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玩过头了。”无名顿足,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灯光通明,人声鼎沸,季云涛一马当先“咣当”一声,踢开了书房门,冲了进去。

“小雪,你没事吧?”他担忧地瞧着脸色苍白的方萌——她看上去,“是啊,要不,咱们帮他们一把?”无名说起孩子,老眼里放出了光芒。懒

“怎么帮?总得有机会啊。”季云涛仰天长叹:“这殷平的功夫实在是太弱,跟王爷没得比嘛!有无香添乱,还抱着个小雪,他都摆不平。啧啧,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

“嘿嘿,”无名说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机会来了!”

书房里,君怀彦一掌逼退了无香,黑衣人殷平狞笑着扑上来,一刀直劈而下,眼看方萌就要血溅五步,死于非命。君怀彦身形斗转,兔起獾落之间,移形换位,已将方萌压在了身*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刀。

“怀彦!”方萌尖锐而惊惶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隔外的凄厉。

比受伤的怀彦更惨,好象随时要倒下去了。

“那一刀,本来是要砍我的……”她满脸震惊,神思恍惚,紧紧地握住君怀彦的手,机械地喃喃低语。

“我没事……”君怀彦苦笑,艰难地抬起手,不舍地想抹去她颊边的泪痕。

“他失血过多,无名,快给他瞧瞧

。”季云涛随手一指,点了他的昏睡穴,弯腰抱起他——反正都已经弄假成真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更有效果吧?虫

“唉,刀上是蘸了毒的,这恐怕有些麻烦……”无名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狠狠心还是往她心中再插一刀——伤都已经伤了,总得让主公的血流得有点代价吧?

他烧得稀里糊涂,竟然晕睡了一天一夜。狠心的无名,为了让这场戏显得更加真实,竟然不给他用退烧的药,任凭他靠自己的体质硬撑。

当他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时,一眼便瞧见那个纤弱的身子伏在床边。本来就不丰*盈的身子更形纤瘦,一张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柔软的青丝显得枯黄,似一堆乱草披在肩后,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抽抽噎噎的,那只小手紧紧地捉住他,怎么也不肯放松。生怕只要一松手,他就会被死神带走。

望着她深陷的眼窝,他微微叹息——傻丫头,她到底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他摇了摇头,伸指点了她的睡穴,单手把那娇弱的身子拎到身边,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胡闹!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得知自己晕睡了一天一晚,云涛他们乘机夸大其辞,一直拿他的伤势大做文章吓唬她,他心疼万分,大发雷霆。

“呃,我们只是想帮你嘛。”云涛缩了缩肩,尴尬地笑了笑——耶?好象他不领情哦?

“看小雪吓成这样,瘦得风一吹就倒,你们觉得很好玩?”他冷着脸,冰冷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说,还有谁参与了?”

“我。”无香摸摸鼻子站了出来——要不是他灵机一动,把剑指向小雪,也许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算我一个。”无名嘿嘿地笑了笑,偷偷往前迈上一步——现在想想,他添的油加的醋好象稍稍多了一点。

“我也瞒着小雪,算不算参与了?”无尘抓抓头,笑得傻乎乎——其实,看着沉浸在自责和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的小雪,他几次都想透露实情的

。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一个人怎么敢跟大伙做对?所以,他同流合污,真的是被逼的。

“我和青环把小姐抱到王爷身边,也应该算吧?”喜儿怯怯地躲在云涛身后,小声地加了一句:“是傅二哥威胁我的……”被季云涛一瞪,剩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

“好,很好!原来你们全合起伙来整我?”君怀彦气极反笑。

“不是,谁让你总是不温不火呢?都小半年了,一个女人都没搞定。你不急,我们都急了!再拖下去,究竟要等到哪天?”季云涛不怕死,笑眯眯地瞅着他。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他气得脸发黑。

“主公,不准管也已经管了,你就说咋处置吧。”无名垂着头,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想了想,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不过,要是多管闲事,真能搞定王妃,替你生出个小王爷来,那怎么罚无名都值了!”

“你!”他气结,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王爷,你该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向小雪坦白吧?”无尘担忧地看着他:“要是那样,小雪肯定会大发脾气,不理我们就惨了!”

“嘿嘿,我看不理人都是轻的,以她的性格,搞不好会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哦。”季云涛抱着胸,凉凉地加了一句,威胁加看好戏的成份极重。

“是啊是啊,很有可能哦。”喜儿急忙附议,点头如捣蒜——上次小姐发现她假刻图章的事,就要赶她走,要是这回再被她发现,她又背叛她一次,肯定会不要她了啦!

“咳,王爷……”

“滚!”他黑眸半眯,暴喝一声——是怎样?这些人都要造反了不成?竟然敢威胁他?

望着那沉睡的娇靥,他无奈地低叹——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只能顺着他们撒下的弥天大谎往下掰了。

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想做个坦荡荡的君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用季云涛的话来说——这场遇袭事件,使君怀玉顺理成章地将帅印交到了萧乾的手中。