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厉一击得手,发出喋喋地怪笑。

双足轻点,越过车顶和身扑了过来,剑光暴长,向季伯涛身上袭了过去。

季伯涛低咒一声,身形一晃,闪身躲过了那一击。反手一剑,叮地一声轻响,随手拔飞了一枚暗器。

我顾不上潮湿,混乱中也不知牵了如意还是吉祥的手,悄悄地往河边爬去。懒

“大哥,我来帮你!”人群里一声娇叱,让我叫苦不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季紫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眼见她越走越近,我灵机一动,急忙从地上摸了一把泥土顺手往脸上一抹——没办法,就算是掩耳盗铃,也只能先混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了。

“冰儿,你护住公主。”季伯涛朗声长笑,从容地在人丛里穿梭往复,一柄长剑上下翻飞,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如入无人之境。

“好!”季紫冰脆脆地应了一声,折向我们三人,扬声道:“你们谁是永宁?我是你二哥昭王的师妹,来救你来了!”

我倒,本来大家打得兴起,谁也没功夫管我们三个,被她这么一喊,立刻有那离我们近的,提刀向我们扑了过来。

她的动作虽然快,总快不过别人的刀吧?

还不等她走近,一把明晃晃,冷嗖嗖的刀已架到了如意的脖子上。虫

“全都住手,不然,老子这一刀下去,可不管什么公主母主啦,全玩完!”黑衣人厉声大喝。

“住手

!”季伯涛微微一怔,随即沉声低喝。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令交战双方一怔,全都停了下来,料峭的寒风把火把吹得哔剥作响,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季紫冰的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她仔细打量了如意一眼,咬了咬唇,提起手中宝剑,冷冷地指着那名黑衣人,扭头朝季伯涛喊道:“大哥,她……”

“你住嘴!”季伯涛剑眉一蹙,朝她厉声低叱。

紧接着,他越众而出,冲鬼厉抱拳一揖,朗声道:“鬼兄,我知道你也只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才趟了这淌混水。可是,现在事情可闹大了,永宁公主若是有个闪失,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你。只怕你鬼厉从今往后,天涯海角都会被人追杀。你何苦为了几分薄利,搭上你半辈子拼下的江山?”

鬼厉默然不语,面色阴沉不定,藏在黑色蒙面巾下的那双厉眼狠狠地瞪着季伯涛,似乎想要把他的身体穿一个洞。

季伯涛微微一笑,淡淡地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被众黑衣人抢来的那些金银细软:“鬼兄,永宁乃我堂堂大周的公主,又是敝师兄的妹子,我们逆天帮志在救人,鬼兄志在钱财。所谓山水有相逢,咱们大家和和气气,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多谢季帮主的美意,可是我鬼厉既然接了这宗买卖,若是今日就此收手,岂不是失信于人?况且,日后传扬出去,别人只当我怕了你逆天帮,我鬼厉如何立足江湖?再说了,我既然有负所托,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王爷?”鬼厉面沉似水,剑尖微颤:“说不得,今日只能拼死一战了!”

“哼!好一个不可失信于人!”伴着急促的蹄音,一道清朗浑厚的男音忽然远远响起,只在片刻之间,已倏地到了眼前。

火光下,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上端坐着一名男子,身材高瘦结实,五官俊朗,眼睛黑而深遂,着深青色长衫,英姿飒爽,帅气逼人,浑身散发着优雅的王者气质。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鬼厉,淡淡地道:“你怕对南宫博无法交待,难道就不怕我南宫澈?!”

“晋王,”季伯涛咧唇一笑,抱拳一揖:“你来得好快

。”

“再快也没你快。”南宫澈在马上微微弯腰,淡淡地回了一礼。目光环视了众人一遍,依旧落在了鬼厉的身上,冷然一笑:“鬼厉,你抢走我的王妃,可曾想过我的立场?”

鬼厉面色忽青忽白,呆立了片刻:“晋王殿下,鬼某也是拿人钱财……”

“哼!”南宫澈忽然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提气高声,声音只平平地传了出去:“弟兄们,有人要抢走我的妃子,你们说,咱们答不答应啊?”

“不答应!”“绝不答应!”

顿时间呼喝声此起彼伏,山鸣谷应,暗夜里,竟不知有多少人在齐声应和。

“怎么样?鬼厉,你有自信能在我的手下毫发无伤,顺利带走永宁公主?”南宫澈冷冷地瞧着他,不等他答言,忽地面色一沉,低叱一声:“还不快放了她?”

“是!”被他一喝,那名执刀胁持了如意的贼人讷讷地低应一声。

本欲收刀退开,不料手一抖,刀锋一偏,把如意洁白的脖颈划了一道细痕,鲜血缓缓地沁了出来……

“找死!”一声冷笑,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如风般疾驰。

一人立于马上,张弓搭箭,“嗖”地一声一枝羽箭呼啸而来,将那把鬼头大刀击落在地。

火光跳跃在他年轻的脸上,狂风将他那一头及肩的短发吹得乱舞起来。

那两道浓黑中透着英气的秀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在都教我惊异与狂喜。

我欣喜若狂,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朝她奔了过去——方越!她是方越!

别说只是换穿了男装,她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识!

“站住!”她冷冷地看着我,神态傲慢:“不想死,就站在那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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