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拐个弯就到客栈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不肯停,只温柔地拥紧了我的腰,淡淡地安慰:“放心,南宫澈嘴硬心软,不会对你姐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非常喜欢姐姐。”

谁管南宫澈是不是真的喜欢姐姐,关键是姐姐喜不喜欢他吧?懒

再说,如果不跟姐姐事先商量,约定,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到时怎么带她回家?

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要回,一起回!

可是,以翠羽的能力,它能一次带两个人回去吗?我茫然了……

“你相信我,只要给他们时间相处……”君怀彦低沉的嗓子淡淡地响在耳边。

“时间?没时间了,只剩两个月了,我怕来不及……”我恍惚地苦笑,感到焦灼万分又惶然无措。

为什么一想到离开,心口突然闷闷的,象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两个月后,你想做什么,偷跑回家?”君怀彦忽地勒马住鞍,手腕一翻,握住我的腰肢,按在他的怀里。

他紧绷了脸,俯视着我,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眸光犀利如刀,冰冷的字一个一个从齿缝里迸出来:“还是,永远……离开?”

我心一颤,眸光瞬间黯然——他,竟然如此精准地猜出我的心思。

“是不是?”他伸指,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眸光暗沉,声音轻柔,却让人冷入骨髓:“你以为你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虫

“该死的,”他压抑而愤怒地低吼似巨锤,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胸口:“既然来了,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我对你不够温柔,还不够怜惜,还不够纵容?!如果打定了主意要走,为什么硬要挤进我的生活,扰乱我的平静,牵动我的情绪?”

我能说什么?

说我的心酸,我的无奈,我的不舍,我的挣扎……不论说什么,都会是借口,是逃避,是不负责任,是伤人的双刃剑,刺伤他也割伤我自己……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不是挺会说的?你是心狠不屑说,还是心虚不敢说?别告诉我,你是心痛不能说……”

我垂下眼帘,掩住眸光,却掩不住心底的哀伤

泪,一颗接一颗缓缓地滑了出来,似断线的珍珠,碎了一地……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他幽然长叹,痛楚地拥住我颤抖的身躯,低醇沙哑地嗓子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诱惑:“萌萌,不要走,留下来,恩?”

我胸口一紧,猝然疼了起来,心底似一把火慢慢地烧……

那温柔的嗓子,那压抑的痛楚,那小心的试探和热情的挽留……哪里是那个曾经冷漠绝决的君怀彦?

他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而小心翼翼过?

“萌萌,你别哭了。”君怀彦手足无措地拥着泣不成声的我,仿佛下定了决心,心碎又无奈低语:“好!既然你那么想你的剑哥,那就回去吧。我,不强留你……”

“嘎?”我茫然地抬头,泪水挂在腮边,嘴巴张成o形,怔忡地看着他——不明白我哭跟剑哥有什么关系?

从他嘴里又为什么会突然迸出剑哥来?

“不哭了?”他苦笑,面对我的惊讶,俊颜上闪过一丝狼狈,扭头避开我探询的目光,轻策马腹,故做漫不经心:“你几次在梦里提到过他。围场受伤你叫他,皇奶奶寿诞也……如此。”

还有这种事?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极力回想,脑中却一片空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心中灵光一闪,忽然忆起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不会吧?

“你不是吧?”我按住唇,骇异地瞧着他:“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梦话,你就生一个月闷气,不理人?”

“你抱着我叫别人的名字,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君怀彦蓦地回头,眼中精光大盛,怒气悖发

我一言不发,笑盈盈地瞧着他——纠缠了我一晚的忧伤,被他的傻气莫名赶跑。

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喜悦。

月光下,他咬牙切齿,乱吃飞醋,大发脾气的样子,好可爱!

“难道不是?我搞错了?”君怀彦被我笑得心虚,麦色的肌肤染上了暗红,难得地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不是喜欢,他?”

我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笑倒在他的怀中。

天上,无数星子顽皮地对我眨着眼睛;月亮,也笑得直不起腰,躲进了云层。

“坏丫头,还敢笑?”君怀彦再傻也知道搞错了对象,发错了脾气。

他抱着我飞身下马,半眯着眼睛,冷着嗓子,生气地觑着我:“张剑是谁?快点从实招来!”

可是,他的眸光湛然,眉梢飞舞,声音低柔而暗哑,透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不过,你也没搞错。”我一把推开他,低头往楼上冲,促狭地低笑:“我的确是很喜欢他。”

“你!”他气结,仰头瞪着我。

“其实,张剑是我姐的男朋友。”我哈哈大笑,冲他扮了个鬼脸,闪身没入房间,反手掩上门,把疾冲而上的他关在了门外。

“你姐的男朋友?”南宫澈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了出来:“那是什么意思?张剑又是哪只鬼?你说清楚点!”

“你怎么在这里?”我吃了一惊——他不是应该在晋王府,难不成让姐姐赶出来了?

“是南宫兄来了吗?”君怀彦推门而入,既惊且诧:“你不呆在王府,跑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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