头,搂着她的腰,直往她怀里钻,赖到她身上不起来。

这一下出人意表,一时众人瞠目,面面相觑。

“小雪?”君怀彦惊骇,急急阻止。

“呵呵,你个小丫头,还不快起来,弄得我好痒!”太皇太后嗬嗬笑,嘴里在轻责,手却搂着我,爱不释手。

嘿嘿,我早看出来了,这太皇太后表面威风,其实也就一个孤独寂寞的老太太,要不然她也不会大雪天跑到山上去喂猴子了

人人都把她敬得跟个菩萨似的,永远高高在上。恐怕这种承欢膝下的乐趣,她根本就没有尝过吧?

“奶奶,你猜不出来就耍赖啊?”我不依地低嚷,扑到她怀里一顿**:“这么多长辈瞧着,我可不好放水。”

“哈哈,对,小丫头不许放水。大伙公平竞赛。”底下众老人哄然而笑。

乘人不注意,我抬头,向君怀彦眨眨眼,递了个得意的眼神。惹来他一阵愉悦的轻笑。

“小丫头,尽胡说。我这可猜出来了。”太皇太后轻抚我的秀发,低头笑盈盈地瞧着我:“可是子路?”

“哇!果然姜是老的辣。”我见好就收,从她身上退出,笑嘻嘻地公布答案:“奶奶猜对了,就是子路。因为指鹿为马。”

“昭王妃出的迷还真是……有趣呢。”萧若水亭亭玉立,站在太皇太后的身边,一双美目里含着淡若春风的浅笑。

“多谢萧贵妃夸奖。”她这番话似夸实讽,当我听不出来?我不想跟她计较,只当是她真的夸我,老实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雁儿,惜瑶她跑哪里去了?”太后向我招了招手,附耳低语:“让她过来给皇奶奶问个安。”

“是。”我巴不得脱身,马上点了点头,向太皇太后告了个罪,见君怀彦被那群老人包围着讨论起了这次战事,脱不开身。于是,也不跟他打招呼,悄然退了出去。

御花园里那么大,到处张灯结彩,大摆流水席,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惜瑶她们那帮小丫头们跑哪里去了?

找了一圈,没瞧见。平时进宫,每次都来去匆匆,身边也总跟着太监宫女。难得这次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懒得那么快回去,看那两个人诗情画意,索性随意逛个够。

其实,撇开赌气的理由,我不得不承认:萧若水的确有些才情,她跟君怀彦还志趣相投——都是博览群书,擅长书法,还都是制迷的高手……还有些什么,我不得而知,也懒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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