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南宫澈?

他心有所属,根本就不想结这场政治婚姻,让自己受制于人。所以,才假扮盗匪,劫走公主,让这场联姻无疾而疼?

可是,很明显,南宫澈与君怀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盟军。

他在逆天帮的地盘上大肆杀戳,难道不怕给君怀彦找麻烦?懒

毕竟,这里算得上是君怀彦的地盘。在他这里出了事,于公于私,他都该负起责任。而且,估计事情一旦暴露,所有的舆论都会把矛头指向逆天帮。

况且,惜瑶怎么说,也是君怀彦的妹妹——她真出了什么事,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南宫澈此举将冒着失掉一个强有力的同盟的危险,却仅仅只是摆脱一段对他来说,还算有利可图的政治婚姻。

怎么看,也是个赔本的买卖。他会不会那么蠢?

如果是为了爱情,他大可以一开始就拒绝——相信,那个选择对他来讲,更为直接和简单得多。他何必舍近求远?

再来,是南宫澈的对头?他假扮盗匪,一来可以破坏联姻,打乱他的计划;二来借机羞辱南宫澈;三来可以嫁祸逆天帮……真可谓一举数得。

恩,这个假设倒是极有可能——问题是,那个对头到底是谁?是太子南宫哲,还是皇叔南宫博?还是其他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势力?

正想得出神,只听得“吁”地一声,全力奔驰中的马儿双足直立,身子悬空,长声嘶鸣着疾停了下来

。那股前冲的惯性,将我狠狠地甩向了车门,额头撞在栏杆上,疼得眼泪差点掉了出来。虫

“公主。”如意和吉祥被甩到了车厢底部,叠了起来,却仍挣扎着向我爬过来,想搀扶住我。

“嘘~~”我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心情高度紧张。

在幽黑的路旁,忽然如鬼魅般冒出了数十个手持火把的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

他腰佩长剑,叉开双腿,傲然立于路中,冷冷地注视着这辆在众多的黑衣人中显得隔外惹眼的华丽的马车。

“鬼厉,别来无恙啊?”他双手抱胸,将头懒懒地朝这边一点,意态闲适地发问:“你深夜急行,不知要去哪里发财啊?”

“季伯涛,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被唤做鬼厉的黑衣人一边沉声应答,一边在背后轻轻做了一个手势。那群黑衣人悄然无声地围成了一个半圆,把我们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季伯涛!这个名字一入耳,我双眸闪亮,瞬间精神一振——逆天帮的人来得好快!

“呵呵,你若是不到我的地盘惹事,你们大秦国的纠纷,我倒也不想插手。”季伯涛状似无意地轻轻抚了抚腰间那色泽暗沉的剑鞘,神态悠闲。

“等他们动起手来,你们就乘着混乱溜下马车,藏到草丛里。”我悄然地附耳向她们低语——看来,一场恶斗是在所难免了。

车子的目标太大,难免鬼厉狗急跳墙,拿我们做要胁。我可不想坐等自己成为从矢之的,我得自救。

“姓季的,我敬你是条好汉,不想与你为敌,却也并不是怕了你!”鬼厉沉声低喝。

“是吗?可惜,我季某做惯了马贼,却不想当什么好汉呢。”季伯涛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鬼兄,你老实跟我说,那车里是不是藏着女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鬼厉声音冷冽,手已慢慢握住了剑柄。

“嘿嘿,鬼兄

。若是你车里真有女人,不如让给我做个押寨的夫人。如果不是,那鬼兄想干什么,尽管请便。季某绝不干涉,如何?”季伯涛说着话,突然身子一闪,疾若飘风般电掠而至,剑尖一挑,刷地一声将车帘给劈成了两半。

“啊!”如意吉祥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扑了过来,把我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哈哈哈哈!果然车里是有女人的,看来季某艳福不浅。弟兄们,并肩子上啊!”季伯涛哈哈大笑,纵身一跃,已跳上了车辕。

“是,帮主!”那一众人等发一声喊,一拥而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双方已斗在了一起。

“姓季的!你休得欺人太甚!这车里坐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凭你还不配拥有!”鬼厉大喝一声,呛啷一声响,一柄明晃晃,泛着寒光的长剑已挟着一股锐利的剑气狂扫而来。

“是吗?那我倒更要瞧瞧了。”季伯涛仰天长笑,左手一掌,震偏了鬼厉的剑,右手握了剑鞘,横着往马背上轻轻一拍,马儿吃痛,向外夺路狂奔。

我暗暗叫苦,落到季伯涛的手里,对我来说,并不见得就是好事——那跟落到君怀彦的手里有什么两样?

只要回到他的老巢,见到那个趾高气扬的季紫冰,那我这两个月所费的苦心不就全都白费了?

“季伯涛!”鬼厉狂吼一声,身子凌空拔起,宛如一只巨大的兀鹰,向车子猛扑过来。

“好,久闻鬼兄的百鬼夜行轻功无敌天下,今日季某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马快?”季伯涛朗声长笑,头也不回,右手一抖缰绳,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哼!”鬼厉长啸一声,身子在半空中忽然转了方向,手中寒芒暴闪,竟然不攻季伯涛,全数向拉车的马儿飞去。

一片哧哧之声后,马儿哀鸣声不绝于耳,怦地一声巨响,四匹马儿倒下了三匹。

车身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拉得向一旁侧倒了下去,我们三个人骨碌碌地滚成一团,摔出了车外,扑通扑通接连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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