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的心底悄悄地生了根,总会在他不经意间冒出来,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羞带怯地瞅着他微笑,撩乱他的心神,害得他无心公务。

掂记她的伤有没有好转?担心她又跑出去闯下大祸,惹到不该惹的人;猜测她会不会在偶然间也想起他?懒

他象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莫名焦躁又心烦意乱。

虽然无尘几乎每天都会有意无意在他耳边念叨起她的事情,可是,那一星半点的消息显然远远不够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

他离府半月,孤冷傲慢的性格使他拉不下脸,不曾对她交待只言片语,她对他肯定更加不满了吧?那该死的云书桐,还乘他不在大献殷勤,企图掳获她的芳心……

眼见科考结束,只要再过一天就能回到家,抱着她,吻着她……他的心热热的,涨满了激*情,忽然连一天也等不了,匆匆地撇下惊愕的同僚,急急地往王府跑——原来,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想起她每次吃到最爱的福瑞楼的虾饺时,那双笑得灿若繁星的眼睛和高高向上翘起的可爱红唇,他微微地笑了。

带着她心爱的虾饺,兴冲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步伐轻松而神情愉悦。

可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看着他们并肩而行,踏着落叶,不时亲密地低语,他的心不断地下沉。虫

她看起来惬意而自在,脸上的笑容明朗而轻快,好象他的半月不归对她丝毫也不曾造成半点影响

他心头气闷,本来是打算悄然离开,却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小心眼地想破坏他们那份和谐与亲昵。

她惊讶地回头,在瞧见他时,眼底迅速掠过的那一抹不加掩饰的欢喜和雀跃之情清楚地映入了他的眼中,彻底取悦了他。

“想我了?”他戏谑地调侃,半真半假地试探。

“一点点。”她嫣红了双颊,羞涩地垂下头,却惹得他怦然心动。

她软语相求,要他留下来陪她。天知道,他得花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她扑倒在身*下?而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还敢玩火?

瞧着她诡计得逞后,笑得泛着红晕的双颊,莹光灿然的妩媚眼波,横躺在他身上妖绕勾人的曲线,他悚然心惊——他那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为什么在碰到她后,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云涛说得对,既然喜欢她,就没必要管她以前是谁的人——她现在不是他的妻吗?他明明就喜欢她,明明渴望拥抱她,而她诱人的娇躯就躺在他的身*下,心甘情愿地等着他疼宠和怜爱。

只要他愿意,他马上就能到达快乐的顶峰,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还犹豫什么?有勇气拿下江山,难道还没勇气征服一个女人?

可是,她说什么?

“别忘了,当初你可是白纸黑字立了契约,答应了给我休书的!现在只差三个月,难道你想反悔吗?所以,我们的夫妻关系是假的!你不是我相公!”

这句话似一瓢冷水兜头泼了下来,让他霍然而醒。

是,他不是她相公!他怎么忘了?她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他与她只是挂名的假夫妻而已!她只是一个奸细!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打垮他,击败他!

只要一想到她其实并不属于他,尖锐地痛楚从心脏开始向外漫延,犹如一柄利刃,毫不留情地切割着猝不及防的他。

“下次别再玩火

!”他如浸冰窖,厉声警告她,也提醒着自己,决绝地拂袖而去。

不过是一个奸细,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庸连讨好男人,侍候男人也不会的傻丫头!有什么值得留恋,有哪里值得他牵肠挂肚的?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是还有秀荷吗?那个温顺娇柔,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她一向最乖巧,最能讨他欢心,从来也没有忤逆过他,不该说的,从来也不会多说半句。

对,他怎么能把她忘了?

可是,这还是原来那个秀荷吗?往日最得他欢心的解语花,在今日看来,却令他加深了烦闷燥郁?这温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为什么不能让他的血液沸腾,心跳加速?

秀荷温柔地侍候着他,小手轻解他的衣衫,熟练地伸出丁香小舌取悦着他,他却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唇与唇的纠缠。皱着眉,不耐地催她快点。

她微微一怔,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珠泪。

这往日最能惹他怜惜的泪眼,却加重了他的不耐——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如果换成是她,肯定会叉着腰大声抗议吧?又或者,她会扑上来强行扭住他的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他?

他笑了,闭着眼,想起她,忍不住猜测起她在这种极致的缠*绵时会有些什么反应?是娇柔,是羞怯还是淘气?他的心热了,身体起了变化,狠狠地压住了身*下的小人儿……

“爷……”秀荷微微错愕,欢悦地低语——今日的他不再是一惯的冰冷,竟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的狂*野,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象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秀荷曼妙的胴*体裸呈在眼前,雪白的娇躯如蛇般扭动着——竟然不是她?!

“爷……?”

他倏然一惊,如一瓢冷水淋了下来,草草结束,扔下错愕又莫名的秀荷,沉着脸不发一语地逃离,象是背后有鬼在追他。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半个月过去,他找不到任何办法打破僵局,却被一堆的杂事缠得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