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彦,你听好了。”深深地望着他,握住拳头,一脸的严肃:“也许接下来我要说的一切,你会不相信,但我说的是事实……”

“干嘛?难不成你真是妖怪?”他仰头,哈哈笑

我一动不动望住他,神情肃然而悲伤。懒

“萌萌,你别担心,放轻松。”他收住笑,握住我的双肩,淡淡却坚决地宣布:“就算你真的是,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当然不是什么妖怪。”横他一眼,心底泛起苦涩。

“那还担心什么?”他松了一口气,笑得神清气爽。

“我来自未来,一个比你晚了一千年的文明时代。”深吸一口气,静静地宣布,搌息等待着他的反应。

“哦,然后呢?”他一脸的淡定,那样子,就好象我告诉他,今天出了太阳一样平常。

“哦?然后?就这样?”我恼怒地望着他。

人家的烦恼,在他眼里竟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他搂住我,笑得开怀:“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管早了一千年,还是晚了一千年,有什么关系?晚了一千年更好,谁也没办法把你带回去,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们的观点有很大的差异,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有很大的区别,我们的成长环境也完全不一样。”

“观点可以改,生活方式可以慢慢适应,成长环境虽然没办法,但我也看不出这对我们的感情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他满不在乎地一一驳回,摸着下巴陷入苦恼:“就是不知道,生孩子对你的身体会不会造成影响?”虫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生孩子!”忍住气,严正申明——明明在讨论我的来历,生什么生?

“对了,我得问问无名,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你的身体调理得更结实一点?我看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他恍如未闻,忽然惊跳起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啊,对了!好象我还没做早餐……”

我瞠目

这完全是鸡同鸭讲嘛!

该担心的他不担心,不该操心的,他在瞎操心!

我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日出而游,日落而息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工作,没有阴谋,也没有权利……有的,只是满满的,无穷无尽的爱。

他的眼里,不再盛满忧伤和孤寂,他的语言不再冰冷而漠然。

他会笑,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恍如世上最耀眼的钻石;

虽然大多时候仍然是我在说,他只静静地聆听。

但是,那深情专注,满是疼宠的目光,却让我深深地陷落,迷失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法自拔。

我常常会不自觉地在他的目光下怔忡,傻傻地,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重复:“怀彦,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伸手揉乱我的发,装做满不在乎地说:“丫头,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听腻了!”

可是,他的眉毛却向下弯曲;他的眼睛会发光;他的薄唇会上扬。

他会在下一秒,拥我入怀,热烈而碾转地亲吻我。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傻!

白天,怀彦陪着我满山转悠,仿如国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土;傍晚,双双徜徉在赤霞湖里,看湖光山色;夜晚,在属于我们的小木屋里,依偎在一起,我会一点一滴给他讲我的过去。

我的父母,我的同学,我的朋友;讲未来的世界,讲轮船,飞机,卫星;讲我的生活,讲络;高兴了说说古龙和金庸,生气了就说我们七姐妹在酒吧钓美男……嘻嘻,气得他青烟直冒!

生气的怀彦会狠狠地“惩罚”我,用他年青阳刚的躯体,用他全部的爱,共同点燃激情,渡过一个又一个属于恋人的火热的缠、绵的春夜……

湛蓝的天幕上飘着几朵白云,几只鹰在天空盘旋着,和煦的微风吹拂着树梢,满目是生机勃勃的绿色

群山起伏连绵,一望无际。四周冥无人迹,世界静得好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怀彦懒懒地躺在草地上,头枕在我腿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淡淡的阳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点阴影。

浅蓝的长袍沾了些草屑,起了褶皱,平日总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此时大刺刺地敞着领口,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

“铿”地一声似金属相撞,又似清越的长啸,夹在风里隐隐约约地传来。

“怀彦,听,那是什么声音?”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

他不耐地翻了个身,低低地咕哝:“是无香在找我,不用理他。”

呃,这算什么?**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脸红,用力摇他:“你快答应一声啊,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哼,他能有什么事?”他冷哧,不当一回事。

“无香,我们在这里!”我无奈,只得扬声高喊。

“没用的,他离我们最少有五里。”他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奇怪,他难道从来也没来过?”

“娘喜欢安静,不相干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想起坟前那及膝的荒草,我无语——在他眼里,恐怕所有的人都是不相干的吧?

只因为不屑,宁愿让娘孤单地长眠于此,与世隔绝?

“她活着时挣扎于各种**和权谋之中,已经太累。死后,我不想再用世俗的功利心来污染这块净地。如果不是单纯地喜欢她,爱她的人,来得再多,对她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