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朝庭的安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怎可与一般小偷相提并论,混为一谈?”萧昆死咬着不放:“总之,你用这张图,骗了林军师,却是不争的事实,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是吗?请问王爷,这张图明明在你的手中,我怎么拿去骗林大哥?”萧昆越生气,我越坦然,站得乏了,索性微笑着找了张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好了,准备跟他来场长期抗辩。懒

我倒想看看,那些躲在后面偷听的人,有多好的耐性,可以一直隐忍着不出来?

“好个刁嘴又狡猾的丫头!你以为不用原件,乱改地图,扰我军心,乱我阵脚,至使我军落败的罪状就可掩盖得了?”萧昆的话句句被我驳回,气得提高了嗓子大声吼了起来。

“我不明白嘛,问问而已,王爷何必发怒?”我盈盈一笑,偏头故做疑惑地望着他,话锋一转:“那照王爷的说法,这张图根本就不是云大人行军打仗的那张嘛。既然不是这张,又如何能做为呈堂证供呢?”

“你!”萧昆语塞,狠狠地瞪着我——难道你不怕我再把你关进去?

是,我好害怕啊!

我回他一个盈盈的浅笑。

他继续瞪我——你不是说只要放你出来,什么条件都肯答应吗?

嘿嘿,此一时彼一时也。

“其实呢,你我说得再多也没用,不如把云书桐云大人找来,大家当面对质。究竟谁是谁非,不是很快可以真相大白?”我收回目光,伸了伸懒腰,低着嗅了嗅衣衫,淡淡地笑了:“逍遥王府中地牢的条件,还真的有待改善呢,我……”虫

“好,这件事就暂且不提

。”萧昆面色铁青,又一次急急打断我的话:“可你绑架永宁公主,妄想李代桃僵,借代嫁之机远逸他国,破坏两国和亲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哼!他这么害怕我揭他的老底,显然是心虚。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

这个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我绑架永宁?谁看见了?何人可以证明?”我冷笑,拒不承认:“在两个月前,有数千人见证了晋王宇文澈与永宁公主的婚礼,难道那几千个人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你心狠手辣,事先周密策划,精心布局,在渲州边境杀了护送的端木将军及五百禁军,再冒充永宁公主,嫁入晋王府。晋王宇文澈从未见过永宁,如何分得出真假?”萧昆站起身子,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

“嗬!厉害!这回居然把端木良的死也往我身上推了?还有什么罪是没有人认的,干脆一次性全堆我身上好了!”我冷笑——藏镜人,你还真能忍!

“王爷,不好了……”陶三惊惶失措地闯到门边,身子突然象一个破布娃娃似地飞了进来,哗啦几声巨响,接连撞翻了好几张桌椅,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了知觉。

“萧昆……”怀彦脸色铁青,带着无尘和无香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突然见到我好端端地坐在椅中,一时倒怔住了。

“怀彦!”我大喜过望,跳起来往他怀里冲:“你终于来了!”

“萌萌,你没事吧?”怀彦伸手环住我的腰,急切地打量着我:“让我瞧瞧,有没有伤到哪里?”

“君怀彦,你无故带人闯入我府中,是何缘由?”萧昆脸色阴沉,恼怒万分。

“请问内子做错了什么,被强行带到贵府,居然劳动逍遥王亲自出面进行审问?”君怀彦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嘿嘿,怀彦,你误会了。萧贵妃好心请我过府来玩一玩,逍遥王顺带来跟我聊了几句朝庭之事,也没怎么无礼。”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面上带了淡淡的笑:“既然你来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别打扰王爷了,还是先告辞吧。”

“好,请恕君某鲁莽,改日定当登门陪罪,告辞

!”怀彦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拱手向萧昆行了一礼。

“且慢!”这时,大堂的一幅山水画突然向两旁滑了开去。

一个满头银丝的华服老妇,在萧若水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不是皇奶奶还有谁?

紧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小美。

这萧昆,果然没安好心!

“奶奶!”我低叫一声,尴尬地垂下了头——虽然情非得已,但我假装云书雁,欺骗了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老人那饱经风霜的一对锐利的老眼,我的脸红了,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老太太没有吱声,端坐萧昆让出的雕花梨木椅子上,仔细地打量了我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叫方萌?”

也不见她提高音调,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隐隐透出一股子威严,让我不敢造次。

“是。”我揪着怀彦的衣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规规矩矩地回答。

“为什么要冒充云家的丫头嫁给小言子?”老太太的语气依然温和,但目光中却透着轻轻地责备。

“皇奶奶,事情是这样的……”怀彦安慰地握紧了我的手,抢上前接过话。

“我没问你,你让她自己答。”老太太凤目含威,淡淡地瞪了怀彦一眼,打断他的话:“你站到一边去,我不会吃了她。”

“可是,奶奶,你这样会吓到她。”怀彦皱眉,不动如山。

“奶奶?”老太太喃喃地重复,似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又追问怀彦一遍:“你刚刚叫我奶奶?”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怀彦微讶,挑眉反问。

“不,没有。”老太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